寧知道他這是一種無聲的妥協,大著膽子在裴浚角親了一口,
“謝陛下...”
然后回去埋首在他懷里不說話了。
裴浚舌尖抵著齒關輕哼一聲。
他竟然吃這套。
不過這一夜過后,裴浚連著十來日沒去長春宮。
他不能慣壞了李寧。
雖然默認不被裹著送來養心殿,他也不能輕而易舉便縱容了。
可惜寧并不如旁的那般心思靈巧,沒悟出裴浚深意,只當皇帝是真的忙。
不僅沒介意,反而跟宮商量著往后的去路。
“這長春宮往后總會有主位,會是誰呢?”
宮想了想道,“依著宮規,能在長春宮做主位的只能是妃位以上的主子,主兒,要不咱們提前給鋪鋪路?”
宮畢竟在皇宮待過幾年,見識過先帝朝妃子爾虞我詐。
盼著寧能結些貴,回頭主仆日子都好過。
“依你之見,咱們該怎麼辦?”
宮給寧出了個主意,
“咱們平日閑來無事可以做些香囊子,給三品以上都送過去,平日走走,往后好搭伙過日子。”寧便依著了。
裴浚雖然位分給的很謹慎,賞賜卻還算厚,畢竟是第一個妃子,進貢來的好東西,除了皇帝太后隆安太妃,余下最好的就給了寧。
寧帶著小宮人們開始做香囊。
料子都是宮里最好的料子,花樣也很好看,還鑲嵌了珍珠。
寧將這些送給平日好的,權當是自己封妃后,給諸位的答謝禮。
消息自然沒能瞞過柳海,柳海稟給裴浚。
裴浚給氣笑了,手中折子擱下,沉沉看著柳海,
“你說什麼?給其余人手一個香囊?”
“可不是,做的可致呢。”柳海訕訕回道。
裴浚給氣得好一會兒沒說話。
這丫頭笨不笨?
堂堂一個主子,送東西給何統。
裴浚本著自己的人自己教訓的準則,擺駕長春宮東配殿。
這是二人自那夜過后第一次見面。
寧瞧見裴浚駕臨,可開心了,提著擺瀲滟施禮,
“臣妾給陛下請安,陛下好一陣子沒來,是不是朝務過于繁忙,您可要仔細子。”
裴浚涼涼看著沒說話,先一步進了屋。
寧并不知道自己得罪了皇帝,高高興興給他斟茶擺點心。
裴浚理了理蔽膝,在炕床坐下,隨后眉目清明盯著。
“聽聞你給送了香囊?”
寧立在他側回道,“回陛下的話,是有這回事,臣妾被冊封時,們都來請過安,畢竟是未來的姐妹,我也不好失禮,便給們一些回禮。”
裴浚面不悅,“你是主子,們是,給你請安是理所當然。”
寧笑,“話雖這麼說,可回頭們不也是陛下您的妃子嗎?到時候都是姐妹了,況且往后們位分皆在我之上,我通好通好也是理當中嘛。”
裴浚明白原因后更氣了。
放著他這個正牌的主子不搭理,卻去討好那些,他都坐了好一會兒了,李寧沒有任何表示,可見沒想著給他做香囊。
李寧腦子是不是有病?
裴浚押了一口茶,下怒火,似笑非笑盯著,
“你怎麼就知道朕會立們為妃?”
寧攤手道,“這不是明擺的嗎?臣妾只是個才人,往后這長春宮必有主位,臣妾想提前聯絡聯絡,往后也不至于被人刁難。”
“若朕不立呢?”
寧有些傻眼。
這話讓怎麼回?
寧再笨也知道此舉惹了裴浚不快,于是輕聲問他,
“陛下您若不高興就直說,臣妾第一回 做妃子,實在不知要如何辦才好?”
裴浚對上那雙懵懂無辜的眸子,自嘲一聲。
有病的是他。
他跟李寧這頭呆鵝繞彎子作甚。
“你跟了朕,是朕旁第一個人,也是眼下唯一的人,朕不希你墮了自個兒的威風,這宮里,除了朕跟太后,隆安太妃,無人能越過去你,朕希你擺正自己的位置...”
話音一落,只聽見對面的孩兒怯生生回了一句,
“一個才人能有什麼威風.....”
裴浚臉一僵,被堵得無話可說。
說來說去就是嫌位分低了。
裴浚氣得起趿鞋往外走,出門檻,著眉心,吩咐柳海,
“貴人,封為貴人...”
裴浚青著臉,一面說一面走,連著寧的跪安聲都不想聽。
再待下去,怕被這丫頭給氣死。
出息。
沒出息的寧歡歡喜喜追了出來,
“陛下,貴人可以單獨住一個寢宮,往后不必在檐下看旁人臉,臣妾謝陛下隆恩,只是陛下您瞧著,賞臣妾住哪兒比較好。”
裴浚駐足,回過眸,后寧雙眼亮晶晶著他,看得出來很高興。
柳海也帶著人追了過來,裴浚繃著臉目移向他。
柳海收到裴浚的眼神,立即明悟過來,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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