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正在吃早飯,江州的早餐做的很不錯,胃口也很好。
陸進來掃了一眼,抱著臂,一臉不悅的站在旁邊。
許寧不客氣的說:“下次麻煩先敲門。”
陸看了一會兒,許寧也是服了這個人了,笑著問:“要一起吃點嗎?”
陸當然不是要一起吃點,他對許寧說:“你是陸家人,回到陸家是你的責任,你不要再抗拒。”
許寧沒什麼表的說:“我父親姓寧,我可不是陸家人。”
陸冷哼:“你承認不承認,你上都留著陸家的。”
許寧嗤笑,站起來,走到陸邊,抬頭看著他。
“那我問你,我娘什麼?”
“蕭凝初,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許寧點頭:“我娘姓蕭,我爹姓寧,我上怎麼就留著陸家的了?”
陸也冷冷的笑了:“狡辯沒有任何意義,改變不了什麼。”
許寧舒了口氣。
“陸,真正狡辯的人是你,原本陸氏族人生活在自己的家園,男耕織,生活雖不富足,可也安穩,是南越人,是姓蕭的,是他們為了可笑的傳言為了他們的貪,強行擄走了陸氏族人,讓陸氏男為奴,為娼,讓他們飽欺凌和制,如今陸氏已經到了快要滅族的地步,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陸反駁:“沒有什麼男為奴,為娼……”
許寧打斷他:“那你現在是什麼份?不是蕭家的奴仆?不是他們豢養的一條聽話的咬自己人的狗?陸氏的子一個又一個是什麼下場,你不知道?說好聽點給個名分,不好聽,不就是淪為了蕭氏一族肆意玩弄的娼?”
陸張了張。
“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是哪樣?”許寧不喜歡咄咄人,可是面對陸忍不住,覺得陸和漢沒有區別。
“你助紂為,殘害族人,陸家的列祖列宗在上,都不會原諒你,你是陸氏的罪人。”
陸后退一步,抖,喃喃道:“三殿下不是那樣的人……”
許寧舒了口氣,嘲諷道:“他不是嗎?他難道沒有一直追尋陸氏那個可笑的傳言?他不是任由懷安嫁到了大周和親?他沒有把你當奴仆?還是他對陸氏做了什麼有用的貢獻?”
許寧一字一句的質問:“同樣是皇子,為什麼宮生的都能蕭家族譜,我陸家生的蕭幻羽只能做個見不得……奴仆?”
許寧出手重重的點了點陸的肩膀:“陸氏已經低賤到連宮都不如的地步了,而你……你作為陸氏的族長,你做了什麼?”
陸后退一步,死死的盯著許寧。
許寧翻了個白眼:“滾吧,蠢貨,回去趴在蕭策腳邊去,聽聽你的主子還有什麼命令。”
陸跌跌撞撞的走了,來的時候有多高傲,走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許寧冷笑一聲,繼續吃的早飯,邊服侍的丫環看了許寧好幾眼,許寧都當沒看見。
這時候,八公主來了,門口的丫環攔住了八公主。
“殿下,三殿下說了不許任何人打擾許夫人……”
“啪。”
八公主一掌扇在了丫環臉上。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攔著本宮。”
推開丫環,走了進來,屋子里的丫環上前。
“公主殿下,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話還沒說完,又一掌落在臉上。
“這里還是大周,不是你們南越,給本宮滾出去。”
丫環捂著臉,卻站著沒。
八公主也懶得理,走到許寧邊坐下。
“你還吃的下去?”八公主問。
許寧看:“為何吃不下去?”
八公主起拉:“跟本宮出去走走,聽說江州可好玩了。”
許寧起,不著痕跡的將八公主給的東西收進了袖中。
八公主笑了起來。
可惜兩個人才出門,就遇到了趕來的蕭策,他看了看八公主,對邊人說:“送大周公主回去休息。”
八公主怒吼:“蕭策,你憑什麼限制我的自由?”
蕭策理都沒理。
很快,八公主就被帶走了。
許寧轉就往房間走。
蕭策卻說:“十天已經過了,賭約你還記得嗎?”
許寧轉頭:“我們賭約的容是,只要裴濯在十天來找我,就算我贏。”
蕭策瞇了瞇眼,當時確實是這麼說的,而不是說,十天,裴濯找到許寧,一字之差,意思也差了很多。
當時自己確實是太自信了。
他只是沒想到都這種地步了,裴濯還會來找許寧。
不過……
“看來你知道裴濯來了。”
許寧笑了:“我剛剛只是猜測,不過現在你讓我確定了。”
蕭策走了兩步,面上帶著笑,可許寧知道他心不好,他著怒火呢,這種人好可怕,許寧覺得他有家暴的潛質。
于是后退了一步。
“你不會打我吧?”
蕭策笑了:“我沒那個力氣,只是……我想提醒你,你怎麼知道裴濯來找你是帶你回去的。”
許寧篤定:“我就是知道。”
不然呢?
裴濯不是帶回去還能是什麼?
難道蕭策這麼篤定,就是認為和裴濯之間有了完全不可調和的矛盾?
是什麼矛盾?
殺父之仇?
許寧覺得就算殺了裴濯他爹,他也不會怪自己。
那是什麼?
和裴濯本有關。
和他之前回的那個夢有關系?
提到這個,許寧就不由的想到了繼兄,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的書總是在現實中應驗,可是繼兄這本書確實值得研究。
一遍遍重生卻不得不死去的徐楊,想要拯救徐楊的鐘艾?
大膽的假設一下……
如果裴濯是那個徐楊,而我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哎?
許寧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個世界,這個怪陸離,但是歷史上不存在的世界,真的是真實存在的嗎?
如果是,那為什麼穿越?這個世上那麼多人,為什麼偏偏是我?我有什麼特殊的嗎?
再大膽一點,如果這個世界是一本書呢,我是寫書的人,那裴濯就是書中人……
就像寫了繼兄,而徐楊活過來知道了這一切……
認為他所的所有痛苦都來自于許寧……
徐揚會怎麼想?
裴濯又會怎麼想。
我亦我恨,我恨故我。
這才算是不可調和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