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年中,厲家都要祭祖。
沈桑寧早兩天就開始問宋卿妤會不會回去。
“姐姐,你今年一起來祭祖嗎?”沈桑寧對厲家這些繁瑣的封建流程很是反,“祭祖的時候祖宗開不開心我不知道,反正我覺得超級無聊。”
“我今年會一起來,而且今年肯定不無聊。”宋卿妤回。
“不無聊?”
“嗯,因為有大戲可以看。”
沈桑寧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大戲,但還是發了一個激手手的表。
周末祭祖日,宋卿妤和厲淮東一起回到了厲家。
厲家今天人都到齊了,祠堂里,所有人按照輩分站得整整齊齊的。
宋卿妤一進門,就看到了蔣珍,蔣珍一黑的絨旗袍,手里拿著一串佛珠,低眉順目地站在厲崇的后。
蔣珍好像也很喜歡穿旗袍,只可惜,穿不出姜妍萬分之一的風韻。
沈桑寧說,自從厲子耀和厲香蘭相繼出事后,蔣珍在厲家的行事作風已經低調了很多,至對家里的傭人不再是不就打罵罰,所有人都覺得蔣珍變了。
是啊,單看表面,好像是突然從鬼變了人,但只有宋卿妤和厲淮東知道,那顆歹毒的心,始終沒有變。
厲淮東進門后,所有人都看著厲淮東,因為厲淮東手里捧著姜妍的照。
這是姜妍年輕時的照片,照片中,姜妍笑容溫恬淡。
厲崇看到照片的剎那,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蔣珍自然沒有錯過丈夫這麼明顯的錯愕,火氣瞬間就上來了,都這麼多年了,姜妍這狐貍都死了,厲崇竟然還放不下。
“厲淮東,你干什麼?今天是厲家祭祖,你把不是厲家的孤魂野鬼引來厲家,這不是沖撞了厲家祖宗嗎?”蔣珍嫌棄地罵一句:“真是晦氣!”
“放心,我媽活著的時候沒進厲家,死了更不屑進厲家的祠堂。”厲淮東看著蔣珍,“我今天帶我媽過來,是送你一程。”
送一程?
蔣珍頭皮發,聯想到白楊還沒找到,就知道厲淮東今天這樣高調上門,肯定預示著即將東窗事發。
“老厲。”蔣珍按著心口的位置,“我的口好悶,我……我不行了……”
說著,就慢慢往地上倒。
蔣珍早就計劃好了,如果扳不倒厲淮東,那就去國外找兒子厲子耀,以后都不回國了。
今天祭祖,所有人放松了警惕,正是出國的好時機。
現在,只要裝病,就能避開厲家的人,悄悄從后門坐車逃跑。
“管家,扶一下夫人。”
“是,老爺。”
管家要過來扶蔣珍,被厲淮東手攔住了。
“家里沒有醫生嗎?把醫生來,替厲老夫人檢查一下,到底是口不舒服,還是心虛?”
“淮東,今天家里祭祖,你不要太過分。”厲崇提醒道。
厲淮東本不聽厲崇的,朝管家使了個眼,示意他去請家庭醫生。
管家汗流浹背,一時不知道該聽誰的好。
這時,沈站出來:“管家,去把金醫生請來吧,萬一大嫂是真的不舒服,那可耽誤不得。”
“是啊是啊。”
眾人附和。
“是,我這就去請金醫生。”
管家匆匆往外跑,沒一會兒,就把金醫生帶過來了。
蔣珍歇在一旁的紫檀木座椅上,金醫生走到蔣珍邊,用聽診對著蔣珍一通檢查后,對厲崇匯報:“老爺,老夫人心律失常,需要靜下來休息。”
厲崇看了厲淮東一眼:“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厲淮東聳聳肩,沒說話。
“管家,送老夫人去休息。”厲崇代。
“是,老爺。”
蔣珍由管家攙扶著,往前院走去。
沒人看到,踏出祠堂時,角若有似無那一抹笑。
蔣珍好歹在厲家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個心腹都沒有,金醫生就是的人。
管家把蔣珍送進了房間。
蔣珍等管家走后,立刻反鎖房門,打電話給厲子耀,讓厲子耀的人訂出國的機票,無論去哪里都好,訂時間最近的一班飛機,先出境。
打完電話,蔣珍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墨鏡和口罩,從帽間里拉出兩個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給自己的司機打了電話,讓他在后門接應。
祠堂里,祭祖已經開始。
前院的傭人都去了祠堂,家里空的,蔣珍肆無忌憚地穿過了庭院,剛準備從后門繞出去,就聽到“吧嗒”一聲,有人心地為打開了后門。
蔣珍以為是司機,結果一抬頭,又看到了姜妍的照。
“啊!”嚇得差點跌坐在地上。
“厲老夫人,準備去哪兒啊?”
厲淮東抱肘倚在后門口,楚煜端著蔣珍的照站在厲淮東的旁。
“我去哪兒要和你匯報嗎?”蔣珍故作鎮定的將墨鏡推到帽子上,拉下口罩,“你讓開!”
“你不是不舒服嗎?”
“不用你管。”
“你多慮了,我沒興趣管一個老人。”
蔣珍抑著怒火,不想和厲淮東起沖突浪費時間。
必須趕走。
蔣珍撥開厲淮東,邁出后門,卻發現自己安排的司機并沒有在后門接應。
頓時慌了,四下轉頭尋找。
“別找了,你不是想出門嗎,我給你安排了一輛車。”厲淮東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預計還有三分鐘就到。”
厲淮東話音剛落,就聽到遠傳來一陣警笛聲。
是警車!
蔣珍聞聲,扔下手里的行李箱就往祠堂方向跑。
猜到,自己要完蛋了。
“老厲!救命!”
雖然從厲崇出軌開始,蔣珍就深深地恨著他,但是關鍵時刻,還是寄希于厲崇,這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幾十年的丈夫。
祠堂里正在祭祖的人,也都聽到了警笛聲。
大家都跑出來觀發生了什麼事。
蔣珍跌跌撞撞地跑到厲崇側,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
“老厲,你我夫妻一場,我為你生了兩兒一,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救救我!救救我!”
厲崇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警察已經走進大門。
“蔣珍,我們現在懷疑你和兩起兇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一起回警局配合調查。”
“兩起兇殺案?”厲崇上前,“警察同志,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警察辦案都是講證據的,不可能是誤會。”厲淮東走到厲崇面前,“蔣珍派人害死了我媽,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又下狠手殺人滅口,我有人證,而且,不止一個人證。”
厲崇看向蔣珍。
蔣珍拼命搖頭:“老厲,我沒有,是厲淮東口噴人,你不要相信他!我不好,我不要去警局,你幫幫我!你不是認識公安大隊的隊長嗎,你幫我說說。”
“犯了錯還想靠關系疏通,你是想把我爸一起拉進去坐牢嗎?”厲淮東似笑非笑看著厲崇,“爸,如果你想進牢里安度晚年的話,你可以試著撈一撈。”
厲崇自私,下意識維護蔣珍也只是為了厲家的面子,他怎麼可能愿意被蔣珍牽連?
“我相信警方相信法律。”厲崇往后退了一步,義正言辭地對蔣珍說,“你先去警局配合警方調查,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一定找最好的律師救你,但如果你真的是殺人兇手,那從此你和厲家再無瓜葛!”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一句話這一刻在厲崇上象化了。
蔣珍看著厲崇,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厲崇,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嫁給你。”蔣珍指著姜妍的照,“你以為姜妍的悲劇是我造的嗎?不,不是的,我和姜妍的悲劇,都是你造的,就是因為你管不住下半,你出軌,你不忠于家庭,推著我一點點走向了不歸路,我們兩個人都被你毀掉了!不,不止是我,還有我的幾個孩子,歸結底,都是因為你他們才死的死,傷的傷,坐牢的坐牢,都是因為你!”
蔣珍說著,忽然從包里掏出一把刀。
“最該去死的人,應該是你這個狗男人!”
誰也沒有想到蔣珍會在這個時候拿刀刺向厲崇,兩個警察下意識地手去奪刀救人,但還是蔣珍還是快了一步,水果刀直刺厲崇的腰腹。
一瞬間,厲崇倒在地上,鮮直流。
現場的眷都驚起來。
厲淮東回摟住宋卿妤,用手擋住了的眼睛。
“不要看。”他對宋卿妤說,“不要嚇著自己,也不要嚇著寶寶。”
宋卿妤抖著,點了點頭。
蔣珍很快被警察控制住了,被按在地上,原本致的發髻松散而開,佛珠斷在的腕間,一顆顆蹦的滿地都是。
“哈哈哈哈哈……”
蔣珍的笑聲越來越夸張也越來越肆意,這一刻,了比姜妍更瘋的瘋子。
“救護車!快救護車!”
現場了一團。
厲淮東看著這一幕,這是他的原生家庭最丑陋的一幕。
一瞬間,他百集。
也是這一瞬,他在心里暗暗下定決心,自己永遠不要變父親厲崇這樣的男人,他將對人絕對忠誠,永遠守護好自己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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