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跟華靜聊完,回到房間時,已經接近傍晚。
推開門,看見裴衍從落地窗前走過來,知道他一直站在那里看著。
“還好嗎?”
裴衍見憔悴的臉,滿眼關心。
時染眼眶泛紅,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最信任的親人,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兇手,你覺得呢?”
裴衍邁步上前,長臂一抬,輕輕的把按在懷中,
“想哭就哭出來,不要抑自己!”
悉的薄荷味鉆鼻腔,時染微微一僵,理智告訴,應該推開裴衍。
但心俱疲的,全的力氣仿佛被干,無力彈。
裴衍的磁沉的聲音,充滿蠱,讓的眼淚不控制的掉落。
“為什麼……我們都是他的家人,為什麼他可以這麼殘忍……”
裴衍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收了抱著的手。
時染越哭越厲害,雙肩不停抖。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發泄完心中的委屈,漸漸停止哭泣。
看著裴衍膛一大片淚漬,慌忙抹干臉上的淚水,推開他,眼睛腫紅地說::
“對不起,我……我把你服弄臟了……”
裴衍低頭看了眼上的襯衫,不以為然,反而有些小竊喜:
“沒事。哭完心有沒有好些?”
時染點了點頭,但緒還是很低落。
“華姐都跟你說什麼了?”
說話間,裴衍轉走到茶幾前,給時染倒了杯溫開水。
時染接過他遞來的杯子,眼神有些猶豫,最后還是把華靜說的事,轉述給裴衍聽。
裴衍劍眉輕挑,“你爸和四叔,誰更喜歡吳道子?”
“他們都有收藏古畫的好,我不清楚。
不過,我爸有個習慣,他喜歡的畫師,他會在畫室開一個專柜,專門陳列對方的畫。
可他畫室里沒有吳道子的畫。”
“你懷疑你四叔在撒謊?”裴衍問。
如果是以前,時染肯定不會懷疑四叔,但在得知他做過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后,不得不懷疑。
可是,這樣一來,他報復時家的理由就不立了!
“我相信我爸的為人!但我想不通,我四叔撒謊的理由!”
“有什麼想不通的,能讓人恨到想毀滅對方一家人的,不是有滅門之仇,就是有病!”
“四叔自小在時家長大,他要是有病,不可能沒有人發現。
滅門之仇,更加不可能!
我四叔的父親和我爺爺曾經是戰友,四叔家破人亡后,我爺爺才把他接到家里來,把他當親兒子教養!”
“你四叔家是怎麼家破人亡的?”裴衍沉聲問。
時染搖頭,“這個我還真的不清楚。從我記事起,爺爺就止家里人談論四叔的世,我爸媽也不讓我多問。”
忽然想到什麼,“你是不是懷疑,我四叔害我們時家的原因,和他家家破人亡有關?”
“有沒有關系,得回去讓人調查才知道!我已經聯系過何與,他們明天能到。”
時染想到華靜,急忙道:“不能讓他們來漁村!”
答應過四嬸不泄的行蹤!
四嬸好不容易才逃離那個魔窟,過上現在的平靜日子,不能牽連!
“我知道,我讓他們在鎮上的酒樓等著。”
聽裴衍這麼說,時染這才松了口氣。
第二天早上,他們早早起來收拾東西。
下樓吃完早餐后,時染跟華靜說了要離開的事。
華靜并不意外,昨天兩人攤開聊完后,知道時染很快會離開,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盡管心中有點不舍,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倒是時染,不放心的囑咐了幾句:
“四嬸,我們離開后,你把民宿關了,先離開這里幾天。
我們肯定不會泄你的行蹤,但是難保不會知道我們活著,順著線索找到你這里來。”
“你們不用擔心我,你們走后,我自會離開。”
聽華靜這麼說,時染便放心了。
隨后,和裴衍一起乘坐出租車離開民宿。
出租車開到村鎮上路口,突然不知道從哪里躥出一輛黑小轎車。
出租車司機一驚,猛地踩住剎車,但還是遲了一步。
看著車頭被撞變形的黑轎車,出租車司機臉慘白,里不停的直呼完了。
裴衍抬頭出去,發現司機撞的是一輛黑邁赫,車牌看起來有點眼。
他拍了下司機的肩膀,說:“下車看看。”
經他這麼一說,司機才回過神,慌張的下車。
看見對方手機,他不停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
“老魏?”
認出對方司機,裴衍深邃的瞳孔里閃過驚詫。
男人轉過,看見裴衍,也是一臉吃驚,
“裴衍?你……你怎麼會在這里?他們不是說你和時染墜海了嗎?”
“說來話長!你呢?怎麼跑到這里來了?”
“我接到消息,有人在漁村見過時今,所以過來看看。”
自從時今下落不明后,魏子航一直沒有停止過找。
只可惜,每次希換來的都是失!
“漁村?你確定?”裴衍問。
“線人是這麼說的。你們剛從漁村出來的?”
“我們是剛從漁村出來不過……”
“魏子航,你說的是真的?”
魏子航話沒說完,就被從出租車里下來的時染打斷,只見急切的問道:
“時今真的在漁村?”
“時染?”
魏子航一愣,說:
“我找的偵探是這麼說的。”
“走。”
時染拽著魏子航的胳膊,迫切的推著他上車,
“我們現在去漁村!”
“欸……車子……”
后,出租車司機忐忑不安的聲音傳來。
“他自己修理!”
時染丟下這句話后,徑直拉開邁赫的后車門,坐進去。
裴衍見狀,連忙跟著上車。
很快,三人回到漁村。
剛下車,時染就見很多人圍在四嬸的民宿前,議論紛紛。
“這華姐到底得罪什麼人?整個民宿都被砸了!”
“那些人太可怕了,下車二話不說就把人往面包車里拖!”
“聽說華姐在外面欠下高利貸,那些人來要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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