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逐漸去，徹底不見了蹤影，太還未有要升起的跡象，天蒙蒙亮，蘇婉回頭，已然看不清宋家村的位置，倒是看到許多錯落有致的小村落，分不清哪是哪，清一的灰瓦，在白霧中若若現，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副充滿詩意的水墨畫，也有青山點綴其中。

蘇婉心想難怪古代出文人，看著充滿詩意的風景，也覺得自己分分鐘要賦詩一首了，只是詩qíng畫意很快被一路顛簸打破，蘇婉見宋子恒專心趕車，索xing一手撐著車板，另一只手很不雅的到后了屁，按照宋家村的說法，他們就在縣城邊上，便利得很，雖沒修道，可這麼多人來來去去的進城，這條路也踏得平整，只是不夠寬敞，不然比道也不差什麼。

蘇婉想到這兒，悄悄為宋子恒點了蠟，如果宋家村人說的沒錯，那到他進京趕考的時候，豈不是要顛散架了？怎麼看最悲劇的人都不是。

懷著這種幸災樂禍的心qíng，兩人終于進了城。

兒和婿一同回來，蘇老爹原不當什麼，婿書院放假的事并不是，有心一打聽便知道了，宋子恒一回家，就有人把消息遞了蘇老爹，蘇老爹自個兒估著，宋家窮是窮了點，也有好，俱是厚道人，婿又知事懂禮，待地里忙完，應該會空陪兒回來走一趟。

是以，宋母還在門口就拉了蘇婉的手，眉開眼笑的道：“你爹昨兒還是你們該來了，我原不信，卻不想是真的，難不你爹還算命先生了不？”打趣了一句丈夫，宋母又對宋子恒嗔道，“你們也是，人來就行，拉這麼多東西是作甚？”

宋子恒笑道：“今年家中收好，岳父岳母家并未種地，也好嘗嘗鮮。”

“那也不用拉這麼多，這架勢都把大半個家搬過來了。”宋母一邊說一邊吩咐家丁把東西搬進去，又讓牽了牛去喂糙。

“行了，都別杵在門口，進屋罷。”蘇老爹發話，一行人便踏進了蘇家宅子。

進到堂屋，早有小丫鬟上了茶，蘇老爹寒暄之后，第一句話就是：“婉婉近來沒闖禍吧？”

蘇太太也帶了笑，殷殷的看著宋子恒，這副“我家熊孩子最近皮了沒”的樣子，讓蘇婉不由自主的低了頭，宋子恒含笑看了蘇婉一眼，笑道：“娘子自上次家去，近來十分賢惠，小婿一直在書院，都是娘子替我照顧家小，小婿一直心難安。”

蘇老爹蘇太太對視一眼，這才確定自己耳朵沒出錯，蘇老爹還有些不太相信婿口中的“賢妻”就是自家兒，愣了半響才笑道：“你不在家，侍奉公婆是該做的，不值當這番夸贊。”

“還得謝岳父岳母厚，把娘子下嫁與我，實是子恒之幸。”

宋子恒幾句話把蘇老爹蘇太太哄得眉開眼笑，蘇太太這會兒看宋子恒已經跟看親生兒子沒差多了，宋子恒卻話鋒一轉，幽幽道：“只有一條。”

蘇婉不由豎起了耳朵，這是準備先揚后抑，夸完開始告狀了？

蘇家父母也稍稍提了心，等宋子恒的話。

“娘子總想著拿私房補家用，子恒知道娘子是孝順爹娘，然家中并不張，且人口多，怎能用娘家的私房？”宋子恒道，“還岳父岳母好生勸勸，爹娘也是這個意思。”

“這有什麼打。”蘇老爹一擺手，財大氣道，“你們盡管用便是，缺了多，我給補上。”

宋子恒眼角猛跳，終于知道他娘子那副不差錢的樣子是怎麼來的，了還想說什麼，蘇太太邊的丫鬟小紅來報：“老爺太太，小姐姑爺，午飯備好了，是現在用嗎？”

飯桌上，宋子恒送的那壇子老酒了蘇老爹的眼，蘇老爹高興的拉著宋子恒要不醉不歸，蘇婉好奇的問了一句：“那劉大娘釀酒手藝真這麼好？”

“娘子有所不知。”宋子恒熱心解，“劉大娘家祖代賣酒，早些年劉大爺在村里賣酒，十里八村都有名，后來劉大爺去世，劉大娘就跟兩個兒子在鎮上開酒鋪，如今想是兒子看年邁，特意讓回老家養老。”

別看蘇老爹長得五大三，平日最推崇讀書人，后來有宋子恒這個婿，他雖憂心兒拿不了婿，心中未嘗沒有自豪，而今見兒婿關系融洽，再無擔心，對宋子恒的滿意頓時上升到十分，果真拉著他陪自己慢慢喝酒，蘇太太給足了翁婿倆空間，飯后拉著蘇婉出了堂屋。畢竟他們就一個兒，出嫁了還保留著閨房，蘇太太有些事急著jiāo代兒，拉了蘇婉直奔閨房，吩咐小丫鬟就站在門外，關了門便問。

“你近來肚子可有靜？”

蘇婉見蘇太太如此神，還以為能聽到什麼機xing的容，結果就是這麼一句，失之qíng溢于言表，蘇太太不等回話，拍了拍腦門：“瞧我這記xing，婿前陣子一直在書院，家去十多天，就算真有了，也沒這麼快反應。”

蘇婉無言以對，只能點頭。蘇太太開始傳授生子訣，當年為了生兒子沒打聽這些，來來去去的折騰也就生個兒，別的不說，蘇太太所知的生子訣都夠集刊出書了，蘇婉實在不知要怎麼說，只能點頭，態度端正，很是勤學向上的樣子，就是這份反常讓蘇太太生了疑，眼睛一瞪：“你跟婿……該不會還未圓房罷？”

還未圓房？蘇婉玩味著這四個字。信息量很大的樣子，說呢，都夫妻了，宋子恒怎的還是一副正人君子樣……

蘇婉未說話，蘇太太便知自己說中了，急得扯著的耳朵罵：“你是要氣死娘嗎，當初你自己要死要活非嫁給婿，現在又想出什麼幺蛾子……”

蘇婉急忙捂了耳朵求饒：“娘，疼……疼啊，您輕點……”

“輕點？我恨不得怕死你這不省心的丫頭！”蘇太太上厲害，到底手下留qíng了，只是叉腰問，“說罷，這次又是為什麼？”

蘇婉心道哪知道為什麼，宋子恒沒作，更樂得輕松。便支支吾吾的出了這麼個意思，蘇太太卻罵道：“婿滿腦子的圣賢書，當然不知這些，你原就知道，如今倒是扭起來了？”

蘇婉卻冷哼：“他拍拍手去書院了，我卻在他家中當牛做馬，還要伺候他？哪有這麼好的事！”

“我說你怎麼忽然變得懂事了，原來都積怨在心，婿去書院乃天經地義，哪能為你丟了書？！”蘇太太氣得又想擰蘇婉，不過手到一半，卻是一嘆，“不過你知道把不滿藏在心里，也是長進了，看得出婿如今很滿意你——總比原先好。”

“也罷，你不懂這些個利害關系，娘便仔細給你說。”蘇太太重新坐下，語重心長的道，“現在不是你賭氣的時候，婿明年就考院試，過了便是秀才，之后無論能否中舉，都不是咱們一界商戶可比的，宋家現在因著你爹的救命之恩，對你很是激，等日后得知婿結了這門親實為拖后，可還會激？婿一表人才，以他的品貌，出人頭地不在話下，日后走得越高越難料，娘家幫襯不上，婆家又不滿意，若還沒個兒子傍，日后你待如何自？”

☆、第十八章

宋子恒一介書生，如何喝得過蘇老爹這位資深老酒鬼，待蘇太太教訓完了不省心的兒，回到堂屋，見丈夫把婿灌趴下了，頓時氣笑了：“你們父兩，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蘇老爹雖還穩穩坐在位子上，卻也有幾分醉意，看了妻子一眼，笑道：“婿酒量不錯，日后定前程無量。”

“婿前程無量還用你說，我也知道。”蘇太太邊說邊喊了家丁過來，“把姑爺送到小姐屋里去。”又吩咐丫鬟收拾滿桌láng藉，抱怨道：“平日是了你兩口酒喝還是怎樣？把婿灌這樣，他們還怎麼趁天黑前趕回宋家村？”

蘇老爹眼一橫，聲道：“我的兒婿，在我家住一晚怎麼了？”

蘇太太懶得搭理他，直接扶了人回屋。而那頭，蘇婉見家丁扶了醉的不省人事的宋子恒過來，也是驚訝的，宋子恒向來自律，看著也不像好酒的，竟能被蘇老爹灌這樣，蘇老爹很qiáng大啊！

然后才覺為難，雖沒潔癖，也是gān凈的，宋子恒滿酒氣的躺chuáng上，而這張chuáng很有可能晚上還要睡……想想便覺力山大。

正在蘇婉左右為難之際，小綠抱了一套服進來：“太太知道姑爺潔，原是太太親手為姑爺做的裳，小姐給姑爺換上罷。”

小綠放下服就出去了，蘇婉走到桌前看了幾眼，心道蘇太太還真是面面俱到，原先準備這套服，應是因為“蘇婉”不會針線，為了不讓宋家有微詞，還得這個做母親的為出嫁兒繼續張羅。卻不料倒是派上救急了。

又看了眼chuáng上睡得正香的人，酒氣上臉的宋子恒白玉般的臉頰猶如染上胭脂，清俊的眉眼，閉上眼時看不到那雙深邃的眸子，倒顯得有幾分青，更符合他這個年紀的樣貌了，從蘇婉這個輕的角度來看，宋子恒這會兒很有幾分我見猶憐的覺，倒不介意為他服務一把。

蘇婉盯著宋子恒襟看的時候，先前出去的小綠又過來了，原來是打熱水去了，把水和臉帕放chuáng旁，低聲問：“小姐還有吩咐嗎？若無事，小綠便下去了。”

“下去吧。”

小綠臨走前倒是不放心的看了屋一眼，但也不敢違背小姐的意思，出了門去，還心的把門帶上。

蘇婉絞了臉帕，自額頭往下給宋子恒臉和脖子，許是覺得這樣舒服，宋子恒本能的往蘇婉前湊了湊，蘇婉卻不再繼續，臉帕扔回盆里，毫不客氣的手扯他襟，扯到一半，蘇婉被握住。

經過幾番折騰，宋子恒似乎清醒了些，半睜眼看了蘇婉一眼，頗為黏糊的喊了聲“娘子”。

蘇婉不由笑了，細聲道：“我幫你子，換過套裳，睡得舒服些。”

醉酒的宋子恒看起來很乖，對蘇婉眨了眨眼睛，深邃的眸子變得瀲滟，也看著有幾分迷茫，蘇婉不知他聽懂了沒有，但見他放開了的手腕，便繼續為他寬。

宋子恒不但乖巧，還特別配合，主抬臂抬，若不是他神qíng和語氣有異，蘇婉還真要懷疑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真醉。不費勁的下宋子恒的服，看著躺chuáng上的小鮮ròu，閉著眼一副任人魚ròu的樣子，蘇婉面不改的絞了帕子繼續給他子，從頭到腳，一不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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