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夢的腳步不自覺也跟著停下。
“陸小姐。”
似乎有點累了,臉上帶著些微疲憊,開口道:“證據已經確鑿,已經報警理,接下來的事警方會接手負責的,阿州也不能再做什麼。”
這話說的,仿佛陸念住霍司州不過是找個借口要糾纏他一樣。
霍司州眸微,站在原地神如常,看不出是什麼態度。
“我不是……”
生怕他也覺得是那種沒臉沒皮的人,陸念忙解釋道:“我是覺得,還有件事要當眾問清楚。”
“什麼事?”
白知夢有點不耐煩。
都已經證明的清白,很快就能風風回公司上班了,還要折騰什麼?
有完沒完?
臉上不自覺帶出點緒:“陸小姐,大家還要工作,都很忙的。”
“抱歉,我覺得這件事很重要。”
察覺到白知夢的態度不如從前友好,陸念握了手掌,眼底閃過一黯然。
洗了出賣公司機的罪名,鸚鵡的死還無下手。
此刻在白知夢眼里,不但是阻礙的絆腳石,還是殺死心寵的惡毒兇手。
加上之前霍司州生病的事,白知夢早就非常討厭了。
此刻能心平氣和站在這里,已經是非常大度難得。
陸念也不介意語氣里的冷淡,說道:“王興宗在公司里并不起眼,接不到什麼公司機。既然設計圖紙是白小姐在家里做完,直接帶到公司到我手上的,王興宗又是怎麼拿到的呢?”
白知夢神微變。
霍司州沒說話,冷銳的眸向角落里滿臉崩潰的王興宗。
“我,我不知道……是,是有人發郵件給我的。”
嚇破了膽,也為了減輕罰,現在王興宗無比配合。
不需要人問,他就把經過說得清清楚楚。
長河集團的方經理曾經提起過,在這件事上王興宗收了兩份錢。
一份是長河集團給的,另外一份則是一個神人。
神人是突然出現的,給王興宗發了郵件,附件就是完整的設計圖。
將設計圖曝出去也是神人要求的,預付了他一筆錢,等到事鬧大后又給了一筆。
王興宗汗涔涔地狼狽辯解:“我真的是被蠱了……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我的……我就是沒見過那麼多錢,一時之間想不開……是那個人!都怪那個人!他,他選中我,肯定是想故意害我!他到底為什麼要害我!”
如果不是那個神人,他本不會接到設計圖紙。
接不到,他只會繼續呆在霍氏當一個平凡普通的文員,偶爾暗嫉妒下陸念的升值速度。
也許賺不到大錢,卻也足夠鮮亮麗,能夠宗耀祖。
他到底是怎麼走到了這一步?
越想越是后悔,王興宗是真的恨上了那個藏頭尾的神人。
眼見他滿眼都是怨恨,就知道他確實是不知道那個神人究竟是什麼份了。
至于為什麼選上王興宗……
還能因為什麼?
因為他夠自命不凡,嫉妒心夠重,也夠小人。
像他這樣的人,本來就沒什麼底線,只會抱怨出和環境,覺得是世界對不起他,拖累了他的發展。
這一切,都是他的貪婪害了他。
陸念不打算跟他解釋,只是心里還是忍不住費解。
不過是個普通人,除了跟霍司州結婚這段經歷之外,上沒什麼值得別人覬覦的。
到底是什麼人,舍得花這麼多錢,只為了陷害?
是誰在針對?
毫無頭緒,只覺得暗仿佛藏著一雙毒蛇般冰冷粘膩的目,盯著隨時打算沖上來咬一口。
這種覺讓人很不舒服。
陸念皺起眉頭,問:“給你打款的人是誰?”
王興宗很痛快地調取出了易記錄。
是個海外賬戶。
霍司州接過去看了一眼,眸有瞬間的冷凝,臉也黑了些。
“霍總認識這個賬戶?”
本以為信息斷了,捕捉到他瞬間的神,陸念不由滿懷期待:“您知道這是誰的賬戶嗎?”
“不知道。”
霍司州冷冷瞥一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什麼?
明明還有幕后黑手沒有揪出來,怎麼可以到此為止?
陸念還想說什麼,霍司州卻沒再給半個眼神,仿佛敲定結論就不再留,拔離開。
“霍總……”
陸念不甘心,抬腳要追。
白知夢搶先一步,手攔住:“陸小姐,現在是工作時間。我和阿州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忙,有什麼事請晚點再談吧……噢對了,我跟阿州晚上可能要約會,所以今天下班阿州大概也沒時間。陸小姐還是提前預約下吧……之前你是阿州的生活助理,應該很清楚預約流程哦?”
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表依然非常誠懇,沒有毫嘲諷的意味,甚至讓人覺得是真心實意在幫陸念解決問題。
但——
陸念有些嘲諷地想,白知夢就是用這麼理直氣壯又誠懇的態度,在面前劃下了分界線。
是外人,白知夢和霍司州才是親近的同一陣營。
多可笑啊。
為霍司州法律意義上的妻子,想跟他說點正事 ,都要先去走預約流程。
陸念心底酸,卻不愿意在白知夢面前展出來。
強撐著平靜的表,輕聲問:“霍總也承認要跟白小姐約會嗎?”
“什麼意思?”白知夢愣住。
陸念提醒:“我跟霍總還沒離婚。”
依照霍司州對白知夢的珍視程度,在沒離婚前,提都不能提,生怕別人誤會足婚姻,背后議論。
重視到這種程度,眼見只要等離婚冷靜期過去就能辦手續恢復單,他會連這一個月都忍不了嗎?
陸念自認為對他也有所了解。
他其實骨子里還是有些傳統的東西在,在沒有離婚前,他不會,也不舍得跟白知夢牽扯曖昧,讓不明不白地跟著他。
白知夢難道不明白嗎?
白知夢不明白。
甚至不知道陸念已經預約了離婚時間,只等離婚冷靜期過去。
所以這些話,在耳中不是善意的提醒,而是陸念在宣示主權、故意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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