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穎芝茫然回頭。
“就是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中暑了?”
“紅……”眼可見的慌張起來,“是、是啊,有點熱,呵呵……”
能不熱麼,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就熱沸騰,口干舌燥,恨不得撲過去,用力揪住殷遲舟的領,質問他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做令他失,什麼做懲罰……
哪有人用親吻做懲罰的!
所以他是不是……是不是……
曾幾何時,在別人的故事里肆無忌憚地指手畫腳,到自己了,卻總是扮演著膽小鬼。
不,不是膽小鬼。
之前,是顧及道德和母親,覺得看不到希,才不敢去努力爭取。
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
可萬一,他是在欺騙你呢?
驀地,一句話從腦子里跳了出來。
陳穎芝了瓣,瞇起眼。
畢竟,就連那麼親的舉,他也只是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從未主提及過喜歡。
三十多歲的男人,無論閱歷還是其他任何方面,都遠遠超過。
他游刃有余,而,玩不起,更輸不起。
胡應著劉彥的話,腦子里則翻涌著各種想法。
趕路時走神的下場,就是果不其然摔了一跤。
不過幸好,泥土地,沒覺到半點疼痛。
“嘶……”陳穎芝回頭去看什麼東西絆倒了自己,“這是……蘑菇?”
只見枯木上,開滿了各種和形狀的的小傘,傘頂還滾著珠,人極了。
劉彥湊了過來,立刻掏出手機:“你等等,我掃描一下。”
“沒信號的。”提醒道。
“不要,我手機里有個百科件,離線也能用。”劉彥得意地咧開,“來之前,我特意下載好的,沒想到,當真派上了用場。”
“……”
這話說得,像是來秋游的。
一通拍拍拍之后,劉彥興道:“都是好東西,能吃!”
“真的假的?”陳穎芝面懷疑,“你別害得我們集中毒,到時候看見滿山的小人兒跳舞。”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相信人工智能和百科全書啊!”劉爺點著手機屏幕,振振有詞。
“行吧,那就趕摘。”
這次出來,他們騰空了自己的戶外背包。
摘完一枯木上的,轉頭發現還有,最后基本上/將其中一只包給裝滿了。
“菌菇湯,肯定很鮮。”劉彥砸了砸,滿臉期待。
“喝湯可吃不飽。”陳穎芝催促道,“繼續往前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充當主食的東西。”
剛剛,也是自己不要留下來的,可此刻又開始想念某人了。
一個人做竹床肯定很艱難,想早點回去幫忙。
嗯,只是這樣。
殷遲舟的線路給得好,他們的運氣也很是不錯。
前前后后轉悠了近兩個小時,他們不僅采到了蘑菇,還挖到了紅薯、土豆,以及酸甜可口的覆盆子。
當然了,之所以認識,全靠殷遲舟未雨綢繆的描述和形容。
“可惜了,兔子里沒有兔子,不然還能再吃上一次烤兔。”劉彥嘆息道。
“差不多了,先回去吧,其他的,等下午再想辦法。”
不甘心也只能作罷,畢竟他們早上只吃了點剩余的干糧,這會兒已經得前后背了,急需補充能量。
當他們趕回山時,殷遲舟已經憑一己之力,拖回了好幾竹。
陳穎芝注意到,男人沒有像第一天那樣掉外套束在腰間。
其實也不是說非想看對方穿一點的樣子,單純地就是擔心他熱到中暑。
猶猶豫豫好半天,挪了過去,輕咳兩聲:“天這麼熱,還穿什麼長袖啊……”
殷遲舟正低頭丈量著尺寸,聞言抬起頭,笑了笑:“沒事,我不熱,理竹子的時候有刺,可能會扎進皮里,還是穿著長袖比較安全。”
這個理由非常在理,但陳穎芝依然覺得哪里怪怪的。
說不上來,可聽了這話,心里面多有點心疼。
“那……那你忙吧,我去做飯。”
以社會化的眼來看,廚藝方面,人理應比男人有天賦。
很可惜,陳穎芝從小就不擅長,更不興趣。
反正,也沒有值得親自洗手作湯羹的人。
沒想到,有這麼一天,十分后悔母親和張媽想教的時候,自己沒聽上一耳朵。
一開始,劉彥還沒覺得什麼。
食材有限,烹飪方式也不復雜,問題應該不大。
當他看到陳穎芝添了柴,點燃了火堆,然后直接把紅薯和地瓜往火里扔,逐漸到了不對勁。
這種直覺,在孩試圖把蘑菇也扔進去的時候,飆升到了頂點。
“等等!住手!放下我的蘑菇——”
他一個箭步上前,奪過書包,藏到后。
“干什麼啊?給我。”陳穎芝不高興地出手,“不了?趕給我烤了能早點吃上。”
“我不。”劉彥抱懷里的包,“我覺得你會讓我上一天的肚子。”
“怎麼可能呢……”陳大小姐其實是心虛的,但驕傲如,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是個廚房白癡,昂起小巧的下,兇道,“沒吃過烤蘑菇?”
“可我更想喝湯……”
“什麼調料都沒有,那破湯有什麼好喝的!”用力一拽,滿書包的蘑菇飛上半空,盡數落進了火里。
劉彥瞪大眼,凄厲痛呼:“我的蘑菇——”
“怎麼了?”殷遲舟走了過來。
劉爺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抓住他,委屈控訴道:“殷哥,紅薯,小土豆,還有蘑菇,全在火里了,咱們一天的口糧啊,全完了……”
“囔什麼囔,怎麼就完了,想弄,不應該放火里嗎!”陳穎芝理直氣壯了一句,對上殷遲舟略為詫異的目后,咕噥著垂下眼瞼,“電視上都這麼演的……”
“我的姑哎,你也不看看什麼食材,難道你煮泡面的時候,也是把面直接扔火里嗎?”
“我又不吃泡面,再說了,你有能耐你上啊,干嘛等我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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