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任何人都這樣嗎?”
“什麼?”
年皺起眉,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熱,主,不設防……”
“當然不是。”姜海立刻否認,有些地抿了抿,“只對你,才這樣。”
不是因為表達,而是……那張年輕的、還沒有形冷峻線條的臉龐,實在令很有犯罪的覺。
可真是刺激。
鄒言不是第一次被生表白,但像這樣安安靜靜聽完,卻是頭一次。
大概因為,對方實在很有耐心。
這小半年來,幾乎日日出現,每次都用那雙亮晶晶地眸子盯著自己,每次都是笑著的,仿佛能包容他的一切。
并且……從不索求什麼。
生生,憑著堅持不懈,在他的腦子里留下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但有些話,該說清楚的,還是要說。
“抱歉,我對你沒興趣。”
“噗……”
鄒言:“……”
他雖然不能理解深層次的,但也知道,被拒絕之后的反應,可以是傷心落寞,也可以是故作堅強,但絕不應該是這種……
“你笑什麼?”
“噗,我沒……”眼見著對方的臉越來越沉,姜海努力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我沒想怎麼樣,你不用給我回應的,我只是……咳,不談那些了,你了吧?看你這樣子,肯定是什麼都沒帶,不如來嘗嘗我的手藝?”
說著,卸下沉重的背包,從里面陸續拿出好幾個餐盒,還有一塊小餐墊。
一邊打開,一邊介紹起來。
“鹵牛,我昨晚剛鹵的,早上留了一塊給,然后加朝天椒重新煮了一會兒,所以會有一點辣,你肯定喜……嗯,希你喜歡。”
“雙拼小飯團,我特意做得小了一點,一口一個,吃起來很方便的,不過你放心,料不,里面有加松的。”
“這是小米糕,也是早上剛蒸的,我知道你不吃太甜膩的,這個……咳,這個你一定要試試,保準你吃。”
“還有三明治,我也做的是迷你版,這一半沒夾西紅柿,只放了一片生菜。”
“哦對了,我還帶了一壺茶。”
轉有些吃力地掏出一只大保溫壺,淺淺一笑:“就是好茶葉實在買不起,將就著解解吧!”
說了半天,一抬頭,對方沒。
不過,倒也沒轉就走。
姜海大著膽子,手一拉,半強迫地扯著年在草地上坐下,然后二話不說,把裝三明治的盒子塞到他手上:“趕吃吧,待會兒人走起來,看見咱們要說閑話的。”
他們是在一棵大樹后面。
這里到都是樹,每一棵都仿佛巨人般直指云霄,樹干得兩三個人才能圍攏,所以遮擋視線的效果很好。
“你……怕被人看見?”
姜海率先吃了個小飯團,咀嚼中抬手倒了兩杯熱茶,拿起其中一杯灌下后,漫不經心道:“我怕什麼呀,這不是……擔心影響你的名聲嘛,放心吧,我真沒有其他想法,就很單純地請你吃頓午餐而已,不管怎麼樣,總比去買泡面來吃強吧?”
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勾起角:“你要是覺得欠人了,可以下次找機會請我吃大餐啊。”
完全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矜持和矯。
鄒言再度瞇起眼,他垂眸看著碼得整整齊齊的三明治。
很干凈,澤和香氣都很人。
終是拿起一塊,慢慢地放口中。
他一直以為自己并沒有什麼真正地喜好,這份食也沒有多特別,至和鄒家的廚師比起來,差遠了。
可不知道為什麼,它的味道,就是在某個點上,約中了他的味蕾。
然后,他當真坐在這里,跟一個談不上陌生的孩,一起用完了這一餐。
“謝謝。”
鄒言站起,目掠過對方不自覺按肩膀的作,流出幾分迷茫,但很快掩飾掉,恢復正常。
他禮貌地道了謝,隨意出幾張百元大鈔,彎腰放在餐墊上,然后撈起自己沒什麼重量的單肩包,大步離開。
“哎你——”
姜海想追過去,可餐什麼的還散落在那里,春風徐徐,萬一再把錢給吹跑了。
不管怎麼樣,幾百元在這個時代,不是筆小數目,可不能浪費。
等手忙腳地收拾好,頎長的影已經沒了蹤跡。
“算了……”攥著那幾張鈔票,聳了聳肩,“就當補家用了。”
后來,一直到上車,都沒再見到人。
姜海沒怎麼在意。
可當接連幾天沒蹲守到時,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于是,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攔下了當初易的那個人。
“他最近怎麼沒來上晚自習?是不上了,還是有其他安排?還有他現在周六……”
“學妹,你放過我吧,我、我不能說了!”
連忙哄道:“我可以加錢的啊,而且我很守口如瓶的,他不會知道是你……”
“他知道!”
“啊?”
男孩煩躁地撓了下半寸:“反正你以后別問我了,多錢都不行!”
話音未落,轉就跑,像是后有鬼在追。
“哎同學——”
姜海無奈地嘆息一聲。
這麼快就發現了啊,唉。
倒是想上課的時候悄悄過去瞄一眼,可要是真這麼做了,怕是要被家長,驚老人家。
只能打消了心思,極力忍耐。
如此一來,從先前的日日見,變了周一見。
因為只有周一那天的升旗儀式上,他們能站在同一片場上,隔著數不清的人頭,遙遙上一眼。
哦,只是的單向凝。
“鄒……言……”
姜海咬著牙,覺得自己再好的脾也快被磨得差不多了。
最主要是,現在的心態并不是那種暗的小姑娘時期,所以完全不了太長時間的冷落。
“你給我等著。”
的午餐是那麼好吃的嗎,想用錢來一筆勾銷,想都別想!
裝病,是學生時代最好的逃避辦法。
當然,不是誰都能用。
但姜海這樣的乖寶寶,本不會有誰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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