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芷被嚇了一跳,頓時話都不敢說一句。
顧北琛把沾著的魚頭拿起來,手指上沾了一些,他也不在意,而是把魚頭丟進了垃圾桶里,“霍征銘今天給我打電話了,你猜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陸芷直接回答道。
“他把找到我的罪證說要給我,條件就是換你和棉棉回去,我拒絕了,說只能換一個,你覺得他會換誰回去?”顧北琛一邊說,一邊去清洗手上的跡。
陸芷看著他的側臉說,“他肯定會換棉棉的。顧北琛,我們是夫妻的同時,也是父母。我知道你沒有這樣的,但是……我跟他,和你的父母是不一樣的,棉棉是我們的孩子,一切以孩子為優先,如果我是他,我也會選擇棉棉的。”
顧北琛盯著不斷流淌的水,沒有接話。
“對不起,說到你不開心之了。”陸芷怕惹怒他,只得開口道歉。
“沒事的,你說的是事實,不是每一對父母都是混蛋。”顧北琛淡然地說。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說話。
天漸漸黑了下來。
而張鶴新則把所有的花紙都給扎好了,等著顧北琛指示下一步。
顧北琛把吃的放在一個籃子里,給了陸芷,而自己則挑選了幾個比較好看的花紙,再拿了一束買好的干花遞給了張鶴新,“你拿著這個。”
兩個人就這麼跟著顧北琛去他弟弟出事的地方。
夜濃郁,但是路燈還是驅散了一些森氣。
穗城到底是個發達的城市,車流不斷,也有不的人在看他們在干什麼。
顧北琛沒在意,點燃了白蠟燭,在帶來的盆里燒著紙。
陸芷靜默地看著。
顧北琛祭奠完畢,這才收拾東西,跟陸芷說,“一會兒去他的墳墓,去嗎?”
“去吧。”陸芷回答道。
也不怕這些,畢竟祭奠自己的親人,也是一種懷念的方式。
顧北琛見不抗拒,表好了很多。
去了一趟墓地,回來的時候,顧北琛跟陸芷說,“等回去,我慢慢和你說,我的事。”
陸芷沒有說話。
此時此刻,才發現,顧北琛上有著諸多謎題。
回到別墅,張鶴新不放心地去睡了。
而陸芷則在顧北琛的書房里。
顧北琛拿著手賬本,輕輕翻著,“你知道霍生以前在哪里任職麼?”
他這麼一問,陸芷馬上就知道了。
“我弟弟出事的時候,他正在穗城,還是個警員,當時有人報警,說我弟弟出車禍了,但是出警非常慢,聽說拖拖拉拉半個小時才到,到了后,也沒有立即封鎖各個路線,而是慢吞吞的,等到一天后,才開始查出去的車輛,但是這個時候,什麼都遲了。肇事者跑了,更別說,后來才知道,那輛車的司機,是個逃犯。”顧北琛慢慢地說道。
陸芷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件事,沒有的資格,當時是什麼樣子,也只有霍生自己知道。
“車是套牌的,一逃出穗城,車就被他扔了。你知道麼,撞死我弟弟的兇手,到現在都沒有抓到,最后被歸為懸案。”顧北琛說完,輕輕嘆息一聲。
陸芷低聲道,“我不知道事是這樣的。”
“我沒怪你的意思,你從來都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霍生也不會告訴你的,對不對?”顧北琛溫聲道。
陸芷接著問,“然后呢?”
“蜀州山里的案子,我確實知道很多。其實我早就知道霍生在查張全德,查了很多年。沒有蜀州山里的案子,他們不會惡這樣的。”顧北琛角帶著笑,似乎對自己布下的局,非常滿意。
陸芷渾發冷,雙眸盯著他。
“張全德的兒子躲進蜀州山里的時候,我是知道的。你知道為什麼進山批準為什麼在他們出事就辦好了?因為本來就是卡著申請批準的那幾天,等他們進去,再出事的時候,進山的批準許可就會馬上下來。”顧北琛角的笑意泛著冷,像是沾染著毒的刀刃。
“所以,你跟著他們進去了,故意把他們送到了張全德兒子的面前?”陸芷問他。
“是啊。當時封山沒信號,我還擔心遇不到,沒想到居然到了。接下來你就知道了,張全德的兒子那伙人,換上了他們的服,然后著他們扮演自己,給自己換取逃跑的時間。霍生殺錯了人,神繃,所以在接下來遇到張全德兒子的時候,毫不猶豫,殺掉了所有歹徒。”顧北琛把手賬本放在書桌上,抬眸看著陸芷,“我的計劃很完吧?”
陸芷的眼眸輕,“你知不知道,那些人都是無辜的?!”
“我知道,所以我在告訴你,我不是什麼好人,好人從來都是我偽裝的。我被心理醫生安的時候,慢慢平靜下來,不再仇恨全世界的時候,我就慢慢在計劃了。”顧北琛平靜地回答,“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以前所有的溫和,都是偽裝的。”
陸芷呼吸促,“沒有徐靜嵐,這個人也是你編出來的?”
“是,就是為了掩人耳目。”顧北琛淡聲道。
陸芷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口堵著一團棉花。
原來,他對霍家的恨,并非因為一個人。
“芷芷,你和我弟弟真的很像,一樣的天真,一樣的傻氣。”顧北琛說著,站了起來,“棉棉可以讓張鶴新帶走,我一直都知道,他并不是真心臣服于我。但是你要留在我的邊。”
“我不是你的弟弟,我是個。”陸芷皺著眉說。
“其實這沒關系,別于我而言并不重要。我的心理是有問題,但是你在邊的時候,我的緒會平靜一些。”顧北琛這話沒騙陸芷,在自己的邊,他可以更加理智的判斷自己做的事,是否有差錯。
“我可以留在你的邊。”陸芷說,“可是顧北琛,你覺得你能勝利一輩子,謀算一輩子嗎?”
“我沒想過一輩子。”顧北琛走近,著的眼睛說,“我想做點什麼,哪天我真的為此付出代價了,我下去對我弟弟也好有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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