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了。
四個字直接給陸襟宣判,澆滅了那一希。
“為什麼現在不喜歡了?”他不解地問。
許恩棠:“沒有為什麼,就是不喜歡了。”
“我不信。”陸襟執著地想要知道原因。
在來北城的時候對他就已經沒有像紙飛機上那兩句話那樣的慕了。
明明可以因為一天的集就喜歡上他,在一年后還在寄來的書上悄悄寫下他的名字,為什麼突然就不喜歡了?
他又說:“你上次說我只是難得到個不搭理我的,興趣,一開始確實是,但后面我是真的喜歡你的,很長時間了。”
開始心就是在他和實驗打球扭傷腳那次。
在醫院等藥,他抬頭看見手忙腳拿著藥從隊伍里出來。
許恩棠迎上他的視線,眼睛清凌凌的,仿佛要看進他的眼底。
“那你為什麼很長時間都沒有說?”問。
陸襟被問住。
許恩棠繼續說:“如果不是你喝酒胃疼的那個晚上,我們一起回來后我沒走,而且停下來跟你談了幾句心,你后面會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我——”陸襟啞然。
許恩棠:“如果不是你去黎城發現了我喜歡過你,你今晚會來找我,告訴我你其實喜歡我很長時間了嗎?”
輕的聲音像來的一弓箭,讓陸襟節節敗退,甚至想落荒而逃。
他被看得徹,連最不想讓人知道的那面都被點穿。
從部輕易把他虛張聲勢的盔甲擊得碎。
說到這里,許恩棠也有些悵然。
移開目,看向不遠的散發著和線的景觀燈。
“陸襟,你好像沒有人的能力,永遠等著別人奔向你。”
景觀燈前有追的小蟲子不停飛舞。
許恩棠看著它們,“人是會長、會變的,沒有人會永遠停留在原地。”
換是以前的,聽到他的表白一定會馬上用更熱烈的意回應他,會開心得睡不著覺。
曾經覺得只要能得到他的喜歡,就能不在意任何別的事。
可已經不是以前的了。
**
別墅的大門重新關上,腳步聲漸遠。
陸襟沉默地站在原地,神恍惚。
他要轉離開時,看見一個影。
“我不是有意要聽你們說話的。”
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的溫瑜。
晚上的飯局,溫瑜喝了些酒。快到家時,讓司機送到前面停下,自己下來走了一段,吹吹風。
正好看見許恩棠和陸襟在門口說話。
陸襟心慵意懶,不怎麼在意地點點頭,了聲“阿姨”后就要走。
溫瑜住他,“陸襟,阿姨跟你聊幾句吧。”
陸襟停下腳步。
面對看著長大的小輩,溫瑜的語氣很和:“你喜歡棠棠?”
陸襟頓了頓后,沉默地點點頭。
溫瑜:“棠棠是個好姑娘,喜歡很正常。”
又說:“‘喜歡’本就是會變化的,人長的時候,想法和眼都會發生改變,希你不要太鉆牛角尖。”
雖然這些話無法消解陸襟心里的滯沉悶,但他沒有反駁什麼。
他和魏荷很會有這麼說話的時候。
他有些茫然地問:“怎麼樣才是會人?”
“你這個年紀不明白很正常,每個人的方式也不一樣。”溫瑜想了想說,“最簡單來說,你的不會讓不開心,不會傷害。”
所以他的會讓不開心、會傷害嗎?
**
陸襟的發現對許恩棠來說算是解決了一樁陳年舊事。
之后沒幾天,許恩棠病了。
因為貪涼,有天晚上把空調開得太低,第二天起來頭就有些痛。
一量溫是發低燒了。
吃了藥在房間躺著,沒有去練車。
今天是周末,談振文和溫瑜都在家。
中午到了飯點的時候,溫瑜端著吃的上來看了看。
許恩棠不知道那天晚上溫瑜聽到了,溫瑜一直沒說。
吃完飯沒多久,許恩棠的低燒有點反復,很快又睡著了。
一覺睡到下午四點多。
醒來后神好點,拿起床頭的手機回了幾條消息,然后目落在了某個頭像上。
自從那天晚上送他回去后,已經好幾天沒見到某人了。
大概是生病的時候比較脆弱,看見頭像,忽然有點想他。
于是給他發消息。
許恩棠:【談霽禮。】
聊天界面上方很快閃爍“對方正在輸”的提示。
談霽禮:【醒了?】
許恩棠頓了頓。
他怎麼知道之前在睡覺。
正當要問的時候,又一條消息跳出來。
敲門聲傳來,然后房間的門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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