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明毓的頭教他拍地向前一點,下意識睜開眼,尋向罪魁禍首。
謝欽冷聲道:“再不進香爐,該燒手了。”
尹明毓這才發現手里的香只剩下半了,連忙上前一步,親自將香到香爐里。
返回來,仍不知收斂,雙手合十打算再完最后的程序。
謝欽忍無可忍,直接攥住的手腕,扯著離開。
謝策捂笑,腳步輕快地跟上。
劉娘子三人依舊呆立在原地。
從方才刺史手拍刺史夫人開始,三人的眼睛便都睜得極大,那種自然又親昵的作,完全不像是冷靜的刺史大人會做出來的,至們想象之中,絕對不會有。
直到三人目送刺史一家三口出去,又互相看向對方,眼中的驚訝始終沒有消減。
以們對于婚的期待和想象,該是神仙眷才,可刺史、刺史夫人相,似乎并不時刻如膠似漆、濃意,但又格外舒服。
們無法形容……
“走了!”
外頭傳來喊聲,三人收拾起緒,趕出去。
車隊啟行前,胡族長、樊族長等人紛紛前來送行,謝欽稍顯冷淡,但除了尹明毓,旁人皆未察覺到他態度上的不同。
而謝欽在尹明毓回上馬車之前,輕聲對說:“下次再來,定要踏平此。”
尹明毓側頭看向謝欽,又回頭看了一眼蝴蝶谷和谷口還立著的兩族人,回道:“我相信郎君。”
傍晚,他們的車隊將將趕在城門落鎖之前,回到州城。
褚赫這幾日代謝欽理些事務,干脆便留宿在州衙后宅獨屬于他那間客房,是以謝家三口人一回來,他便第一時間到州衙外迎接。
小郎君們看見他后,眼神瞬間變得極為熱切。
褚赫長到這般歲數,只到過小娘子們如此熱切的眼神,頗覺詭異,莫名其妙地掃過眾人。
尹明毓同地看了他一眼,未留下只言片語,先帶著謝策進去。
謝欽也沒有給褚赫解答,教一眾堅持要送到州城來的小郎君們各自歸家。
小郎君們拜別刺史,又向褚赫執師禮,然后結伴離開。
褚赫更加奇怪,盯著謝欽,詢問道:“景明,你又做了什麼?”
謝欽直到進后宅,方才告訴他答案。
褚赫:“……”
為何他的至好友總是坑他?
但越是至,越是用來坑的。
事已至此,褚赫也只能認了,跟著謝欽坐到石桌邊。
尹明毓就在旁邊的搖椅上。
這人懶難改,玩兒的時候力充沛,不玩兒的時候能躺著絕對不坐著,回到自個兒地盤習慣先躺搖椅上晃悠晃悠,舒坦舒坦。
但謝欽和褚赫坐在邊,就開始極嚴肅地討論起蝴蝶谷之事。
褚赫:“他們所說的船,許是從港口來,若是真如你猜測那般,讓護衛混其中,再進那中,更容易查探些,日后也方便里應外合。”
謝欽頷首道:“我也是這般打算,已經人趕去港口,若真帶人進來,便伺機潛進去。”
褚赫面上抑不住的怒意,“若真從未外頭拐人進來,蝴蝶谷的人全都死不足惜!”
謝欽眼中亦是寒凜冽。
尹明毓不想在閑暇時也聽這些嚴肅事兒的,但是他們的對話一直耳,聽著聽著,便產生些大膽的聯想,言道:“會不會,三十幾年前嶺南失蹤的人也與此事有關?”
謝欽和褚赫心中亦有類似的懷疑,只是若是真的,三十幾年前至今,該有多人埋葬于蝴蝶谷之中?
他們為,不敢想象百姓會到何種苦楚……
尹明毓一揮團扇,拍開一只飛蛾,又道:“那兩族看起來并不甚和睦,與那蝴蝶仙傳說里容相悖,世代有仇怨的兩族,真的會為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握手言和嗎?”
但那是百年前了……
三人都不再說話。
最終還是褚赫不如他們夫妻沉得住氣,恨道:“查!我明日便再重新翻閱一遍南越的典籍!”
尹明毓可不摻和,誠摯地鼓勵兩人一番之后,便回屋去躲閑。
謝欽也不親自做,連同那袋土一并給褚赫之后,便回去寫折,再送京中。
唯獨褚赫,意識到他又自己攬活兒上,對謝欽和尹明毓這對夫妻十分痛恨。
謝欽這一封折送出州城時,京中剛收到他匯報五萬兩那封折。
昭帝特許,謝欽的折可直接上達天聽。
在不久之前,昭帝收到謝欽的折,便派人去查探那艘船是否在京城附近的港口停靠。
而謝欽派出送折的人,日夜兼程,竟然真的趕在那艘船之前送達,昭帝的暗探在港口守了兩日,便蹲守到了貨船。
一路跟隨,直到那批東西被送進京郊一山林之中,南越的人與京中何人勾連,昭然若揭。
那附近全都是忠國公府的田產。
那批貨進山林之后,忠國公府的郎君也從莊子里出來,悄悄進山林,許久才出來。
恰好,揚州謝家查到的消息,也送到了京中,由謝家主呈給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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