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清就給自己放了兩天假,初三就開始值班了。
第一次沒有和家人在一起,而是一個人過春節,說不孤單是假的。
不過好在朋友們都很有心,一天也沒讓落單。
大年初一陸家的司機來接去吃飯。
陸家文這孫子搞對象搞到大過年的不見人影,愣是在陸家陪了一天長輩,迎來送往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才是陸家親閨。
晚上吃完晚飯要離開的時候,那廝才哼著小曲心無比愉悅的晃悠回來。
滿面春風得意,渾散發著求偶功的浪氣息。
見到就搭著肩膀嘚瑟:“夏醫生啊,本爺已經單了,大過年的同時吃我和阿珩的狗糧,哥知道,你心里苦。”
然后,往手里塞一張銀行卡,拍拍肩膀以示安。
“別哭,一定要堅強,趁我現在還未婚,趕快占占本爺的便宜,約著小姐妹逛逛街買買包什麼的。”
夏竹清白眼都要翻上天。
陸家文毫不在意,末了,還要臭顯擺:“以后本爺的工資卡就要上男朋友了,你且刷且珍惜。”
大過年的這不是存心找罵嘛,夏竹清揮開他,撂下一句:“好白菜都被狗拱了。”
然后甩甩秀發,瀟灑離去。
當然沒客氣,回去的路上就聯系汽車銷售,全款定下一輛奧迪A8。
以后要在國長期發展,通工正好落實了。
大年初二也沒閑著。
還沒睡醒,就被秦珩兩口子召喚起來了,直接把拉到了郊區秦老爺子的莊園。
菜是地里親手摘的,鐵鍋燉大鵝是養場里徒手抓的,從早吃到晚,實在撐的不行,找老爺子要了一板健胃消食片當瓜子嗑。
吃吃喝喝懶散了兩日,又值了幾天清閑的班。
轉眼就到了大年初七,年假放完,各行各業恢復正常工作。
醫院尤其忙,夏竹清做了兩臺手,一天站下來,小格外酸脹。
換下深綠的手服,穿上白大褂,拎上保溫杯又趕去接診。
看完兩個患者,走進來一位男。
個子高,帽檐得很低,還帶著墨鏡。
那人走到桌旁坐下,夏竹清問:“哪兒不舒服?”
對方道:“鼻塞,下飛機忘記加服,可能凍冒了。”
話落,夏竹清猛的抬頭,一眼認出來者是誰。
抑住角的喜悅,略打量了一下對方。
確認胳膊都沒問題后,側頭盯著電腦屏幕,噼里啪啦敲擊鍵盤寫病歷。
“這樣啊,還有別的不舒服嗎?”
顧鳴知道已經看出來了,因為對方好看的眼睛微微彎著。
他摘下帽子,取下墨鏡,揚起角說:“覺心臟有點不舒服。”
夏竹清指尖一頓,表微微張:“哪種難?”
顧鳴:“好像跳的有點快。”
夏竹清忍無可忍,卸下醫生的冷靜,瞥他一眼:“再次警告,跟姓陸的玩兒。”
顧鳴繃不住笑起來,麥的皮,潔白的牙齒,棱角分明的臉龐,要多英俊有多英俊。
夏竹清讓他張,看了一下嗓子,微微有點兒腫。
后面還有病人等著,知道對方不是來正經看病的,索連藥都沒開,直接從屜里拿出半盒冒膠囊拋給他。
顧鳴接過冒藥笑的格外燦爛,站起來問:“夏醫生,什麼時候下班?”
夏竹清看看時間,回道:“大概一個小時。”
顧鳴拋了一下藥盒,又穩穩接住:“那男朋友就在門口等著了。”
夏竹清用醫生的口吻說:“朋友建議你先把藥吃了。”
天已經黑了,忙碌了整整一天,夏竹清終于結束最后一個患者的問診。
又花了半個小時把病歷整理好,才起了個懶腰。
出診室就看到在不銹鋼長椅上的顧鳴。
他背靠著墻壁睡著了,但坐姿依舊端正如松。
腳邊的地板上還放著他出行時常帶的那個碩大行軍包。
看樣子,是剛下飛機就趕過來的,甚至行李都沒來得及拿回家。
夏竹清沒出聲,靜靜的打量他。
很好,總算不是像之前那幾次,不是胳膊就是,要麼腦袋上纏著紗布出現在面前了。
只是神看起來格外疲憊,眼睛下面一圈烏青,也明顯干裂。
一看就是長期在高度張的環境中,睡眠不足所致。
顧鳴的工作質有嚴格的保準則,即便他不說,夏竹清也能知到其中的艱辛。
尤其國際質的特種兵,調的都是各國軍隊中的英,深的地方絕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相應的,對手大多也都是真槍實彈的亡命徒。
顧鳴其實已經醒了。
在嘈雜的環境中快速補充睡眠,并在知到異常時一秒警醒是為特種兵的本能反應。
但他并沒有睜開眼,而是佯裝睡。
直到夏竹清的手落在他皸裂的瓣上,輕的了,他才倏的睜開眼睛。
鼻息間是讓人心安的消毒水味。
他握住的手,放在邊親了一下,笑著邀功:“我已經聽朋友的話,乖乖把藥吃了。”
夏竹清也著他笑:“表現不錯。”
四十分鐘。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夏竹清的小公寓。
顧鳴把迷彩背包往地上一扔,大步上前抱住了日思夜想的人。
夏竹清水波漾的漂亮眼眸,一眨不眨的直視著他,輕聲問:“要不要先吃飯?”
顧鳴像一件寶貝似的的臉頰,搖搖頭說:“不想吃飯。”
沒開燈的房間中,只有窗戶進來的細微亮。
夏竹清笑了,角上揚起的弧度別樣迷人。
世界仿佛一下從灰白變彩,大腦閃現出無數凌的碎片。
兩人相擁。
無邊意蔓延。
……
很久之后。
神思恍惚中,顧鳴扣住的手,把一個帶著涼意的圓環套在手上。
他湊近耳邊,深告白:“清清,我你”
夏竹清的無名指上,一顆鉆戒閃閃發亮。
“周笑棠小姐,23歲,名校畢業。”年輕的西裝男扶了扶眼鏡,對比了眼前的人和照片上,確認無誤差後又繼續道:“體檢合格,可以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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