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母是一個溫婦人,見到這樣的況都嚇呆了,一問才知道,是有人欺負娘,素娘沖上去打人,正占上風,就被人用硯臺砸了頭。
第80章 你我皆人父
盡管許霽一直認為自己對兒的教育出了問題, 但作為郡守之,娘和素娘仍然比正常的宦之見過更多世面,許霽忙于公務, 許母不好,關系緩和起來的姐妹二人商量了一下,自己收拾了書籍背包去學錄名進學。
學生的名額一直是空置的, 錄名這一關沒什麼問題, 但等到去領裳的時候,就有不課間在外的學生對著們指指點點,尤其是對裳樸素但描了一點妝容的娘,兩人聽不懂吳郡方言,但也察覺不對, 素娘還只是略覺不舒服,但娘敏多思, 不由多看了那些人幾眼。
學講師將年紀稍長的娘安排進了士族子弟較多的一間學堂, 素娘在隔壁不遠, 雖然也有不人探頭探腦, 但素娘覺得這是因為學里沒什麼學生的緣故,所以也不放在心上, 但一堂課下, 去隔壁學堂看姐姐的時候卻發覺娘趴在桌案上眼睛通紅,顯然是被人欺負了,問娘也說不清楚,只是哭。
素娘在沒進學之前是天真活潑的,一整年和男孩玩鬧下來, 也養出了一點脾氣, 當即就呼喝著質問了一圈, 從幾個面相老實的農家學生那里得知了原委,但這讓更加怒不可遏,自家姐姐剛進學堂沒多久,就有人在面前議論原先在這間學堂里有個學生是從閭來的,一唱一和說得熱鬧,還總結了一下閭出的幾個特點,都和娘相符。
北山郡的風聲被得很死,素娘也是第一次聽說學堂里的學生還有第二種來路,但立刻明白了這些人話里的惡毒含義,當即問清了那一唱一和的兩人,抄起學堂后的掃帚就打,這是素娘的分寸,掃帚打在上不算疼,但被一個小姑娘追著打對于吳郡的男學生來說卻是丟人至極,但素娘年紀雖然小,掃帚卻如長劍一般舞得虎虎生風,近不了,就有一個士族子弟趁著在打人,舉起硯臺砸了過去。
硯臺是石制的,猛然砸中了素娘的腦門,暈開一片,更激起了素娘的兇,隨手扔掉掃帚,抄起桌案上不知道是誰的黃銅鎮紙,把手的士族子弟同樣砸了個頭破流。
所以姐妹倆這趟回來,還真不是在外面了欺負回來,而是闖了禍回來的。
娘一路上都不敢一妹妹的傷,看一眼就哭幾聲,心里難極了,小時候和素娘的關系是很好的,長大了之后卻忙于和那些閨中姐妹相應酬,忽略了素娘,姐妹兩人雖然住在一間屋子里,但已經生疏了許多,有時候覺得素娘和父親的子相像,令不喜,也是這些日子覺得終有靠,心開闊,和素娘的關系才又好轉起來。
在學堂里被人兌的時候,從未想過會是小小一個的妹妹替出頭,哭了半晌,原是準備把眼睛哭紅哭腫,回家向父親告狀的,這次本是占理,父親即便再秉公理,鬧上幾日,不說開除學,至也要讓那兩名學生來向賠禮道歉,往后再也不敢惹為止,這點心思不能說重,只是了委屈的一點壞心思。
素娘抄起掃帚打人的時候,娘懵了許久,不知怎地鼻頭一酸,素娘傷的時候,哭得更兇了,素娘以為是被嚇住了,還說話安。
那名頭破流的士族子弟姓朱,做朱永,吳郡有四大士族,一顧、二張、三朱、四陸,正是“三朱”里的朱姓,朱永不是嫡系,但家里掌管著族的綢生意,算是比較強盛的一支分家,朱永在學堂里挨了打回來,一家子都惱怒至極,士族極重臉面,朱永不是被打了臉,還是被打了臉,前者是臉面,后者是臉皮,朱家也是一方豪族了,怎麼可能忍氣吞聲?
朱父當即命人去學堂里要來了許家姐妹的名姓籍貫,準備派人上門去涉,這種況不說其他,一家老小來朱家賠禮道歉總是該要的吧?
然而拿到錄名冊的時候,朱父卻有些遲疑了,素娘和娘是分別填寫的,素娘老老實實只填了個姓名籍貫和住址,娘卻端端正正地在籍貫后按考試規格寫上了祖宗三代。
曾祖許易,祖父許惠,父親許霽。
許霽這個名字有重名的,尤其籍貫還是北山郡,再加上前朝曾任九卿之一的廷尉許惠,朱家也不是犄角旮旯出來的士族,朱父立刻反應過來,兒子口中的兩個窮酸……兩位郎的份恐怕惹不起。
許霽來吳郡不久,一直忙碌在田間地頭,見過他的人都不多,好不容易忙得差不多了,家中卻傳來消息,說是小兒被人打了,極有可能破相,正好事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他代了幾個從北山郡跟隨過來的老人把事辦完,這才趕回了家里。
說是極有可能破相,但就傷口深度來看,破相是肯定的了,硯臺一般都是打磨圓潤的,偏偏朱永的那方硯臺先前嗑掉過一個邊角,鋒利的斷面生生砸上素娘的額頭,在左眉上方拉開一指大小的傷口,深可見骨。
素娘除了起初疼得掉了幾滴眼淚,后來反倒是一直在安哭哭啼啼的母親和姐姐了,對于破相,有一點在意,但并不很怕,畢竟覺得自己長得還是好看的,配周原那個小胖子綽綽有余了,如今臉上開個口子,就把那“有余”給去掉了,如果周原在這里,肯定不是在意破不破相,而是急著問疼不疼。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