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是，這代表著許霽已經放棄讓獨立，作為一個父親，他能做的只有挑選一個合適的人家，把嫁出去，往后再看顧一些。

早在天子的份傳揚開來的時候，許霽就反應過來這是一個機遇，不是他的機遇，而是兩個兒的，他和妻子沒有兒子，妻子的也在生了二之后每況愈下，不能再生養，他沒有打算納妾，而是心教養兩個兒，希們能夠繼承他的思想，以后嫁人生子，也能如此教養兒，這樣也就算他有后了。

直到學開辦，他發覺這個打算可以提前一些，兩個兒都知書識禮，們完全可以在那些進學前還大字不識的普通學生里穎而出，或許能為晉國第一批真正的，他為這個想法而喜悅許久，才發覺事并不他的控制，他的長只想過無憂無慮地找個家境殷實的夫君，相夫教子過上一生。

早在娘質問他為什麼不能給更好的生活時，許霽就想到了自己的那位小師弟孟憲，墨者的家眷總會有這樣的疑問，墨者大公，但家中的妻兒老小卻是普通人，很難理解墨者的艱苦，孟憲有著和娘一樣的疑問，但他不是一昧抱怨，只知向家中索求，而是自己走出家門，拜師學習，他自己想要的，自己去掙。

許霽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兒子上是歪的，只能怪自己的教育出了問題，如今長，怎麼掰也掰不正，他能做的也唯有盡力讓過好。

許霽和新任郡守接了政務，就帶著家眷赴任去了，北山郡和吳郡一南一北，路途遙遠，好在如今的直道比以前平整寬闊得多，馬車行在直道上，幾乎不到顛簸，比起許霽自己年輕時候去北山郡上任時好了太多，沿途的驛站也都有了同等的質量要求，不再像以前那樣哪個驛站好，哪個驛站敷衍，只能憑借運氣，驛站做得不好，是可以舉報的。

與此同時，竇英已經在奉山郡的農家住了快兩個月了。

他來時是帶著好幾名員和雇傭家仆的，這些人學了一點就被遣回去換人來學，前后培訓了三批，竇英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農，能看得出來這對年輕夫妻對于田地的掌控力甚至要超過不積年的老農，哪怕找來整個奉山郡最會種地的農夫來，他們也不敢說自己能讓別家田地同樣增產多。

竇英在來這里之前，他其實很親自下田，對于農家的事只是大概知曉一些天時經驗，農手法一類，他這已經算是好的了，粟署里不知道有多老，這輩子就沒過農，就連朝廷派去幾個新郡教導農桑的所謂員，其實都是找了能說會道的老農擔了個職去干活。

竇英這時才深深覺得，與其讓那些員尸位素餐，實在不如多教導農民，把他們的經驗挖出來，編纂冊，分發到各地去，勸學令推行得風風火火，但讓那些農民死活學幾個字有什麼用呢？實在不如讓他們學習農書。

這部分想法竇英是第一時間寫奏牘給姬越看過了的，姬越位于廟堂之高，很多事不是看不見，而是無法理解，就像做太子時看天下全輿圖，一直以曲沃作為量詞來判斷一個地方的大小，因為沒出過曲沃，不知道外面的天是什麼樣的。

晉國一代代帝王傳到如今，有太多帝王和姬越一樣，一拍腦袋想個政策出來，底下人戰戰兢兢去辦的例子了，好在勸學令本不是弊政，只是方向出了一點問題。

姬越當即粟署聯合太史館編纂農書，重點在于通俗易懂，合各地天時，這樣的事對于兩個署的員來說，不亞于天降之災，這時候不人，哪怕是員都帶著古人特有的淳樸，誰也不敢說君王壞話，只能背地里竇英的脊梁骨。

朱云錦夫婦畢竟都是老研究人員了，對于竇英這種僚階層沒有明顯的畏懼，起初相得有幾分拘謹，慢慢地磨合了一段時間，夫妻二人的態度已經相當自然了，董意同和竇英按照晉人的習慣以字稱之，竇英則朱云錦一聲弟妹，其實這也是竇英和一般員不同，換了其他的員來，別說和平民稱兄道弟，就是直視他一眼，他都覺得你不恭敬。

得益于整個粟署忙得連年都沒過，春耕時節，新的田制法已經從曲沃近郊一路傳至江南郡縣，許霽才上任就接到了上頭的公文，要他趕在吳郡全面春耕之前將田制法推行開來，這自然是一件苦活，很多員拿到公文的第一時間就在想怎麼發給底下人去做，推責任，但許霽毫不猶豫召集員，準備親力親為，做個帶頭榜樣。

吳郡是農耕大郡，魚米之鄉，郡中良田多為水田，種植的是白花花的稻米，這時人多吃粟米，稻米飯都是特殊渠道供應，除了士族豪族，連種稻米的農民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頓，對于江南這邊的況，朱云錦也早有研究，專門制定了一套針對水田的簡易增產法，許霽作為墨者，對農事也是通的，一看就知很有可行度，下了死命要在各縣各村推行開來。

也就難免疏忽了兩個兒。

原本娘就因為許霽的寬容態度心懷愧疚，準備在來到吳郡之后多上幾天學來寬自家父親的心，素娘也和小胖子周原約好了明年國子監見，來到吳郡之后，父親公務繁忙，母親不好，姐妹兩人也就自己收拾了書籍去學堂，不料第一天下學回來，素娘腦門上就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娘也哭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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