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姬越對衛青是很放心的, 不是因為他前生輝煌的功績,而是綜合了各方面的考量,原本也是想像往常一樣回絕的, 但忽然想到衛青已經到了娶婦之年, 回到曲沃盡快娶個妻子也能讓這個異靈定定心, 曹剛來時各種惶恐, 有了人之后日子一天比一天過得有滋味,可見這一點對男人來說是很重要的, 加上對西域的戰事至也要到開春,讓他回來一趟也可以。
衛青真沒以為自己的請歸能被準許,他惶恐于自己如同空中樓閣一般的榮寵待遇,只能從一次一次的拒絕請歸的奏牘里汲取一點安全, 而請歸真的被準許之后, 他反而更加惶恐了。
不僅是因為即將見到那位任用他的君,還因為他是一個占據他人的孤魂,原乃是曲沃上品士族子弟, 父母在堂,格上的變化還可以用從軍的經歷來搪塞, 一旦要問到從前的事, 或者原的習慣, 他要怎麼應對?
抱著一種忐忑的心理,衛青收拾行李帶著一列親隨從樓蘭啟程歸家。
經過兩年的治理,樓蘭如今已經變了一個樣子,用磚石建造的城池整齊有序,不再只是商人的中轉站,晉商直接在樓蘭開辦商會,收購外貨,販賣晉貨,比起以前只靠販貨商人帶的經濟系,有了晉商的駐,各種相關產業也跟著做了起來,從酒樓茶肆到客棧旅店,再到街市賣藝,路邊小攤小店,顯出繁榮景象。
樓蘭人的語言與晉人不同,除了孩在學必須學習晉語之外,商人是最先學會流的,之后由新晉郡守王莽起頭,帶領樓蘭郡民學習晉語,還親自收了兩名樓蘭學生,終于在樓蘭掀起一學晉之風。
衛青走時甚至還有一點憾,畢竟在樓蘭,軍士是很到尊重的,樓蘭人以前過得不算太好,晉商歧視西域人,外商視他們為苦力,如今真正做了晉人,才發覺有一個強盛的國家作為后盾是多麼自豪,有穩定軍餉的晉軍更是到許多樓蘭的歡迎,不士卒都在樓蘭娶妻生子。
從西域走到邊郡花的時間不短,用了十幾天,地圖上直線距離很近的兩個地方實打實走起來可能要花上幾倍的時間,然而過了邊郡,就有晉人修了好幾百年的直道可供行走,普通的直道一般可以容納四到五人并排而行,而供軍隊行軍的直道可以讓三輛戰車同行,各地修建的直道也有區別,富庶之地使用平整的磚塊或是打磨平實的山石鋪路,窮一些的地方深挖壕,再使用礦土填實,用滾碾平整,使直道不生雜草。
晉直道和衛青記憶里的秦直道相差不遠,他去樓蘭時也走過直道,然而這次卻有了差別,直道側邊每隔一段路程就修建了一座烽火臺似的高塔,有兩極長的管道一高一低連著兩座高塔,管道底下隔一段有石柱支撐,長長的直道不見盡頭,高塔與管道也仿佛不見盡頭。
見衛青興趣,一個親隨就笑道:“大將軍久不歸家,不知道這兩年的事,這做通訊臺,十座通訊臺為一班,每座通訊臺都有十人值守,一旦有消息傳到通訊臺,傳至曲沃的用紅丸,傳至地方上的用藍丸,比馬跑得快,將軍傳到曲沃的消息也是從這里走的呢!”
衛青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通訊管道的原理,卻也不由嘆道:“這也太奢靡了。”
親隨可不懂這個,笑了笑沒接話。
馬一上了直道,走得就快了,從邊郡到曲沃花費的時間不到一個月,衛青在城門口停下馬,一時竟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怯之。
只是旁人近鄉怯,他就厲害了,他連這座城都不認識。
諸葛亮回到曲沃還沒幾天,自從諸葛亮走后,一直是曹負責帶人研究火藥的事,曹很有鉆研神,這些時日剛研究出一種可以炸的弩箭,配合諸葛亮的連弩,可以達到遠程放火的效果,他還沒高興兩天,諸葛亮連口氣都沒,關起門來幾天,就設計了十幾種火藥的用法。
他竟然還發現了這種火藥的藥用價值!
軍中艱苦,有時候行軍打仗難以及時清洗,有不士卒都有瘡蘚頑疾,諸葛亮在研究火藥時突發奇想,使用火藥治愈了一個上多年帶瘡的親衛。
這就離譜。
曹憋著一肚子氣從明宮出來,琢磨著還有什麼東西是諸葛亮拿不出來的,沒注意看前面來了一行人,兩方離得很近了才注意到,為首的是個面貌很年輕的武將,穿著一亮閃閃的盔甲,看不出品級,曹也是當朝高了,略微行了一個臣子之間的普通禮節。
那年輕武將也很知禮,見到曹儀表不凡,連忙也行了一個恭敬的回禮,甚至還低了低頭表示尊重。
兩人而過。
領著衛青的侍都有些懵了,沒聽說過趙家的禮節這麼重的啊,父子同朝真就不當父子,在外都是同僚唄?
衛青這是第一次面君。
原是個紈绔子弟,哪怕就不是紈绔子弟,士族郎君里真正能面君的也只有那一小撮極為優秀的,原還不夠格,他一來就在黑牢,之后去了軍營,再之后就莫名被洗刷了罪名送到樓蘭帶兵,衛青想過原是太子親信的可能,但曲沃來的消息里從來沒有多余的字節,所以他也拿不準。
姬越一般是不會為臣子專門空出時間來的,曹來見都是一邊批復奏牘一邊和他說話,但對衛青還是有一點尊重,見他行禮,就放下了手頭的事,抬頭看著他,開口道:“將軍在外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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