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驗看的都尉用極度挑剔的眼看了看臉上甚至帶著一點不耐煩的霍去病，目在他眼角的淚痣上停頓一下，這要是一般的審核流程，這就屬于瑕疵，可以直接勸退了，但現在是天子指名，驗看不過是走個流程。

都尉想想都覺得氣，他做翎衛五年了，這五年他是怎麼過來的？飯不敢多吃一口怕胖了，也不敢吃一口怕瘦了，對那張臉比對親爹還親，每天收拾得干干凈凈，過得比宮里的妃嬪都節制，生怕八塊腹了兩塊，這個小子高剛剛線，瘦得跟個猴子一樣，臉上還有瑕疵，站在那兒也不說捧他幾句，怎麼看怎麼著一桀驁。

這樣的人，就要去陛下面前臉了，他也就只能每隔兩天的朝會遠遠看上一眼而已！

都尉極其不愿地讓霍去病過了驗看，直到人走出老遠，還用哀怨的眼神死死盯著，一路上遇到的翎衛無不用羨慕嫉妒的眼神看他，霍去病險些都要以為自己穿反了服。

秦杉這趟是特意來得早了一點，見霍去病一副不自在的樣子，笑了笑，說道：“人往高走，王兄弟對這些人不用太在意，今天先在明宮當一天班，等晚上給你介紹弟兄。”

霍去病有些好奇地點點頭，忽然問道：“將軍，為什麼我一路行來，總有人指指點點？”

秦杉停頓片刻，聲音略微低，說道：“那些是巡衛，極見到陛下面的，王兄弟一來就在明宮當班，有些招人眼了。”

作為一個很有眼力見的人，秦杉看得出來陛下對這個王二狗的看重，否則就算是比火藥更大的功勞，按照陛下的子，最多賞賜一些金銀，不可能特意把人調來翎衛，陛下做的每一件事都有的用意，所以他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和王二狗好，這也算是一種政治投資。

霍去病對這些彎彎繞沒有太大的興趣，秦杉表示出了友好的態度，他就接著，毫不去想以后的問題。

明宮和霍去病記憶里的宮殿有很大差距，其一是舊，姬越自從登基之后就沒有撥款修繕或是建造過宮殿，姬豈也不是多奢侈的人，明宮還是十幾年前修繕過一次，之后就再也沒過，十幾年的舊宮了，其二是小，習慣了漢宮的奢靡，晉宮實在顯得有些小家子氣，霍去病打量了一下遠遠近近的宮廷建筑，忽然懷疑起晉國的國力。

秦杉倒是沒發覺這個，他還在和霍去病介紹明宮的況和一些經常會來奏報政事的員面貌特征，這就屬于多出來的那一部分人，作為一個普通的當班翎衛，只需要站崗，見人行禮就夠了，不需要了解這麼多。

站了大約有小半個時辰，朝會散了，帝王車輦后面跟著幾個還有事要奏報的員，不多時在明宮前落下，姬越一個人走在前面，離最近的順意都落后了有三步遠，姬越的步子很穩，但走得很慢，眾人都習慣了的速度，只有霍去病對此渾然不知，低著頭算著人應該走過去了，于是昂起頭來。

和姬越看了一個對眼。

一眾低著頭的人里忽然有個人抬起頭來，還看了一眼，姬越本能有些不悅，但看了看霍去病，發覺是自己來的異靈，今天應該是第一天當班，瞥了一眼也就放過了，幾步走進宮門，后的臣子也都跟上。

秦杉抬頭之后才發覺霍去病昂著個腦袋站在那里，差點沒嚇出個好歹來，他連忙把霍去病的腦袋按低下去，著聲音說道：“兄弟，在宮里要做的頭一件事，就是低頭，你低著頭沒人注意你，咱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太引人注目不是好事！”

霍去病冷不丁地說道：“我不求無過。”

秦杉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小子在說什麼，頓時有些無語，這還第一天進翎衛，就想著在陛下面前臉了？八千翎衛誰不想一朝飛上枝頭伴凰，斗幾輩子？可就他敢說出來！小子夠有野心的啊！

霍去病卻是握了腰間的劍，雙目灼灼地看著前方，他在這個年輕的帝王上，到了一悉的氣息，他有野心，很有野心。

而他也有。

為君者意在天下，為將者志在四方，看著吧，他今日是一個守門衛士，來日必定統率三軍。

統率三軍的諸葛亮自曲沃出發，一路北上行軍，而愷撒的軍隊也在南下途中真正踢上了一塊鐵板，作為晉國邊郡第一道防線，正統墨家出的北山郡守許霽在任期間修建了大量的防工事和守城械，哪怕是最驍勇的秦人也從來沒在北山郡啃下一塊骨頭來，前一段時間曲沃更送來了許多械，大大加強了北山郡的戰力。

愷撒已經不復剛踏上晉土時的驕傲自信，他的銳部隊是騎兵，這種軍陣只有在兩軍對壘時才有效果，他這一路上遇到過太多城池，基本上都能很輕松地拿下，但這一座東方城池不同，他們不用輕飄飄的羽箭，那種強力的有著尖銳鐵頭的短箭一旦中要害部位，哪怕鎧甲都能個對穿，銳部隊沒辦法靠近，他試圖用人和平民的尸堆起攻城的尸山，然而卻沒有辦法沖到城門下。

四天之愷撒發了大大小小多達十幾場戰役，戰損的平民超過一萬，銳部隊也有上百人的死傷，就連總是用仰慕眼神看著他的人，眼里都漸漸帶上了焦慮和驚慌。

愷撒穩住部下的緒，再次展出他那無與倫比的帝王風度，他找來通曉晉語的商人，要求商人對著城門上的喊話，如果不開城門，那麼作為一位擁有主宰權的帝王，他就將屠殺城外的東方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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