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不說話了。

慣犯。

顧名思義，便是反復多次地實施某種犯罪，以至于到了最后，能幾乎做到信手拈來，天無的程度。

很巧。

所有的特征都能和眼前的顧寒對得上。

顧寒自不管他們怎麼想。

“老哥。”

看著眉頭大皺的多，他想了想，道：“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

“老弟是不是想說。”

多目一轉，看向了遠，幽幽道：“他往上游走了？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顧寒：“……”

一路走來，他見過的人自是形形，只是接連跳坑，一跳一個不吱聲的，多還是第一個。

“老哥智慧過人！”

“真是有什麼想法都瞞不住你！”

一個沒忍住。

他又是沖多豎起了大拇指。

“也不難猜。”

多雖然自負，卻不是個驕傲的子，反而很謙虛：“老弟早已說過，他是那蘇云之子，手段自是非比尋常，我又用了鎮守權柄，卻沒有發現他的任何蹤跡，便只有一個可能了……”

說著。

他又是朝上游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只是，他若真去了上游那里，倒是有些麻煩了。”

“哦？”

顧寒神一：“老哥似乎有難言之？”

多沒說話。

“老哥若是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

他嘆了口氣，幽幽道：“此事不涉及回本，純粹是我的私事，老弟既然想聽，說一說也無妨。”

為回鎮守。

他平日里從來不出回長河半步，雖說為滅道境大能，可在此枯守如此多紀元，難免有些寂寥，此時有顧寒在，似乎很想一吐為快。

“老弟可知道。”

“鎮守上游那段回長河的鎮守，是誰？”

顧寒暗暗無語。

我又不是全知全能，這我能猜得出來？

所幸。

多只是一問，也沒想著讓他回答，便直接道：“他亦是一名先天族，本命弘戾，在鬼祖三百六十五部眾之中，排名十七。”

鬼族？弘戾？

顧寒聽得心里又是一，沒想到四脈鎮守之中，先天族出的竟然還不。

想了想。

也就不奇怪了。

畢竟人族崛起，是第九界環現世的時候，而在此之前，四脈長河已是存在了無數紀元，各脈鎮守自然不會是由人族擔任。

“原本。”

“我和他的關系還不錯，當年一起游歷大混沌，也算是互有幫扶，只是后來他與我分道而行，一別就是十數個紀元，再現時，已是了回鎮守之一。”

“而我。”

“在他的推薦下，機緣巧合，也有了主回，鎮守一方的資格。”

顧寒若有所思。

“這麼說，老哥和他的關系還不錯？”

“是不錯。”

多幽幽道：“直到那人來之前，直到那場大戰發之前，我和他也算是不錯的朋友。”

人？

大戰？

顧寒奇道：“老哥，細說。”

“十數個紀元之前。”

多繼續道：“我初滅道境，為回鎮守時間也不長，實力遠不如今日，恰好……彼時的人族出了一位驚才絕艷之輩！”

“誰？”

“說起來，老弟出人族，應當對他不陌生。”

多看了顧寒一眼，也不賣關子，慨道：“他，岳天擎。”

顧寒面古怪。

他本就想找個機會問岳天擎的事，卻沒想到對方先提了。

他突然發現。

他對多的了解太淺了，評價也太保守了。

多跳坑。

不僅一跳一個不吱聲，甚至遇到沒坑的地方，自己挖個坑也要跳進去！

“岳天擎的名聲，我自是聽過。”

想了想，他隨口道：“他乃是人我族的天驕翹楚，曾有霸主之稱，在六祖不出，道無涯銷聲匿跡的年代，鎮了大混沌界多個紀元……可惜了，他名之時，我尚未出世，我道之時，他已隕落了，實在是一件憾的事。”

多也不意外。

他雖然不知道顧寒的道時間，可也能看出來，在諸多超境中，顧寒絕對是最年輕的那一撥之一！

“老哥。”

正想著，話鋒一轉，顧寒又道：“我曾聽過，岳天擎只殺了回之中，可是真的？”

聞言。

多三目之中閃過一復雜，過了好一會才嘆道：“他的確殺進來了，他遇到的第一個鎮守，便是我。”

“然后呢？”

“哪有什麼然后？”

多嘆道：“彼時人族氣運如日中天，他又是其中的翹楚天驕，我與他手，不過一合，便已落敗，然后便是弘戾，也沒比我強多，至于……抱歉，涉及回之事，我不能再說了。”

顧寒有些無語。

只是怕暴，他也不好多問，又道：“他殺回長河，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說……”

多嘆了口氣：“要去探尋終極回之。”

顧寒心里又是一。

先前許廣元也曾提過，那黃泉祭文之中，可能藏有終極回之。

莫非……

是同一個不？

“也因此。”

多似乎并不準備多說，只是嘆道：“事后追責下來，弘戾言稱是我鎮守不利，將大半責任推在了我上，我不和他邊，這關系麼……不說水火不容，也是老死不相往來了。”

顧寒恍然。

目一轉，又是看向了回長河上游，忽而發現了在無盡遙遠，似有一道道影漫游，似乎在尋找什麼。

“那是……”

……

同一時間。

距離顧寒所在億里之外，黃的河水奔騰往復，咆哮不斷，一名頭生三角，周覆滿黑鱗的生靈停下了形，目掃過腳下的滔滔大河，忽而發出一聲厲嘯，一顆又一顆腦袋突然從河水中冒了出來。

“奉魂幽鬼將之令，捉拿要犯！”

“爾等速去探查，一旦發現異常，立時上報于我知！”

“敢問大人。”

一顆全無，只剩下骷髏的腦袋試探道：“這要犯，有什麼特征？”

“皆是人族，極好辨認！”

那生有三角的生靈淡漠道：“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個結，一個話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