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過是初執道。”

“而我又在破道境更進一步。”

“可……”

“只一擊，我便幾乎被他徹底打碎了神格，徹底打滅了所有混沌神力，若非同族救援，怕是就要陷永寂之中了。”

說到這里。

多眼中閃過一落寞之：“雖然僥幸從他手中逃，可我的意志，也隨著他那一擊破碎了大半了。”

顧寒沉默。

雖然他已經知道多說的是誰了，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此人，是誰？”

“……他管。”

沉默了半瞬，多輕嘆道：“后來我才知曉，他是人族第一強者，亦是萬族之中，第一個就超之人，更是我見過的始祖之下，第一強者。”

眾生道域。

大多數人聽得一臉茫然，因為他們道時間太晚，管又是曇花一現，很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管前輩。”

“乃我人族第一大功臣。”

許廣元幽幽開口。

為老牌的破道境強者，他自然是知道一些幕的，當下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些傳聞說了出來，聽得眾人嘆服不已。

當然。

他也未曾經歷過當年的事，說的很多事大半都是子虛烏有。

可顧寒沒有糾正。

管已逝，心愿亦了，亦不是個在乎前后名的子，提了又有什麼意義？

“后來呢？”

下心中惆悵，他看著多，又問了一句。

“后來……”

多幽幽一嘆：“一戰之后，我便徹底認清了現實，先天族氣運已盡，大勢已去，縱使始祖出手，亦是無力回天，再斗下去，怕是要死傷殆盡。”

“有這種想法的。”

“自然不止我一個。”

“私下商議了一番，我們便不辭而別，深大混沌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散失……直至二十個紀元之前，我得了一個契機，為了這回鎮守。”

顧寒若有所思。

“沒想到，先天族也有理念沖突。”

“凡智慧生靈，皆會如此。”

多慨道：“有靈便有念，有念便有私……莫說神族，便是號稱與那混沌萬道相合的仙族，亦不能免俗。”

“老哥的決定是對的。”

顧寒深以為然：“彼時的混沌萬族，尤其是人族，混沌氣運加，若你強留下來，絕對會有殺之禍。”

他本以為。

除了幾名始祖之外，大混沌界的先天族已是被蘇云斬盡殺絕，卻沒想到當年還出走了一部分。

可能……

也是僅存的一部分。

“誰說不是呢？”

多看了顧寒一眼，慨道：“說起來，我手上曾經沾滿了人族鮮，卻不想如今卻和人族相談甚歡。”

“都過去了，不用提了。”

顧寒擺擺手，表示半點不在乎：“當年我尚未道之時，死在我手里的先天族，尤其是神族，數都數不清，尸骨都堆了小山，不也是一樁仇？”

多眉頭一挑。

“老弟倒是個記仇的子！”

“還好。”

顧寒笑了笑：“我對事不對人，昔年尚未道之時，也曾和神族的兩位朋友并肩而戰，私甚篤，說起來……自為鎮守之后，倒是很多年沒見過他們了。”

“哦？”

多頓時來了興趣：“他們是誰？”

“論起輩分，他們算是灰孫子級別的。”

顧寒想了想，道：“不過他們和老哥一樣，早已離了神族，皈依梵道，普渡眾生，自一脈，名字麼……我倒是還曾記得，一個柯婆羅多，一個多羅婆柯。”

眾生道域。

許廣元眾人聽得暗暗佩服，覺得顧寒為了強行攀，竟然生生編出了這兩個拗口的名字，絕對是花了心思的。

多卻深信不疑。

一是因為顧寒騙他沒有意義，二麼……除了神族，有誰能這種名字的？

“原來是兩個小輩。”

他眼中閃過幾分興趣，道：“若是有機會，我當見他們一見。”

神族。

高高在上，漠視眾生，本沒有前輩后輩一說。

可……

他早已離神族百余個紀元，在混沌流浪了許久，如今又為回鎮守，習慣自是大不一樣，反倒是更偏向人族了。

再看顧寒時。

他又多出了幾分親近之意，覺得緣之一字，著實妙不可言。

“先不提這些了。”

話鋒一轉，他突然看向腳下這條茫茫無盡的黃長河，道：“此時最關鍵的事，是要找出那蘇寒所在……”

說到這里。

他猶豫了半瞬，又道：“罷了，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老弟既是職責在，又于我有救命之恩，我便破個例，讓老弟留在這里……只是老弟也需明白，回鎮守，并非只有我一個，所以……”

“老哥放心！”

顧寒神一振，保證道：“我此來只為捉拿那蘇寒，除此之外，絕對不會節外生枝，待找到了他，我便會立即離開，不會讓老哥為難！”

多頓時放心了。

“我若是信不過你，便不會讓你留下來了。”

眾生道域。

許廣元眾人暗暗嘆息，破天荒開始同他了。

“敢問老哥。”

顧寒隨即又道：“能找到那蘇寒的蹤跡嗎？”

“……找不到。”

聽到這話，多眉頭皺了皺，一指長河上游，道：“自此往上，十億里的回長河，皆為我鎮守之地，就算有一的風吹草，也絕對瞞不過我，只是……除了剛剛那一劍之外，我并未察覺到任何異樣！除了老弟你，我也并未察覺到任何人混進來！實在太不合理了……”

“我覺得，很合理！”

顧寒心里一跳，忙道：“此人心堅韌，更擅長匿之法，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了他的蹤跡，而且老哥別忘了，他什麼名字？”

“蘇寒。”

多皺眉道：“有問題嗎？”

“名字沒問題。”

顧寒循循善：“可姓有很大的問題。”

“姓蘇……恩？”

多很聰明，想得很多，在顧寒的刻意引導下，他發散思維，不斷聯想，很快想到了一人！

“他跟蘇云……”

“據我調查。”

顧寒面一肅，道：“蘇寒，就是蘇云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