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跑了好幾個地方才知道他人來了衙門,因此這才跟著過了來。
令沛聽見這話也是十分詫異,好端端的怎麽就失蹤了?這大過年的,是誰會這麽無聊將他擄走?
難不是與之前李裏的事或是錢莊的事有關?可他也沒說什麽呀?
房越道,“我總覺得那月若寒總有些悉,不知你有沒有這樣的覺?”
令沛聞言跟著點了點頭,“我還以為只有我覺得,只是我總也說不出到底哪裏悉。你來尋我是希我幫忙找人?”
房越搖搖頭,“人我已經著人去尋了,只是我細想這前後的事有個奇怪的猜想,想來問問你。”
“什麽猜想?”
“你覺不覺得自打此人出現之後便總有這些七八糟的事圍著我們轉?你看這先是利用秦戰說你貪沒軍械,又有兵部的事,再後來這齊勝占地的事就捅到了皇上面前,而這些事似乎每次都有月若寒的影,次次似乎都在針對你,你說說,這中間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
說到這裏,房越眉間籠起一層雲,“這事兒,說來也怪我,若是我早些找到齊勝,說不定還能問個些什麽。眼下就怕有人坐不住直接找上你的麻煩。”
令沛哪裏會怕?
“若真想來,我還求之不得呢。”
房越卻不以為然,“你以為人家若真要對付你會隨便找個人來?對方怕是早就知你底細,絕不會尋等閑之輩來的,我就怕齊勝只是個開始。”
令沛拍拍他的肩,“此事我自有分寸,且青鋒白刃也時常在我邊的。”
房越想了想點點頭,“反正你自己當心些。”
另一頭,晏白薇同去祈福,等從大安寺回來之後已經是晚上了。
進門見著屋沒人問起來才知道令沛還未回來。
晏白薇點點頭坐下來,隨即就有仆從來說,說是晏家的雲秋今日來尋過。
這年上初一的,雲秋怎麽來了?
“可說了什麽事?”晏白薇趕問道。
仆從隨即將一封信遞過來,“雲秋姑娘只留了手信給你。”
晏白薇接過來匆匆打開,就見上頭說喬映紅讓初六上頭一起去百日紅吃個飯。
想來是年節上沒回去,喬映紅想一家人再補個年夜飯?
如此一想才放下心來,將信收起來。
在屋子裏坐了一會兒仍舊沒見著令沛回來的靜,晏白薇只得先去洗了澡,然後靠在榻上看令澤給那本《旁征雜》。
這上頭講的多是一些旁門的東西,天文地理、吃穿住行、天晴雨落,幾乎是想到什麽就寫什麽。
譬如鐵如何能再提升純度,又譬如不同土壤適合種植那些食,這北方人和南方人的區別,黔南的蠱,蒙疆的幻,容跳躍之大,若是旁的人一定會覺得這是本廢書。
原先令澤也是覺得這書雖雜但實在有趣,便送給了晏白薇。
但晏白薇之所以喜歡還是因為這中間有一段是講如何制作那些名家兵的。
這會兒心緒松緩,正適合看書。
約看到七八頁的時候,令沛就回來了。
一進門就見安靜地靠在榻上,一襲素錦緞正好合的子,烏發鋪散,風髻鬢,淡掃蛾眉,妖攏人。
令沛不覺眉間的凝重散了散,這才往這邊過來。
晏白薇見著他進了屋子也趕起,“三爺——”
令沛到了跟前一把環過人的腰肢,將人攬懷裏,然後在額間吻了下。
片刻之後才松開去,低頭去看手裏書,“兄長送的書倒是別趣。”
晏白薇將書收起來,“確實妙趣橫生。”
說著就要起去,“三爺可要沐浴?我讓人替你備水。”
令沛今日在外奔波了一天,確實累了,點點頭,“好。”
待他這頭沐浴完出來,就見著晏白薇靠在榻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走近瞧過去,眼眸微閉,狹長的睫如竹扇蓋,下一片淡淡的影,白皙的臉上一片恬靜。
想來是這段時間確實還是太累了。
他輕輕將人抱起,晏白薇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往他膛拱了拱,雙手搭上他的脖頸,靠著人睡得更沉了。
令沛無奈的笑笑,又輕輕將人放回床上,作輕地替蓋上被子,這才也往邊躺去。
雖是外頭煩心的事多,但似乎只要在邊,好似一切煩擾的心緒都會緩解不。
他了眉心,這才側抱著人睡了去。
—
轉眼就到了初六這天,晏白薇特意瞄了眉,塗了胭脂,將先前替晏白清準備好的禮帶上這才往百日紅去。
將將到店門口就聽見有人喚,循聲去,就見著是晏白清,這會兒戴了帷帽,雖說走路還有些不太端正,但已經不怎麽影響日常的行走了。
晏白薇上下打量一圈,“如今上可還痛?”
晏白清搖搖頭,“就偶爾疼一下。”
“如此,也還是要多仔細些,別留下什麽病。”
說完又看向一旁的喬映紅,“小娘。”
喬映紅今日難得換了日常不太穿的裳。葡萄五谷登妝花緞織錦緞,配的是墨青襖,外頭罩了一件深子珠繡菱紋短襖。
晏白薇瞧了兩眼隨即笑起來,“小娘這服好看。”
喬映紅也笑將起來,“年節嘛,換個喜氣的,走,咱們裏面說話。”
剛剛進到裏頭,裏頭就有人朝著們這邊揮手。
喬映紅看了一眼立即拉著晏白薇和晏白清迎了過去。
晏白薇瞧著那揮手的人和喬映紅一般年紀,上穿著打扮算得上素淨。
等到了近前,喬映紅才道,“阿玉。”
寒暄之後,喬映紅才道,“這是你們表姨。”
晏白薇和晏白清這才朝人打招呼,“表姨安好。”
那表姨見著兩個姑娘很是開心,先向晏白薇,“這就是表妹你的兒吧?嘖嘖,當真是個大人,就像是應了那句話,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什麽城來著?”
這時一旁又從外又進來一人,朝著那表姨道,“母親,是傾國傾城。”
晏白薇這才又往後去,見著一個約二十左右的男子,眉目清朗,著一勁衫,腰間還別著一把長佩刀。
正往這邊來。
男子看了一眼晏白薇呆了呆隨即往那表姨邊站過去。
喬映紅一看便就道,“這就是東兒吧?當真一表人才。”
說著就拉著晏白薇和晏白清往前,“這啊,就是你們的表哥,葛維東。”
然後又對著葛維東道,“這兩位是你的表妹,晏白薇和晏白清。”
三人彼此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今日喬映紅出來其實就是來見這位隔房表妹的。
當初喬家落難,喬映紅和母親進京的錢就是這位表姨給湊的。
這表姨姓侯單名一個玉字,自小便和喬映紅相好。
後來嫁給了當地一個木工,又生了葛維東,日子不算富裕但也還幸福。
再後來葛維東父親去世之後,便就和是母子倆相依為命了。
原先的時候葛維東因為習得一拳腳功夫便就在老家縣衙當差,機緣巧合之下救了一位往當地視察民的大人,這大人念其恩,又覺得他是可造之才,這才破格將其調了京兆衙門當個小捕快。
而葛維東因為擔心侯玉一個人在家不放心這才將其一起帶進了京。
侯玉一進京就靠著之前的書信找到了晏府的位置,和喬映紅聯系上了,而在晏府時不便多說什麽,這才有了今日的這般相見。
喬映紅的意思既然都是親戚,大家一起見個面,日後也就不會連到了都不認識,而且彼此還能照應。
兩家人邊說邊落了座,晏白薇聽說他們對喬映紅有過恩惠,很是激先就端了一杯酒敬了侯玉一杯。
侯玉笑著飲下,這才又和喬映紅說起從前的種種。
晏白薇在一旁聽著,不覺間看了眼葛維東,見他一本板正地端坐著,不覺有些好笑,“表哥不必如此,隨意些就好。”
葛維東看了一眼自己的姿勢,摳著頭笑起來,“在衙門做捕快習慣了這麽坐。”
“表哥是在衙門當差嗎?”
葛維東點點頭,“嗯,原先老家縣衙做捕快,如今在京兆衙門做捕快。”
“如此那不是就是在做除暴安良的好事嗎?”
葛維東又摳了摳頭,“呵呵,這麽說好像也對。”
晏白清笑起來,“表哥做捕快就是個大英雄。”
聽見這話正同喬映紅說著話侯玉當即笑起來,“那以後就讓表哥保護清兒好不好?”
晏白清點點頭,“好啊。清兒也可以保護表哥的。”
葛維東連忙笑起來,“若是往後表姨和表妹們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但凡是力所能及的絕不推辭。”
喬映紅當即道,“東兒有這份心啊我們就已經很了。”
晏白薇也跟著附和,“就是,表哥心意我們收到了,不過你們也是一樣,若是有什麽難千萬別跟我們客氣,我們一定盡力。”
侯玉連忙點頭,“嗯嗯嗯,有你們在啊,我這心裏也就不空落了。”
等這一桌飯吃完,喬映紅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起告辭。
反正以後也住京城了,來日方長。
侯玉也明白一個姨娘的境,也沒多留,將人送到門口兩家人這才彼此告辭。
晏白薇回令府,而喬映紅和晏白清則回了晏府。
往馬車上去時,晏白薇忽覺對面好像有什麽東西,可轉頭再去細瞧時又什麽都沒有。
雲夏見這般,問道,“姑娘看什麽呢?”
晏白薇又看了一回,搖搖頭,“許是眼花了吧。”
然後這才上了馬車。
等這頭前腳剛到令府,後頭令沛也就跟著到了園子。
晏白薇見他進屋之後就坐在一也不說話,神還不大好,問起來,“三爺莫不是哪裏不舒服?”
令沛看了一眼,臉好似更難看了些,須臾之後才問到,“今日你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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