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弈嶸立即瞪大眼睛道:“哎,你可別冤枉我啊!你走之后的第二天,我就把荷香帶出督軍府了。我還命人將安安全全送到了火車站。”
“那為何現在在云起居?還了蕭弈崢的義妹?”我追問道。
蕭弈嶸臉上出了嘲諷,翹起二郎,道:“怪只怪那丫頭太笨!我都把送到火車站了。可竟然不走,還一直呆在寧城。我大哥風風火火從前線回來,馬上就開始調查,發現和翠柳不見了,便封城搜尋。這一搜便把給搜出來了。”
聽聞這番話,我心如刀割。荷香何等聰明?怎麼會不知道留在寧城有多危險?之所以不走,定是在找我啊!盡管我已在信中告訴不要找我,自己先走,可依舊固執地找尋著我。可想而知,在寧城東躲西藏,又要找我的日子該又多麼難捱?而被蕭弈崢抓到時,又有多害怕……
我的好荷香,我的好妹妹。虧得蕭弈崢尚存一良知,否則一怒之下殺了這個縱火燒毀云起居,燒毀我的“尸首”的人,只在他一念之間啊。
而再仔細想想,我便理解蕭弈崢為何要留著荷香了。云起居被燒了。盡管他極力恢復原貌,可那畢竟已經不是原來的云起居了,里面也沒有任何與我有關的東西。但荷香卻是唯一僅存的夫人的“舊”。
所以,他留著荷香,把放在云起居里,還讓教導新來的姨太們,就是死死抓著這唯一與我有關的念想……
“荷香是怎麼同蕭弈崢說的?”我聲問道。
我知道,荷香的供詞在這個事件當中,至關重要。而按時間推算,蕭弈崢正式發布我的“訃告”,應該就是在抓到荷香之后。
蕭弈嶸頗為慨道:“那丫頭對你倒真是忠心啊!被抓回來后,不但毫沒有你的行蹤,還一口咬定你被毒死了。是和翠柳害怕帥回來責罰,才干脆放火燒了云起居,又趁逃跑了。可這話一出,卻差點闖了大禍!”
“大禍?什麼大禍?”我忙問道。
蕭弈嶸冷笑道:“大哥得知你是被毒死的,便認定是我爹做的,居然帶著槍就去了東院,見到我爹二話不說就開槍。虧得我爹旁邊的人反應快,及時推開了他。但他的一條還是廢了。從那以后,他們父子倆算是徹底鬧翻了。北系軍如今也分了兩派,勢同水火。”
“什麼?”我瞪大眼睛,“蕭弈崢為給報仇,竟要手刃親父?”
我忽然明白,蕭弈崢之前說的“報仇”是什麼意思了。
這時,白蓁蓁在一旁揶揄道:“怎麼?云靜姝,被蕭帥給了?報仇之心搖了?”
我鄙夷地看著,笑了笑,道:“白蓁蓁,你當我是你?哼,蕭帥的心思才不會如此簡單。他本就在同大帥明爭暗斗,難保不事想借著這個由頭,將大帥干掉,以絕后患。他之前也不是沒利用過我排除異己。”
沒錯,三年的義賣,他就是以挽回我的名聲為由,當場擊斃了大帥蕭烈的左膀右臂。誰知道這一次,他是不是又拿我來做文章。
白蓁蓁想了想,也點點頭:“這話也不是沒道理。畢竟,他欺師滅祖的事都干過,手刃親爹,也不算什麼了。”
知道了荷香的狀況,我便打定了注意,明日再去云起居學規矩時,定要與相認。而接下來,我要同白蓁蓁和蕭弈嶸研究的,便是下一步的計劃了。
“好,既然我們目標一致,也為了盟友,就好好計劃一下,下一步該怎麼做吧。”我淡定地對他們二人道。
蕭弈嶸沖著我笑得意味深長:“想必,你來之前都已經計劃好了吧?”
我也笑了,道:“我原是有個計劃,不過這計劃里并沒有二爺。二爺的加,于我來說,那是如虎添翼。所以,這個計劃也要改一改了。”
“好,那我洗耳恭聽。”
“我離開仙樂門之前,紅姐告訴我,會盡力在督軍府安眼線,暗中與我聯系,互傳消息。但這麼多天過去了,并沒有人來與我接應,說明他們那邊進展得并不順利。但有了二爺,這一切便都可迎刃而解了。”
“你是想讓我做這個接應的人?”蕭弈嶸問道。
我點點頭,道:“沒錯。二爺本就經常出仙樂門,所以并不會引起蕭弈崢的懷疑。況且,他一直對你這個弟弟護有嘉,完全想不到,你會想置他于死地。二爺做這個接應,簡直再適合不過了。”
蕭弈嶸思索了片刻,便點頭答應了。
“這沒什麼難的。不過就是出幾次仙樂門罷了。”他又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況且,我也很想看看那個從不面的老板娘,到底長什麼樣子。”
“好,事不宜遲。那就勞煩二爺,明日便去仙樂門與紅姐取得聯系吧。”
“那,之后呢?”蕭弈嶸又問道。
我笑著道:“二爺,你真當南系軍的間諜是這麼容易便能做的嗎?明日,只是對你的一個測試。你若能順利完此次的任務,我們再計劃進行下一步。”
蕭弈嶸點頭同意了,接著又提出個問題:“那我怎麼去找那個紅姐?又怎麼讓相信,我是你安排來的?我是仙樂門的常客。誰不知道我的份?他們怎麼會相信,帥的親弟弟會出賣他?”
“你明日過去時,找準沒人的時候,直接上三樓,往東走,到第三個化妝間敲門。先慢敲三下,再快敲三下,反復三次。這是我的專屬暗號。里面的人聽到了,自然會明白是我讓你來的。”
白蓁蓁也有點迫不及待了。
“那我呢?我做什麼?”
我四下里看了看,笑著道:“你暫時給我和二爺提供這個接頭的地點就可以了。畢竟,你們兩個都能暗通款曲,想必這里應該是十分安全的。”
白蓁蓁冷笑道:“沒錯,我這個小樓就是西院的冷宮。別說蕭弈崢不來,就連下人們從這經過都嫌晦氣,要繞著走呢!你們在這里接頭,是再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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