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風氣得額角青筋直跳，可是他舍不得方家在朝堂上的勢力，只得好聲好氣地應承著。

“方大人言重了，那事只是個意外……確實是本王的錯......”

“不過你們放心，那人又如何能與月兒相提并論？無論如何本王也不會讓影響到月兒為祁王妃的尊榮的。”

“更何況，本王只真心慕月兒一人，只有月兒所出才是皇家正統。”

聽了羨風信誓旦旦的承諾，方太師和方元青的神不但沒有緩和，反而有愈發難看的趨勢。

方元青那棱角突出、略顯方正的臉龐都氣了圓鼓鼓的。

他著怒氣問道，“聽王爺的意思，您既想娶了小妹，又想留下那個孽......那對母子，盡齊人之福？”

他本來氣得口不擇言，但是被方太師不聲地使了個眼，才及時改了口。

羨風沒有忽略他話中的大不敬，原本溫潤的面容也附上了一層冰霜。

“那孩子是本王脈，本王不能容皇室脈流落在外，希方太師能理解。”

“至于夏家二小姐......本王可以讓以媵妾的份府，等那孩子出生后就放在月兒膝下養，總之斷不會威脅到月兒的地位......”

媵妾，一般是正房陪嫁的暖床丫頭才會被封的稱號。

地位比不上側妃，但是也比一般侍妾要好上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

“媵妾？難不你想讓那人作為陪嫁與小妹同時府嗎？簡直欺人太甚！”

方元青這次是真氣急了，連敬語都顧不上用了，直接高聲打斷了羨風的振振有詞。

方太師抬手制止了方元青繼續開口，一向平靜的臉上也略有慍。

他淡淡道，“恕微臣不能理解。”

“小還未嫁王府，王爺就折騰出了個庶長子，鬧得整個上京城都沸沸揚揚，眾人皆知。就算了祁王妃，小的面何在？在王府中又該如何自？”

“如果如您所述，是真心慕小，自會為想到方方面面，斷不會說出如此荒謬之言。”

方太師直了脊梁，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有力。

“微臣已求陛下收回賜婚的命，想來過幾日陛下便會下旨。”

“小此生無此福分，絕非王爺良配，還請王爺莫要為難。”

說罷，方太師鄭重地向羨風躬行禮后，未等他回應，便帶著方元青揚長而去。

臨走，方元青還沖著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跟在方太師后拂袖離去。

羨風站在原地，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眸中的怒氣顯而易見。

他為皇子，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氣。

他的口明顯而徐緩地起伏著，像是在調整呼吸，竭力避免怒火的發。

周圍本是在吃瓜的員們見此，也不敢再做停留，趕在羨風發怒前，連忙腳打腳后跟地離開了。

羨風正憋著一肚子氣沒地方撒，便聽后有人喚他。

“拜見祁王殿下。”

他猛地回頭，眼底寒乍現，嚇得面前的太監忍不住抖了兩下。

“王....王爺，貴妃娘娘有......有請。”

來人是徐福，正是云貴妃邊的管事太監。

羨風聞言，面上的怒氣一窒，隨即化一臉煩躁，不耐地應道，“知道了。”

......

等羨風跟著徐福到了月華殿的時候，云貴妃正坐在寢殿里的羅漢榻上喝著茶，臉上卻毫不見平日里品茶時的淡雅與從容。

看到羨風來了，重重地把茶杯撂在了小茶桌上，茶杯中的水花濺起，撒得桌面上到都是。

“兒臣拜見母妃。”

羨風見狀，收了方才的氣勢，訕訕地給云貴妃行了個禮。

云貴妃屏退了殿所有的宮太監，起走到羨風的邊，抬手就向著他的臉上扇去。

只是那只手停在空中，最終還是沒忍心落在羨風白凈俊朗的臉上。

“哎！你可真是氣死我了。”

云貴妃恨恨地把手甩了下去，雙眸赤紅地瞪著羨風。

“枉我天天在你父皇面前吹枕邊風，才給你求來這麼一段上好的姻緣，可你竟然為了夏夢那個小賤人，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云貴妃越說越生氣，整個人氣吁吁的，滿的脯上下起伏著，顯然氣的不輕。

羨風見狀，不敢怠慢，連忙拿起茶桌上的那個茶杯，又續滿了一杯茶，遞給順順氣。

云貴妃沒好氣地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待緒平復了些，才恨鐵不鋼地瞪著他，繼續道，

“你與那賤人平日里廝混在一起，本來我沒當一回事，想著你要是真的喜歡，等方月心過門后，你抬進府里當個妾室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是我斷然沒想到，你會被玩弄于掌之間，竟讓鬧到了方月心面前。”

羨風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那日的形，瞎子也能看出是夏夢特意安排的。

的小心思，全寫在了臉上。

可就是這種拙劣的手段，讓羨風陷了兩難的境地。

“是我小瞧了，可是肚子里畢竟是我的脈，還是我的第一個孩兒。我本來想著，既然子都有了，把抬王府也是天經地義。自古以來，王爺皇子誰人沒幾個側妃侍妾？”

“虧我還自降姿態好言相求，沒想到方家人竟如此不識好歹，在那麼多人面前拂了我的面子，還向父皇求了退婚的旨意。”

羨風的臉差到極點，盡力克制著火氣，拳頭砸在羅漢榻的墊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云貴妃著羨風，眸中劃過一抹心疼，語重心長道，“你糊涂啊！”

“你別忘了方家都是些什麼人。方月心了祁王妃后，你娶多個側妃，納多房妾室，母妃都不管你。可是你斷不能在進門前招惹方家人。”

“方家除了老三方元金從了商，方元青、方元禮和方元澈哪個不是跺一跺腳，頭頂上的天就抖三抖的角？方家滿門重臣，就算鬧到陛下面前，他都不會向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