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為,兩人誰也不愿意讓步,沒想到的是, 早上來了一個, 下午也來了一個。兄弟倆竟然這樣好脾, 一個接一個地主退讓。
他怎麼能不欣?!
他這輩子最想看見的, 便是兩個兒子關系融洽,共同攜手,一起發展承沐。
程慕哲聞言,卻沒有如他想象的那般輕松和高興,而是倏然愣住,不敢置信道:“什麼?”
“怎麼了?這樣不好嗎?”
……好啊,可真是太好了啊。
好到程慕哲差點笑出聲。
他咬牙,他趕慢趕地回來,要拖住程慕辭,卻不曾想,兄弟間的博弈,他還是慢了一步。程慕辭在他在牽絆之前,竟就已經利落走人。
程慕哲面上的淡定險些破裂。
他匆匆敷衍幾句,便快步離開,一邊在心中暗罵,一邊給謝問琢打電話:“程慕辭已經走了——”
散心?!
去倫敦散心嗎?!
他如果今天沒來這一趟,那他怕是連程慕辭什麼時候走的都不會知道。
程慕哲后知后覺地慨,謝問琢可真是料事如神。竟然連這都能料到,并且準備預防。
該割該舍,他眼都不眨。魄力手腕,著實驚人。
謝問琢手指在桌面輕點,他淡聲應下。
這個事,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已經過去三天了。
謝問琢凝視著手上的婚戒,緩緩闔目。
回家途中,他去買了束白山茶。
家中那束,是在離開的前一天買的,已經蔫了。
他買束新的來替換上。
花店旁邊的茶店依然熱鬧,排著略長的隊伍,隊伍之中不乏你儂我儂的小。
謝問琢的目掠過這條隊伍,心中微苦。
上次來這里時,他還是和一道。他與之間的恩令人艷羨。不過幾日功夫,竟是是人非,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現在換了他羨慕他們。
他收回視線,轉離開。
回家的路上,堵車嚴重。
停下不時,他會忍不住出神。
或許,一開始的時候,他不該使那麼多手段?
可是如若不使,就連這短暫的夢……他都無法擁有吧?
他不知道。
好像,記憶之中,他所有想要的一切,都需要他去謀劃。
他如果什麼都不做,一切早就是空,宜城早就沒有他這號人。
一直以來皆是如此,他早已習慣。
包括后來在遇到的問題時,他也是這般行事。
……但他有刻意地收斂,沒有像做別的事那般沒有顧忌。
他在克制,從始至終,都在克制。
當初生日那天,他也打算好了全,已經妥協放手。準備進去將鉆耳釘送給,隨上祝福,而后便從容離開,放下一切。
他沒有不擇手段。
在之于的事上,他自認為已經克制得很好。
只是,或許……還是過了線。
超過所能接的那條線了。
所以生氣,離開,不要他。
謝問琢無聲地握方向盤,手背青筋突兀地冒起。
這五天里,他所能知到的味道就是苦。之前的清甜,真就如同南柯一夢。
行駛到下一個路口的時候,他突然調轉車頭。
家中沒有人。
他喪失了原先強烈濃郁的回去,提不起半點興致。與幾日之前,形強烈反差。
沒有的地方,就只是一個房子。
-
距離上次聚會,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
柏珩抓了把頭發,懶懶地往沙發上靠,“真稀奇啊。你謝問琢今天竟然還能主湊場子。”
以前不稀奇。
但從他結婚以后,這可就是件稀奇事了。
他好不容易娶到了惦記多年的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時跟人粘糊在一起,哪里還有功夫理會他們?
重輕友,嘖,被他演繹得淋漓盡致。這段時間,他們可是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謝問琢悶聲:“跑了。”
柏珩:“……”
他給氣笑了,他就說謝問琢怎麼有空理他們了!合著是人跑了!人跑了才有空搭理他們是吧!
其他幾個也都沒忍住偏過頭去笑出了聲。
柏珩氣憤完畢,湊過去問:“你做了什麼?”
等聽完之后,秦岱搖頭總結:“得,就是被你氣跑的。你要是沒有這張臉,這個份,這層關系,這個背景,這個家……”
柏珩踢他一腳:“你是來這夸他的?”
秦岱不不慢地接著道:“那你就跟個土匪一樣,土匪搶親。”
謝問琢涼涼地掃了他一眼。
柏珩笑出了聲,又問他:“你這混的不行啊,敵都追過去了,你怎麼還在這?不怕敵哄人功,把人追回去麼?”
“……現在不想看見我。”
他一出現,可想而知,會生氣。
問題依然存在,得不到解決。
也就意味著,只能得一個的生氣。那有什麼意義?
柏珩嘀咕:“平時也沒見你這麼有禮貌啊。”
他招呼道:“行吧,即使煩心那就不想了,今晚好好玩。我人──”
他的手被謝問琢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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