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說起料子,最上等昂貴的料子自然是綾布了,質地輕薄,手,澤也膩素雅,不但為深閨子最喜,也是文人墨客用以裝裱的上等布料。
春夏之日,子除了尋常外,還會用上披帛,披帛一般是在薄綾羅上用金銀繪花而,那子纖細的子搭配上這麼一件披帛,便會顯得愈發曼妙,也會增幾分雍容華貴之氣。
彭氏吩咐下面人給兩位姑娘做裳,結果讓想不到的是,很快下面回復上來,說是綾布很難買到,只能用其他代替了。
彭氏頓時不高興了“便是貴一些,也該去買,怎麼可能有銀子反而買不到東西呢?”
下面辦事的管事自然很為難,沒辦法,費了好多功夫,才算花高價搜羅了一匹上等好綾,算是把這差事應付過去了。
一直到了這一日桃花宴時,已經是三月底眼瞅著就夏了,顧嘉和顧姍姐妹兩個都穿戴打扮過了,乘坐自家馬車過去安定郡主在燕京城外的郡邸。
顧姍穿的是一用金鏤了牡丹花紋的錦,樣式別致,頭上則是特意戴了珠翠并挽了一個新樣式,好把那塊疤遮掩起來。
顧嘉是一件金銀白紋桃花雨錦,銀白素雅簡潔,上面金鏤繡的點點潤桃花如雨一般灑落,走路間桃花搖曳,煞是好看。本就生得勝雪,如今穿著這個,無雙,雍容秀雅。
因彭氏最近不喜外出,便命顧子卓陪著們二人過去的,顧子卓騎馬,顧姍顧嘉兩人坐馬車。
車馬到了城外一茶坊時,顧姍覺得口,便想下車來喝點茶水,顧子卓看看天還早,也就命人暫且歇下馬車喝茶。
顧嘉隨意喝了點茶便回到馬車旁,卻見城外芳草連天,百花爭艷,更有輕盈的柳絮仿佛淡淡的煙霧般籠罩著遠的山水,當下不免貪看了幾眼。
想著等過了這桃花宴,應該再想辦法去莊子里住一段,自自在在的,也不用應付什麼人,那才好呢。
正是好時節,悶在大宅院里實在是辜負了這景。
正想著,顧子卓走過來了,湊進來低聲道“鋪子已經開張了,從別家布行進了一些其他布料搭配著賣,綾布每日只賣幾十匹,供不應求,連帶著其他布料也賣了好價錢。”
顧嘉聽著大贊,這也是那天想出來的法子。別人既然來買綾布,那自然會順便也買點其他的,這樣也能掙點其他布料的錢。
顧子卓又道“我讓他們悠著點賣,這綾布短缺怕是一時半會沒辦法解決的,總得賣上個把月才好,若是一下子賣了,反倒虧了。”
顧嘉抿輕笑“哥哥倒是做買賣的好料子。”
上輩子這哥哥承襲了博野侯爵位,只是在仕途上打拼而已,卻沒見怎麼做買賣。
顧子卓聽著也笑了“這還是多虧了妹妹那個夢,要不然哪里來這種事。”
這其實就是天上掉銀子,隨便撿就是了。
顧嘉其實心里也在盤算著,自己以后還可以借用各種前世所知為自己謀算些錢財,但是只靠自己這麼一個弱子顯然是不行的,若是這位哥哥能和自己合作,那不知道省了自己多力氣。
當下便故意道“這種好事哪里輕易就有!”
顧子卓卻是若有所思,微低了聲音,正要開口說話,誰知道這時候顧姍卻跑過來了。
“哥哥,你們在說什麼?”笑著顧子卓和顧嘉問道。
顧子卓見顧姍過來,只好下了原本要說的話,溫和地笑著道“阿姍可歇息好了?”
顧姍微微咬,心中有些不喜。
可以看出來,顧子卓剛剛和顧嘉說話的時候,那神態明顯有些親近,可是到自己過來了,他雖然也是對自己笑,但總覺得那笑里有些疏淡。
其實這個哥哥從小就是這樣的,并不和人親近,顧姍按說是習慣了的,但是現在他竟然和顧嘉有說有笑,明顯放得開,這讓心里不痛快。
想著自己和大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大哥怎麼可能和顧嘉更親近呢?當下便湊過去,微微撅,撒道“大哥,等會兒咱們趕路慢一些,這馬車太顛簸了,坐著讓人不舒服。”
顧子卓依然笑著顧姍,頷首道“阿姍既覺得顛簸,那自然是慢一些。”
顧姍頓時眉開眼笑,手去拉顧子卓的手,親昵地道“大哥真好,我就知道大哥最疼阿姍了!”
說著間,還得意地了眼顧嘉。
顧嘉覺得好笑又莫名,呸,這點子屁事也值當你沖我炫耀?當下連理都懶得理,直接轉上了馬車。
顧子卓看顧姍來拉自己的手,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眸中的笑意越發疏淡“都是哥哥的妹妹,哥哥自然是都疼著的,時候不早了,阿姍早點上車,我們還要過去安定郡主府邸。今日安定郡主設宴,若是我們去晚,倒是失禮了。”
顧姍其實還想和這位大哥多說幾句話拉近下關系,看他這麼說,很是可惜,便又提議道“哥哥,你一個人騎馬多沒意思,還不如上車來,我們兄妹都一起說話多好?”
顧子卓微微擰眉“阿姍,你們年紀也不小了,男七歲不同席,為兄自然是騎馬。”
阿姍撅,失地嘆了口氣“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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