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就是這麼多年來一直針對我們家,害爺爺雙殘疾的兇手,對麼?”
岑浪在這時再次開口,口吻篤定,“這也就是您今晚出現在這里,提前退任壹浪總裁的位置而遲遲不跟告訴我的真相,是不是?”
岑祚舟始終神平靜。
毫不意外岑浪的問話,就像是一直相信依照他的思維邏輯猜到這里,是理所當然的事一般。
而在他將要開口的一刻——
猝然,“桄榔”一聲巨響。
下一瞬,只見隋冉辛染,仿佛到極大的刺激,不停尖著踉踉蹌蹌地跑出來,一連撞倒幾名侍者手中的托盤,混中跌摔在岑浪腳邊。
幾乎出于反應,岑家父子二人迅速上前,各自出手護住杭儂與時眉在后,石瑀與肴也在同一瞬疾速出現。
“死、死人了…死人……有人、有人死了……”隋冉辛眼神空滯,念念有詞。
岑祚舟與岑浪無聲對了眼,留下石瑀跟肴在原地保護杭儂與時眉,隨后父子二人飛快穿梭人群,走出宴舞場。
室恒溫游泳池邊,
驚四起,人頭攢,奢昂酒杯崩裂碎濺,蛋糕稀爛如泥,腳步混聚攏。
岑祚舟與岑浪逆著人流沖去池邊,一眼見泳池中央,膘壯的中年男人死魚般浮在水面,面朝下,流滿池。
——是許昌良。
這個時候,岑浪的手機響起來。
“開免提。”岑祚舟瞥見他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冷聲命令。
岑浪接起來,按開免提。
“喂岑浪,聽得清嗎?”
梁銘似乎聽到他這邊人聲喧嚷。
岑浪看了眼岑祚舟,此刻父子二人靈犀相通,清楚這個時間接到梁銘打來的電話,一定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聽得清。”岑浪回答,“出什麼事了,梁隊。”
梁銘的聲音很快傳來:
“澈予死了,今晚,是自殺。”!
第63章
澈予人被關在看守所,死因只可能是自殺,林商陸的尸檢報告也印證這點。同時,許昌良的死因與他一致。
都是自殺。
“就算死因是自殺,但促使自殺的原因,不見得是自我意愿。”
梁銘辦公室,岑浪分析道。
岑祚舟冷靜接話:“催眠殺人。”
催眠者通過某種特定而高超的心理催眠手法,長期以來在害者腦中埋下一顆“種子”,形一層潛意識。
這顆“種子”可以是任何形式,一個單詞、一個字母、一個擬聲詞甚至一聲口哨。只要催眠者需要時,拔出“種子”,就能讓害者看似自愿地做某事。
“‘教授’當時也在游上嗎?或者是,‘教授’派人替他傳達了某條命令,才導致許昌良突然自殺?”時眉問。
梁銘說:“監控顯示,我們沒有在游上發現可疑人員,只查到許昌良生前接的最后一個人,是一名不起眼的男侍者。”
“通過審問,那名侍者代的確是有人承諾給他一筆不菲的傭金,讓他引許昌良到泳池邊,并帶一句話給他。但他也沒見到對方長相,無法提供有效信息。”
時眉立刻追問:“是什麼話?”
“Cleaning,是麼?”岑祚舟開口。
梁銘點頭,“沒錯。”
這個單詞并不陌生。
在“教授房”里,教授催眠大學生,最后致使對方自殺的那個單詞,
就是Cleaning。
“那澈予呢?”時眉覺得奇怪,“就算許昌良自殺是教授的催眠,可澈予人在看守所,教授的手沒可能進警局里,他為什麼會突然自殺?”
這時,門外傳來“叩叩”敲門聲。
“梁隊,查到了。”小警員走進來,遞上一份資料文件,匯報說,
“排除同倉犯人,澈予自殺當天,曾有人專門前來探視他。”
“什麼份?”梁銘接過資料問。
小警員語驚四座:
“一名心理學博士,名下開設一間私人心理診所,同時任職于港島大學心理學系教授,向。”
“你說,誰?”岑浪稍滯,隨即倏然從椅子上起,快步走去梁銘面前,搶過他手里的資料,臉郁沉森冷。
岑祚舟漠然抬眼,沒出聲,僅僅是波瀾不驚地看著他。
時眉整個人當即驚愣住。
向教授?!
怎麼會……
“岑浪,你冷靜點!”到底是經百戰的刑偵警察,梁銘鎮定自持,語氣滲染些許厲,對他提出詰問,“你認識他?”
岑浪垂下眼睫,凝著手中的文件反復審量許久,過了好半天,他斂起方才略微失控的緒,聲音漸然平息,說了句:
“我恩師。”
話一出,氣氛旋即僵滯凝結。
時眉忽然想起上次在向的心理診所,分別前,向曾提到岑浪的心理學博士學位申請通過了,當時還想不通,為什麼岑浪會從法學轉去心理學。
恩師的話,
所以,是因為向嗎。
等等。
猛地蹙眉尖,恍然間捕捉到什麼一般,輕,開口說:
“你們要不要聽聽這個。”
另外三人紛紛看向。
時眉從包里掏出錄音筆,輕按幾下,起將筆放在梁銘的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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