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所有的好事,全都聞萱占盡了不?
“過去的十八年裏,聞萱從未過什麽福。”
可是剛剛想完這件事,便聽蕭應決這般道。
“母後,兒臣喜一個人,便就想全心全意地去待,過去的十八年過的很苦,雖然出太師府,但卻纏綿病榻,本沒有幾日健康地活過。說來母後不信,聞萱在宮之前,從未騎過馬,挽過弓,一年能出兩趟門都算多的。兒臣自長在母後膝下,騎馬箭,登高遠,都是手可及之事,可是這些對于聞萱來說,都似夢一般。”
“母後,是母後自小教導兒臣,待人待事都該一心一意。兒臣時念書做到了,學騎馬學箭,也全都做到了,如今兒臣君臨天下,對這天下百姓,也會做到勤政為民、勵圖治,而聞萱是兒臣的發妻,兒臣想,對待自己的發妻同樣一心一意,這也實在不算是什麽錯。”
“今夜兒臣該說的話全都說完了,母後若是不願意,兒臣自會想辦法再請從前教導過母後的老嬤嬤們再親自去教導聞萱,母後還請早些歇息吧,皇祖母那邊,明日兒臣會去解釋,不會母後為難的。”
太後怔怔地坐在椅中。
看著自家的兒子複又朝著自己行禮。
而後,轉,一步步遠離了的章寧宮。
定桓……
太後想要開口喚他的字。
但雙手撐著倚靠,又始終開不了這個口。
獨自坐在冰涼的椅榻裏,過了許久許久,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了,這才察覺到,自己臉頰上似有淚珠落。
手去,只到一派滾燙的蹣跚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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