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因為病尚未好全, 翌日，爬龍床的壞宮聞萱醒得又有些早。

擡頭察覺到一阻礙的時候，便就知道, 是蕭應決又在抱著自己睡覺了。

于是乎，壞宮雖然人還未徹底清醒，但已經開始擡起下，拿湊近到抱著自己的人的下上，與他留下了一個迷迷糊糊的早安吻。

蕭應決：“……”

他覺到自己的下上有什麽茸茸的東西過。

而後, 有人留下了一片口水。

他無奈地摁下聞萱的腦袋, 眼睛也不睜地道：“眼下還沒到上朝的時候呢, 醒這般早做甚？”

“我就是醒了嘛。”

聞萱也很無奈，病了這些日子, 居然還習慣了有些早醒。

但還不是很想起床, 還想再睡個回籠覺, 于是窩在蕭應決的懷裏，到底也沒有更多的作。

只是不控制地咳嗽了兩聲。

蕭應決了眼皮, 總算是睜了眼。

他垂眸瞧了眼聞萱，抱的作不越發收一些。

“難麽？”

他拍著的後背問。

“有一些。”

聞萱也不遮掩自己的況, 甕聲甕氣地回答道。

蕭應決無可奈何地嘆著氣：“這般子骨，還敢夜裏跑出來吹風？誰給你的膽子，嗯？”

“……”

沒想到他會一大早便就同自己質問昨夜的事，聞萱聽罷不免心虛道：“可是陛下都有許久不曾陪我睡覺了的！”

聞萱也知道，自己昨夜那般做不對, 可是就是好想蕭應決，好想蕭應決抱著自己睡覺, 好想他治治自己的病。

這般說著，雙手環住蕭應決的腰, 將腦袋蹭在他的懷裏，又了一些。

蕭應決沒有辦法。

明明昨夜都打算好了，等聞萱今日醒了定要好好再教訓教訓的，但只要一在他面前撒，他想，他就有些束手無策了。

他只能稍微將聞萱松開一些，在被窩間擡手了的臉蛋，故作生氣道：“還敢，知道錯了沒有？”

“……我沒有錯的！”

聞萱委委屈屈地擡頭，雖然知道是自己的不對，但到底還是有些不服氣。

蕭應決被的理直氣壯給氣笑了。

還沒等他開口，便只聽聞萱又道：“何況，都這麽多日不曾睡在一起了，陛下難道就不想我嗎？明明是陛下說心悅我的，那陛下心悅我，定然就是想同我睡在一起的，我只是來為陛下分憂罷了。”

當真是振振有詞得厲害！

蕭應決忍無可忍，終于，又再度擡手，如同昨日夜裏做過的那般，直接在聞萱翹的部拍了一下。

“哎！”

只聽被窩底下一聲富有彈的悶響。

聞萱這回是清醒著被拍的，反應可謂是比昨夜要大了許多。

一聲嚶嚀過後，便臊紅了臉看著蕭應決。

“我生病了，不好弄的！”

似是終于知道一些慌張。

但蕭應決聽著的話，卻不免是又氣又笑。

倒是還知道自己病著！

他掐聞萱的腰，盯著一大清早便就滿面紅潤的臉頰，不懷好意的，便就的自己更一點。

“那朕如果非要弄怎麽辦？”

他刻意地低了眉眼，問著聞萱。

“……”

壞人！

聞萱雙手搭在蕭應決的腰間，索來索去的，卻是不說話。

蕭應決不越發起了逗的心思，近一步近道：“嗯？怎麽辦？”

“那……”

聞萱似是不得已，只能擡起自己兩只白的腳丫子，在蕭應決的小肚上輕輕剮蹭了兩下。

“只能這般了。”

實在是不知道拒絕地道。

“……”

這回倒是換作蕭應決愣住了。

不是，明明是一起看的畫本，怎麽他覺得，自家貴妃于此道上，其實比自己，還要更加的聰穎許多呢？

他可從未想過這般的玩法。

蕭應決深深地看著聞萱，聞萱被他盯的，原本就有些臊紅的臉頰，一時又堪稱滴了。

“那陛下弄不弄嘛？”

漸漸的，有些著急道。

“……”

蕭應決不知道聞萱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自己病著，他不敢，居然還敢這麽來撥他。

就在聞萱將腳丫子搭在他的上，又磨蹭了一個來回之後，終于，蕭應決抱了人，在聞萱措不及防的當口，吻住了人。@無限t好文，盡在

聞萱攀了蕭應決的脖子，予以予求地任他啃咬著。

清晨尚未明熹的晨，被樹葉遮擋住，照不進屋，亦照不進床前遮得嚴嚴實實的帳子。

偶有一兩聲早起鳥兒的啼，雙對地掠過屋檐，順著風聲，悄悄鑽進耳畔。

蕭應決已有許久不曾這般抱聞萱親吻了，這一吻，便仿佛是開了一個口子，他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恨不能要和親到天荒地老去。

而聞萱也格外貪能同蕭應決親吻的日子。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蕭應決時念到這幾句詩，從未放在心上，如今地抱著聞萱，卻居然也覺得，實在是寫得有道理。

“陛下，五更到了。”

若非是杜伯魚這麽一句話，蕭應決也不知道，自己能同親到何時去。

他與聞萱額頭抵著額頭，彼此息著對。

著瓣間牽扯出的銀，聞萱還有些依依不舍。

“那夫君……我今日還能待在修文殿嘛？”

似是害怕被趕走，攀著蕭應決的胳膊都在輕，一雙杏眸含著春水，語氣更是要同哭了一般。

蕭應決實在沒忍住，著這般的聞萱，又在的額間留下一個克制的親吻。

他又何嘗舍得聞萱？他想，若非是近來實在太忙，他哪日不是宿在的華疏宮裏的？

到底昨夜的事，也不能全怪聞萱，他這幾日的確不曾好好地與相過，每次都是午飯一吃，他便就急匆匆地又回到修文殿了。

聞萱喜歡他，每日夜裏都等不到他，是以想念他，這也無可厚非。

該反省的人是他，不是聞萱。

一眼帳子外頭依舊半朦半寐，不算明亮的天，蕭應決不覺幽幽地嘆一口氣，知道自己是徹底栽了。

“罷了，只許待三日，知道了嗎？”

他道。

三日，是他的極限了，若是再多了，他也不知道，前朝那群言諫臣們，又會對著聞萱說出什麽話來。

但是他居然說能待三日？

能待三日？！

原本只指著一日兩日的聞萱，在聽到這個答複的時候，實在掩飾不了眸中的激，仰起脖頸便就興沖沖地又朝蕭應決的臉上啃了一大口。

“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笑靨如花，縱使清晨未施黛，縱使近來因著生病臉頰上又有一堆揮之不去的病氣，但始終是比如今秋日裏最明豔的海棠還要豔麗幾分。

蕭應決笑了笑。

難不他平日裏不許聞萱住在修文殿，就不是的好夫君了？

他著聞萱的臉蛋，最後把玩了片刻，才總算是起，去上他的早朝。

—

聞萱可以在修文殿裏住三日，就算是龐嬤嬤知道了這個消息，也不免驚訝。

“看來陛下當真是喜咱們娘娘！”笑道。

“嗯！”

聞萱重重地點了點頭，而且今日還見到了，給蕭應決繡的那個荷包，這幾日一直被蕭應決給放在他修文殿的枕頭底下。

“那娘娘就好好地在修文殿裏休息，養好子才是最要的。”龐嬤嬤叮囑道。

“好，我知道的。”

聞萱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子了，想，既然蕭應決都答應住在這裏，那自然是會充分利用他的一應什的。

不過解決了蕭應決的問題，眼下倒還有一樁事，是聞萱最為關心的。

“後日便就是此番秋闈放榜的時候了吧？”仰頭去問龐嬤嬤。

此番京兆秋闈，家中的表弟盧無咎，也正參與其中。

雖然上回秋獵的時候，盧無咎沒規沒矩地帶著去見商胥，幾人鬧得并不愉快。

但一碼歸一碼，聞萱知道，表弟到底還是自家人。

盧無咎上回做的不對是他的錯，但他從小到大對聞萱的照拂，也不是假的。

何況上回秋獵，盧無咎帶著去見商胥，被爹給當場抓住了，就爹那個子，聞萱知道，後續必定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盧照月上回進宮還告訴，那事最後爹爹告訴給了舅父，無咎回家後，舅父將他教訓得可慘了。

既然他已經得到了教訓，那也沒必要一直揪著不放。

“是呢。”

龐嬤嬤近幾日也想著這回事。

“就等著秋闈放榜，家裏好高興高興呢。”道。

“但願那臭小子能中吧。”

聞萱笑著，話雖是這般說，但已經開始盤算著，若是他真的中了，自己應該給他弄點什麽當做賀禮。

記得自己的庫房裏還有一套不曾用過的筆墨紙硯，都是上好的墨玉做的，還有兩只翡翠玉扳指，給他也正正合適，還有一尊白瓷枕，記得盧無咎夏日裏最是喜歡枕著那玩意兒睡覺……

而就在聞萱興致地盤算著的同時，修文殿的正殿裏，蕭應決的桌子上，杜伯魚正畢恭畢敬地將一冊名單放下。

“陛下，這便是京兆府呈上來的此番秋闈的上榜名單。”只聽杜伯魚道。

是了，為皇帝，蕭應決自然也得關心此番秋闈的況。

畢竟他是皇帝，科舉是朝廷員一大重要來源之一。

在此前秋闈尚未正式開始的時候，蕭應決便就自己微服私訪，去往了國子監兩趟，暗中查看諸學子們的況。

今年秋闈京兆有幾個學生，是他十分關注的，文章策論都很不錯，若是有可能，蕭應決想要將其培養自己的能臣。

不過他與聞萱不同的是，聞萱還要等後日朝廷放榜，才能知道結果，而蕭應決今日便就已經拎著名單，在自己的桌前查看了。

他看著京兆府呈上來的此番京兆地區的上榜名單。

秋闈不比春闈，是各個州府各自出題，分別推舉出自己地區能力足夠的學生。

今年京兆地區的名單，是四十七人。

蕭應決手握榜單，將這四十七人逐一看去，他看上的那幾名學生，果然全都在列，他眉目舒展，直到看到這倒數第二名的時候，才稍微怔仲了一下。

盧無咎。

如果蕭應決沒記錯的話，這便就是上回秋獵時帶著聞萱胡出去見人的表弟，刑部尚書盧不眠的兒子。

上回的事，蕭應決不曾關心後來，但他當時都那般暗示聞郢了，想也知道，明如聞郢，必定不會給那倆人好果子吃。

思及此，蕭應決又逐漸想起商胥這個名字。

他握榜單，不將目重新落在了第一個人名上頭，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再看了一遍。

確認榜單上沒有這個人之後，蕭應決這才放心，把東西扔給杜伯魚，告訴他可以還給京兆府了。

在某些事上，蕭應決知道，自己從來不是什麽大氣的人。

甚至于，他當真小氣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