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看著這樣大變化的兒子,有欣也有難過。
旁人只道當大將軍是個極其榮耀的事,可是為母親,只覺得兒子這一行辛苦了許多,且天天面臨生命危險,當真是在刀山火海里頭搏一個名頭。
可十四阿哥為皇子,那些榮譽又算什麼?還不如舍了那些虛名,在京城做個閑散王爺來得自在逍遙。
德妃有心想勸一勸兒子,但看到兒子喜悅滿足的神后又放棄了打算。
罷了,他高興就好,他高興就好。那些喪氣的話,真不該是這個做母親的該說的。
德妃心中百轉千回,一時間淚水涌出,忙用帕子了眼角。
其實康熙帝也是極其的高興之下又有些眼睛潤:“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去,趕座。看看哪里有空位,給十四阿哥安置個座位。”
說罷,康熙帝略微冷靜了一點,故意冷著眼去看四阿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今日歸來,特意不和朕說?”
初時還不明白這一點,但看四阿哥站在十四阿哥邊沒有太大的緒波,就知道這哥兒倆想必是早就商量好了的。
胤禛聞言,哂然一笑。
十四阿哥趕忙為自家哥哥辯解:“皇阿瑪,您可是錯怪了四哥。他其實也不太確定我今日能不能到,所以沒敢提前說。剛才兒子快馬加鞭好不容易趕到,那也是提前了許久才趕來的。至于其他兵士,怕是得初二初三方才能夠京。”
十四阿哥前段時間打了個勝仗,借了“班師回朝慶功”的由頭,帶著將領士兵回京。
只可惜路上遇到了沿途大雪,實實在在耽擱了許多日子,這才搞得到了除夕夜宴席的時候,不得不趕著過來,方才能夠吃一口晚宴的熱飯。
康熙帝心里十分欣喜,面上不聲,淡淡“嗯”了聲。
十四阿哥這個時候還穿著鎧甲,不好在宴席上久待。和康熙帝、德妃略說了會兒話,他就打算回到自己府邸,換一裳再來。
“哪就那麼麻煩了?”康熙帝不悅道:“偌大的皇宮,還能缺你一裳了?走,跟朕去乾清宮,給你找一換上。”說著他就站起來,由小太監扶著,緩緩離席。
離開宴席前,康熙帝特意吩咐雍親王:“朕要帶著老十四換常服去。你在這里幫朕守著,倘若席上有什麼需要的,你自己安排就是。”
胤禛揖禮應是。
康熙帝這便慢慢走著,帶了十四阿哥去了自己的乾清宮。
不多久,十四阿哥穿了一常服出來。
其實這套裳是四阿哥以前的,當時因為有事在這邊換了裳,換洗過后就放在了乾清宮沒拿走。一來二去的,也就一直擱著了。
“胤禛比你略高些,你穿著有點長了。不過倒也可以,看得過去。”康熙帝含笑道:“說起來,你們兄弟倆已經許久沒見面了。今兒一起喝喝酒,吃吃,年時候的分就也回來了。”
十四阿哥聽聞后,哭笑不得:“皇阿瑪,兒子離京也沒多年了,和四哥沒有生疏。”
康熙帝愣了愣,緩緩想了半晌方才點頭:“好像是這樣沒錯。”
這時,十四阿哥就命人把自己剛才宮時候帶的那兩小箱子東西拿了來,給梁九功。又和康熙帝道:“皇阿瑪,這些藥材是兒子從西邊搜集的他們本地的藥,京城這邊沒有的。您看要不要讓太醫們瞧瞧,好使不好使?”
提起這個,十四阿哥相當自得:“我搜集了許多這好些好東西,還有三個大箱子在路上,跟著軍隊一起回來。這兩小箱是急著帶回來給你先用著,騎快馬的時候綁在馬上帶回來的。聽聞對痹癥有很好的效果,想著早一點給您也好。”
康熙帝大喜,忙讓人把太醫們都了過來,讓他們拿著這些好東西看看怎麼用上為好。
說實話,十四阿哥帶來的西部的藥材,都是在中原這邊看都沒看到過,聽都沒聽到過的。
他說這些藥材對痹癥有效果,可是那些太醫們面面相覷后,誰都不敢接這個話茬。
——都是藥不確定之,倘若隨便用了它們,若皇上好起來就也罷了,若皇上沒好起來反而更加嚴重呢?
即便皇上好轉,那麼得了皇上贊許的也不過是十四阿哥而已,畢竟藥材都是十四阿哥找來的。
如果皇上病加重,他們這些太醫可就落不到半個“好”字了,說不定還得拿了全家的命去賠皇上一個健康。
怎麼看這筆“買賣”都不劃算,他們久在宮中為主子們做事兒,心里一個比一個門清,斷然不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計。
于是太醫們紛紛避讓這個差事,誰都不肯去接。
康熙帝不免有些不悅。
十四阿哥趕忙道:“那不如這樣,我讓人再去研究一下這些藥材的用法,過兩日給皇阿瑪使上,您看如何?”
康熙帝緩緩點了頭,又道:“你若是不懂的話,問一問你四嫂。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問準沒錯。”
十四阿哥笑著應了。
宴席上。
因為今日是除夕家宴,前來的基本上都是皇親國戚,基本上算是自家人。故而在德妃的有意安排下,妃和定妃兩位好姐妹有意無意地就把晨姐兒年后定親的事給了出去。
只是,們只講了德妃娘娘和雍王妃給晨姐兒選好了“理想夫婿”,且皇上十分喜歡這個未來的準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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