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過了這一會兒已經想明白,說道:“不過是個妾和太監罷了。既然私下里買賣宮里了的東西,自然是應該嚴懲。”
“是該嚴懲。”康熙帝道:“這件事上,老四媳婦兒著實了委屈。聽說那個妾室原本在院子里就不安分,子好,平白被個妾室在那邊折騰這麼多年,也是不易。”
他這話一出來,不只是德妃,就連太后和五公主都暗暗吃驚。
按理說,事鬧到了這個份上,皇上應該會怪罪四阿哥和四福晉還有八阿哥。
因為是他們幾個人邊的奴才犯了大錯,按理說應該怪罪他們沒有約束好手底下的奴才,方鬧出來這些事兒。
可如今,皇上居然說四福晉了委屈。
這個說法就有點意思了。
太后試探著問:“皇帝這是不打算追究四阿哥、八阿哥和九阿哥了?”
“再觀看看。”康熙帝道:“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著實不算小。兒子還沒考慮好。”
五公主道:“這些奴才太可惡了。四哥八哥九哥都被他們給蒙蔽不說,甚至于四嫂也被他們欺負著。”
康熙帝微微皺眉:“老四老八到底是沒有約束好下人。只老四媳婦兒頗委屈,被這些勢大欺主的奴才給欺負著。”
聽了他的話,屋里的幾個人面面相覷后,算是看明白了。
皇上到底是怪四阿哥和八阿哥的,畢竟出事揪出來的那兩個人是他們院子里的。
但又不僅僅是這樣。
因為這事兒居然牽連到了宜妃,所以皇上更加不高興起來。
皇上很明顯打算放過宜妃一馬。
他字里行間甚至不愿意提到九阿哥胤禟,也就是宜妃的兒子。
那麼這事兒很可能就是,表面上是嚴懲兩個奴才,但是又要微微松手不繼續徹查。
畢竟這件事牽連廣了勢必要把宜妃給牽扯出來。
甚至于還有宜妃的娘家。
只是倆奴才做了過分的事,至得有個人是“委屈”的吧?
皇上怨怪幾個兒子,便只能把那個“委屈”的由頭,給了其中唯一牽連其中的兒媳,也就是四福晉的頭上了。
是以他言語中對四福晉是帶有歉意的。
德妃見狀,暗暗嘆息。
一直知道宜妃是得寵的。
卻沒想到皇上疼宜妃至此。
同是包出,同有子嗣。并不比宜妃差在哪兒。
只是宜妃仗著自己得寵,這些年來針對。
也真是夠了。
好在的孩子們都爭氣,不似宜妃的兒子那般不堪,凈做一些連累母妃的事。
思及此,德妃倒是對胤禛的印象好了點。
老四再不濟,也比宜妃的兒子強多了!
最起碼老四從來不會給惹麻煩。
德妃主意已定,決定順水推舟給皇上個臺階下來,就與康熙帝道:“皇上,臣妾覺得這事兒不該嚴懲。”
皇帝聽聞此言,剛才還著溫的面孔頓時微冷:“這話怎麼說?”
雖說他現在看上去好似了怒,可是德妃心里清楚,皇上應當是喜歡這樣說的。
只不過之前皇上已經下令嚴懲,若此時改了口,總該先表現出來對于“不嚴懲”的震怒的。
德妃只裝作自己不知道宜妃牽連到其中,與皇帝輕聲道:“陳答應不是剛剛有孕嗎?胎都還沒坐穩。臣妾想著,這種時候,不好有打打殺殺的事在。看在龍嗣的份上,皇上也是寬厚仁慈一些的好。”
康熙帝聽后,冷下來的面孔重新有了暖意。
“德妃這話言之有理。”太后在旁喟嘆:“皇帝不如把這事兒就簡單理過便罷。”
康熙帝厲聲道:“雖然可以寬厚理。但是,那兩個奴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然的話,宮里各個都以為可以隨意私自買賣來路不明的東西!”
他略頓了一頓,想到宜妃,略去東西是從外頭帶來的這件事不提,又道:“若是助長了這種風氣,往后宮里會什麼樣子!”
太后“嗯”著應聲,沒再多說其他。
德妃笑笑:“皇上想得果然周到。”
康熙帝心念電轉間記起宜妃娘家人弄到宮里的這個東西,是給男人用的,頓時心里悶悶的一個字兒也不想多說。
誰知他自己有沒有用到過?
他和五公主說了幾句話,隨意問問兒最近讀了什麼書、和弟弟妹妹平日里玩些什麼,而后離去。
太后叮囑德妃:“你回頭賞賜老四媳婦兒一些東西吧。”
德妃擰著眉:“老四屋子里的人做了這種事,怎麼反倒要賞賜他媳婦兒了?沒這樣的道理!”
德妃固然是樂意幫著四兒媳的。
可是不愿意在這個時候為了四兒子而違逆皇上。
“母妃。”五公主輕輕換了他一聲:“您賞賜些東西,這不是正好讓外人看清楚,事不是四嫂他們做錯了?再者。”
扭頭看看外頭,見皇上果然是走遠了,又小聲說:“皇阿瑪顯然不想讓這件事牽扯到宜妃娘娘。您讓人賞東西的時候,再叮囑四嫂一聲,讓和四阿哥別把九阿哥給說出去。我再在皇阿瑪跟前幫您把這個口風給他,豈不是兩全其麼。”
既全了皇上偏宜妃的小心思,還能讓四阿哥和四福晉撇干凈,又讓皇上知道了德妃顧全大局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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