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水水施然轉，看向杜諦竹，笑道。

“你說是吧？老東西。”

法訣，棲瞳毫無預兆飛出，突起的勁風掀起地上的桌子，頭頂的木板斷裂，離火彙聚在刀尖，撲面而來的迫直得人心頭一。

杜諦竹飛躲開，變回了小臂纏著繃帶的黑長發男，冷笑：“薛九靈，誰他媽老東西，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在這裝什麽裝！你在這跟靈山狗咬狗就行了，有我什麽事？”

李秋雙發。自己甚至都不及這的千分之一……

“無相山主杜諦竹！”

“杜諦竹怎麽會在這！”

隨著一聲聲驚呼，杜諦竹被認出也不裝了，囂張道：“別大驚小怪，我知道你們靈山的沒見過世面。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本座的絕世風姿。當年你們從李家派了一條狗去殺我師父，還沒找你們算賬呢。”

客棧早就一片狼藉，場面一度混，揚起的塵灰遮蔽視野。

吱呀。窗戶被吹開。天空是灰藍的，風雪如針似刀，梅花被風刮客棧，周圍散著若有若無的幽香。

刑水水突然有種預。看向客棧門口。

屋檐下的金鈴乍響。白霧散開。

年手握桃源劍，自風雪中歸來。他神冷漠，白卷雪，劍穗隨著步伐一晃一晃，踏客棧，審視一番衆人。

紅青年扶起李秋，一見是赫連生回來了，指著刑水水怒道：“赫連生！都是這個妖打傷師妹！你看看！你好好看看！師妹被傷什麽樣了？妖怪的本就是這樣！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年問都懶得問來龍去脈，睨視李秋：“你哪位？”

他轉而看向旁邊的人，不耐煩道：“你又哪位？對我指手畫腳，活膩了是嗎？”

桃源劍橫過來，兩人脖頸上多了一道細長的痕，臉皆蒼白如紙，赫連生是真的想殺他們。

刑水水早就發現劍上有跡。

收起刀，喚了一聲：“赫連生……”

赫連生已經走到眼前了。這是出去幹嘛了？

年拽住刑水水的手腕。刑水水費力掙紮，可才發了燒，實在沒太多勁。腰已經被赫連生強行攬住，放在桌上。

膝蓋分開，背靠著牆，手被他著，擡眸與他對。他眸很黑，上有種很好聞的草木香，混雜著雪中冷梅香。

刑水水放下手，卻被赫連生按回牆。

放下來，被按回去。

如此反複三次。

刑水水低聲：“你幹嘛……”

他有點兇：“乖點，幫你出氣。”

一上來就對喊打喊殺，當他是死的嗎？

在旁人眼中，這兩人親昵地過分了，年手指著褶，發糾纏不清。靈山都快氣瘋了，但也不敢貿然上前。

李秋哭紅了眼：“赫連師兄……”

不理解，為什麽赫連生會自甘墮落，不理解他為什麽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陪一只妖怪一起聲名狼藉。

“你不要……你不要這樣……到底哪裏好？”

赫連生好似聽見了笑話：“之前說過一遍你們都不信，那行。我就再說一遍——”

刑水水眼瞳微張。這個角度像是他在親吻臉頰。空氣中皆是梅花香，心跳聲怦怦。

這名滿天下的年竟將圈在懷裏，回過頭來挑釁，邊無比張狂：“滾回去告訴你們的山主。赫連生叛道了。”

“從今往後，誰要敢刑水水。老子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