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一驚,心裏暗道不妙。
會打籃球,自然也會判斷別人會不會打,顧清淮遠比那個耍酷又臭屁的弟弟厲害。
第二個,進了。
第三個,又進。
此時夜已深,籃球場的燈把他蓬松的短發染偏淺的褐,顯得茸茸的,格外。
球場上幾個來看男朋友打球的生,此時完全被他吸引視線:“好帥的男生。”
另一個孩子笑嘻嘻:“這樣的極品,不指當男朋友,一張招桃花的渣男臉,看不住的,睡到就是賺到了。”
他再冷淡,依舊不妨礙他此時此刻惹了一桃花。
就像天邊朗月被群星環繞,卻從不和任何一顆星星靠近。
鐘意忍不住想象,如果顧清淮有父有母,有正常的學生時代,一定是那種全校生為之瘋狂的校草,清俊鋒利像一柄還沒經過磨礪的利劍,盡是風發的年意氣。
到第四個球,顧清淮淡漠擡眼,落在球場邊那一小團影。
抱著膝蓋,手時不時落在肚子上輕輕按,耷拉著腦袋不再擡頭,和狗狗大眼瞪小眼。
輸定了,鐘意垂頭喪氣地想,自己堅持一下,應該能走回家。
手撐著膝蓋艱難站起,剛好看到投籃的顧清淮。
他面無表擡手一拋,籃球在籃球框打了個轉而後掉出去。
第五個球更不行,直接到籃板上彈得老遠,引來圍觀的半大小子們一聲嗤笑。
鐘意不可思議看著他。
他是故意輸給。
有什麽從心底破土而出瘋狂萌芽汲取水分,心髒在一瞬間收發疼。
鐘意看著顧清淮逆走來,廓清絕卻看不清表,至極卻也蠱人心。
清清冷冷的聲線落在耳邊:“鐘意比顧清淮,四比三。願賭服輸。”
的心髒徹底罷工忘記跳,連近乎本能的呼吸都不再順暢,只是呆呆看著眼前人。
從沒對任何人服過的年輕警,在面前蹲下。
一黑,幹淨清澈,脊背平直寬闊,近乎鋒利。
顧清淮那慣常的、審訊犯人的冷漠語調,帶了淡淡的無可奈何和自己都沒察覺的縱容:“上來吧,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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