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得像杜若。
杜若萬千慨,讓婢把蔻蔻抱開,自己和甜釀說話:“是張家的孩子。我和張優和離了,把這孩子帶在邊養。”淺笑,“如今依著我娘家過活,斷了前塵往事,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問外事。”
“真沒想到……”甜釀嘆,“杜姐姐……”
“日子還算好,我自己有些積蓄,張家對我有些照顧……圓哥兒也喜歡蔻蔻……時不時來信關照一番。”
看甜釀:“你……如今嫁人了麽?”
甜釀指指不遠站的曲池:“去年嫁了,那是我夫君。”
曲池遙遙朝杜若拜了拜。
杜若松了口氣,笑道:“怪不得……好相貌呢……來廟裏求子的麽……”看著甜釀,“我……陪舅母趙安人來廟裏……給窈兒求的……早兩年,已經嫁給了圓哥兒……現在跟圓哥兒住在京裏。”
“那很好啊。”甜釀微微嘆氣,由衷道,“他們兩人青梅竹馬,很是般配。”
杜若也長長嘆了口氣:“你走了……也有四年了吧……”
“是啊。”
兩人雙雙慨,一時無語。
這麽沉默著,彼此看了一眼,都釋然笑了。
彼此都知道的吧。
兩段織在一起的私,毫無相幹卻又互相牽扯,一個和自己的長兄,一個和別人的丈夫。
都有過一段匪夷所思的過去,如今都回到了各自的路上。
蔻蔻在婢懷中鬧著要娘親抱,杜若上前一步,想去抱孩子,又頓住,問甜釀:“有很多話想問你,又不知從何問起,如今事事都好麽?”
“很好。”甜釀回,也瞧見曲池在朝自己招手。
“我在江都不久呆,保重啊杜若姐姐。”
“你也保重,甜釀。”
兩個子笑著錯開。
錢塘往江都的一封信。
這封信出自錢塘楊夫人之手,說的是一件要事,曲池和甜釀的新居,不慎失火,燒了個幹幹淨淨。楊夫人先妥當置了一些,餘下等夫妻兩人回去料理。
那人看過來信,仿著字跡,改了信的容。
信是寫給甜釀和曲池的。
西湖走水,連帶半爿居舍都遭了殃,連帶著兩人的新居和香坊,都燒了個幹幹淨淨。
甜釀著信紙,臉煞白,頭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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