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看向姜曜側的姜玉,“貞公主?”
他右手牽著一只獒犬從黑暗中走出,那獒犬全發如鐵,獠牙森然,發出一聲獷的聲,令人汗直豎。
劉照蠢蠢,步步靠近,姜玉眼睫抖,連連后退。
心跳怦然之際,側響起姜曜的聲音:“到我后去。“
聲音極輕,若羽一般,讓姜玉喧鬧的心一下定了下來。
姜玉錯開一步,躲到他后。
劉照看著這一幕,心起伏,沒料到苦苦尋找一天一夜的人就在這里,目中劃過一厲,上前道:“貞公主恐怕不知衛侯在外面如何找您的,您若現在回去,向衛侯求饒,他或許還會念在舊份上,留您一命!否則——“
后面的話,劉照沒有說完,想必姜玉也應該清楚。
劉照看向姜曜,道:“還請殿下將公主給卑職,卑職要回去復命。”
姜曜一雙長眸看著他,勾笑了笑:“和誰復命?”
“是衛侯,衛侯代過卑職,找到貞公主,無論是生是死,都要將人帶到他面前。”
姜曜道:“你所效命之人是衛侯?”
如此平靜的話語,好像帶了幾分別樣的意味,讓劉照呼吸一凝,旋即臉都燒了起來。
想起此前,正是太子殿下將自己從最卑微的職提拔上來的,劉照咬了咬牙改口道:“卑職效命的只有大昭……”
“天子開宗,四海臣服。王法昭昭,如日月乾坤——”
姜曜一步步朝他走進,他口中所述,乃大昭立國律法。
劉照抬起頭,一到姜曜的視線,滿腹話語都堵在了嚨里。
這位年輕的太子,被權勢浸養多年,養出了一的貴氣,只一個眼神便讓人心生敬畏,不敢造次。
姜曜步步近:“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君王之尊。有違背君令者——”
劉照眉頭皺,以手抱拳,急切打斷道:“殿下!這是衛侯的命令,卑職不得不從!”
姜曜一只修長如玉的手,緩緩搭上劉照的肩膀,沒有施加半點力量,卻讓劉照僵地立在原地,半點不敢彈。
姜曜著他耳,緩緩吐出四個字:“格殺勿論。”
雨聲漸漸停了下來,四周寂寥無聲。
劉照膛回著巨大的心跳聲,能清晰地覺后背下一滴冷汗,久久不能平復心,耳畔那一道清朗的聲音,像是一把明若秋水的長劍,正在慢慢出鞘。
“劉統領再好好想想,你所效命之人,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5、留下
“卑職效命的是……”
劉照話語艱難,正想著如何回話時,手上繩子一。
獵犬朝前邁開一步,對著姜曜發出一聲犬吠。
姜曜垂眸看它,前一刻還氣勢洶洶的獒犬,察覺到危險,瞬間收起張牙舞爪的臉,犬吠聲也變了毫無氣勢的嗷嗚聲。
劉照咬著牙關,后槽牙泛起一陣一陣麻意,此此景,他若再敢忤逆太子,便是蠢笨至極了。
“卑職恩殿下,這麼些年,沒有一日不忘殿下的提攜,當為殿下效命,唯殿下馬首是瞻!”
劉照脖頸下一滴汗:“可帶貞公主回去,更是圣上的旨意,還請殿下不要為難卑職。”
“孤是圣上冊立的儲君,可代天子行一切政令,”姜曜止住他的話,看他一眼,“衛侯如有不滿,讓他盡可來東宮找孤。”
說罷,看向遠樹下等著他的姜玉。
“貞公主,孤先帶走了。”
劉照愣了一愣,“這不合規矩……”
他制止,可耳畔回著太子那句“格殺勿論”的話,雙腳像生了一樣,立在原地,等他反應過來,姜曜已經走到樹下。
著那二人離去的背影,劉照忽然意識到什麼,冷汗涔涔沾后背。
“太子殿下!”
劉照追上去,氣吁吁:“昨晚卑職去東宮搜查,曾問殿下有沒有見過貞公主,那時……”
姜曜道:“劉統領太過疏忽了。”
一瞬間,劉照便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了,子僵地立在原地。
果然昨夜貞公主真的藏在東宮。
就在眼皮子底下,自己都沒能發現?
不知不覺,那二人已經走遠,劉照松開掌心,上面一層薄薄的汗,立了許久,才從被震懾住的狀態中回神,轉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面目霾,想今夜這事,他先下,暫時不與衛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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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樹搖晃,夜濃稠。
山上道路,一高一低兩道影,沿著下山路往下走。
姜玉問道:“皇兄與劉統領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
姜玉“哦”了一聲,雖然不知為何他會突然出現在山上,可還是心中升起激,對他道了幾句謝。
姜曜聽著,點了下頭,此外沒說其他。
雨淅淅瀝瀝下著,只有一把雨傘,兩人不得要挨得極近。
山石之間磐石陡峭,行路十分困難。
姜曜步伐大,姜玉想要跟上有些力不從心,片刻后,發覺他的步子似乎走得慢了些。
“傷了?”姜曜問道。
他低頭,看向姜玉大:“獵狗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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