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梅在一旁干瞪眼,就怕陸濃答應,總算明白過來,許大蘭也打著一樣的主意,想和裴副師長家做親家,許大蘭自己沒閨,就把外甥拉來湊數。
陸濃同樣拒絕了,和胡梅許大蘭分開后,就匆匆往家走,今天不宜出行,還是回家躲清閑吧。
再不回去,指不定過會兒就“偶遇”許月華徐瑤。
走到家門口,陸濃又到個人,“程華同志?你怎麼站在門口?為什麼不進去?”
程華見陸濃回來臉上寫著大大的驚喜,隨即反應過來,緩了神說,“陸濃同志,我聽吳阿嬸說你不在家,就沒有進去打擾,心想著在門口等你回來就好。”
陸濃神意外,“那程華同志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程華咬咬,一口氣把話說完,“陸濃同志,我想請教你幾個字……”
說著程華從口袋里掏出小本子拿給陸濃看,陸濃接過細細一看,只見上面用鉛筆寫了好些字,還有詩句,字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初學者寫的,可是寫字的人態度真誠。
“……陸濃同志別笑我就行。我知道自己是個大老,旁人都笑話我豬鼻子大蔥,尤其是那個劉二妞,可我觀察過,只有你在聽到我的事后,沒有出嘲笑的表,也沒有把我的事當個笑話趣事兒聽。”程華真心地說。
“并沒有什麼好笑的,”陸濃鄭重地說,“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有資格學習進步。并且,肯進步的人永遠都是值得尊重尊敬的。”
陸濃當然覺得沒什麼好笑的,甚至想到了《紅樓夢》里的香菱學詩,程華也是如此,旁人再嘲笑,程華還是堅持自我,不斷學習進步,這種神從古到今都是被人尊敬的。
程華沒想到陸濃會這麼說,臉上浮現出鼓舞的。
“哎,您說得是。”
陸濃幫程華指正了小本子上錯誤的字和讀音,又替細細解釋了其中的意思,并告訴以后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來問。
程華很高興地答應后,又說要趕回家給孩子們燒飯了。
在家門口告別程華后,陸濃悄悄進了院子里,沒驚旁人,想到花園的秋千上玩會兒,可以看出,是一點也不想面對裴寂安那個老批。
那些要讓裴寂安好看的話,統統被陸濃吞到了肚子里,現在的裴寂安已經不是剛醒來時什麼都不的裴寂安,還是保留有生力量,暫避鋒芒吧。
走到秋千,發現小淮正坐在上面打秋千,小白狗前前后后追著小淮跑。
陸濃一屁坐到另一只秋千上,小淮見到陸濃驚喜停下來,跳下秋千抱住陸濃的大,“哇,媽媽陪我玩。”
說來小淮是個十分獨立、懂得自得其樂的孩子,旁人能陪他玩,他當然高興,但是旁人不陪他玩,他和小白狗也能玩得開心。
且自制力超強,陸濃替他規劃了每天學習和玩耍的時候,他就能嚴格按照時間表做事,不需要被人催促或者呼喊。
“噓……”陸濃朝小淮眨眨眼,把小淮抱起來坐到一秋千上,隨后起秋千,母子兩人快樂玩耍,陸濃束起的長發被風吹散,隨著秋千的搖擺在空中過。
小淮“咯咯”笑了起來,小白狗神地甩甩腦袋,站在一旁吐舌頭,剛剛追著小淮跑可給它累的不輕。
秋千還在搖擺,一個筆的影在不遠站定。
裴錚垂頭喪氣往家里走,沈既明在一旁倒是老神在在,一點也不像被人從部隊趕回來的樣子。
“你說是不是我爸讓王連長把我們趕出來的?”裴錚沒忍住轉頭問沈既明。
“可能吧。”沈既明心不在焉地說。
“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早不趕晚不趕,偏偏等我們在部隊過了兩三天以后再趕?”裴錚十分納悶地問。
沈既明:“可能沒什麼意思。”
“你說……哎不是,我問你話你怎麼一直神游天外,都被人趕出來了,你就一點不上心不上火?”裴錚心里憋著氣,對沈既明無于衷的樣子十分不滿。
沈既明叼了草,展現出在旁人面前都不曾展現過的吊兒郎當的一面,理直氣壯地說,“不上火,當兵本來就不是我的選擇,來青城下鄉是為了避風頭,要是想要當兵,在哪兒不能當?”
裴錚噎住,幸虧這小子不是故意氣人,要不然可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嫉妒令裴錚質壁分離,他一門心思想當兵卻不得門路,人家沈既明能當兵卻不當。
說起避風頭,沈既明左右看看了沒人,低下頭對裴錚說,“我跟你說,京市了。”
“別說了,”裴錚皺眉,朝一看去,“有人。”
沈既明眼神一變,目銳利刺向墻角,“出來。”
只見一個梳著麻花辮、穿著青子的年輕姑娘,一瘸一拐從墻后走了出來,正是徐瑤。
徐瑤看到裴錚表很快閃過一驚訝,抿說:“我沒聽,是你們自己過來的。”
言下之意比裴錚和沈既明先到這個地方。
裴錚沒錯過徐瑤剛才看到他時臉上閃過的驚訝,沉著臉問:“你認識我?”
徐瑤搖搖頭又點點頭。
“我們不認識,但我見過你,驢車,我當時坐在驢車上。”
裴錚聽到徐瑤提起驢車恍然大悟,這孩兒應該是當時在驢車上的幾個知青之一,但他的臉還是沒有緩和,繼續盤問,“你來這里干什麼?怎麼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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