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濃用手掌頂住他的腦袋,把他推回去:“快開門,你不是去找醫生嗎?醫生怎麼說?”
說到正事,裴錚不再耍寶,退回門里打開門,讓兩人進來。
一進門,陸濃就看見裴錚在收拾裴寂安的行李,沒多東西,只有幾件服和書籍。
“你們在收拾東西?”陸濃意外地問。
“對啊,”裴錚走到沈既明邊和他一起收拾起來,邊收拾邊說,“醫生說我爸的已經沒事了,失憶是由于強烈撞擊引起的,腦子沒壞,不是大事,隨時都可以出院。”
“既然沒大事,咱們干脆回家養傷,老在醫院待著浪費國家的錢財,陪床也麻煩,咱們就不要再給國家增添負擔了。”
陸濃聽后點頭,“不錯,裴小錚你很有思想覺悟,說得對,咱們回家。”
呵呵,回家后就讓好好幫助裴寂安回憶過去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裴寂安不同意也得同意,畢竟醫生都說他能出院了,他再待在醫院里,那就真的是浪費國家醫療資源。
裴寂安對裴錚說,“你去辦出院手續吧,我去打個電話上報出院的事。”
辦好手續,裴錚把吉普車開到醫院前,陸濃率先上車,沈既明替裴寂安打開后車車門,“裴叔叔,請上車吧,您坐后面。”
裴寂安看了眼車里的陸濃一眼,俯坐了進去。
沈既明合上車門,繞過車頭鉆進副駕駛座。
汽車很快駛出市里,從平整的路過渡到泥土路,汽車顛簸起來。
走過一個大土坡,汽車上下顛簸劇烈,陸濃趕扶住頭頂的把手,險險穩住形,倒是邊的裴寂安,姿拔,腰桿板直,一點也沒影響。
陸濃心里吐槽他假正經。
實則裴寂安并沒有那麼穩,他的頭上還包著紗布,這種劇烈的搖晃令他頭暈目眩,臉發白。
又是一個連續陡坡,這回陸濃沒有抓穩把手,猛的向前傾去,腦袋即將磕撞到前面副駕駛的座背時,一只大手把撈了回來。
陸濃手想要拉開裴寂安摟著自己腰的手,裴寂安一手攬住陸濃,另一手握住另一側把手,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別。”
“我偏要。”陸濃小聲嘀咕,繼續拉,結果到一個的金屬。
低頭看去,隨即愣住,是他們的婚戒,記得剛進病房的時候裴寂安手上還沒帶它。
陸濃不再掙扎,若有所思,了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裴寂安見安靜下來,低頭向陸濃目所及之。
只見同樣樣式的銀戒指分別被戴在一大一小兩只手上,異常和諧。
開車的裴錚從后視鏡看到這一幕,和沈既明對視一眼,深藏功與名。
路程太長,道路趨向平穩,一路搖搖晃晃里,陸濃忍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人在放松時最能暴一些關系,睡著的陸濃不再別扭,貓咪一樣往裴寂安懷里蹭蹭,找到合適的位置后,小聲呼了一口氣,安心地睡過去。
裴寂安下意識調整坐姿放松胳膊,讓陸濃睡得更舒服,做完后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嘆了口氣,起陸濃散落的頭發,別到耳后。
天漸暗,汽車終于走進了部隊駐扎的大山。
陸濃從睡夢中醒來過,發現上蓋著裴寂安的外套,人也躺在裴寂安懷里,一時間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蹭了蹭裴寂安的膛,含糊問道:“哥哥,幾點了?”
裴寂安沒有說話,從閉目養神中睜開眼晴,與陸濃四目相對,兩人的呼吸相,陸濃能聞到裴寂安上的消毒水味,裴寂安也能聞到陸濃上的幽幽花香。
裴寂安不聲移開視線,淡淡說,“既然醒了,就坐好。”
陸濃:“……”好得很。
坐起來,拿開裴寂安的外套,從他懷里坐到汽車一側,不和裴寂安有一一毫的接,看起來像是賭氣,可臉上卻沒有生氣的表,反而異常淡定。
裴寂安懷抱一空,下意識手想要抓住什麼,什麼也沒抓住。
到山口的小河邊,汽車只能走到這里,裴錚把車停到路旁,轉頭說,“爸,到家了,下車吧。”
陸濃瀟灑推開車門下了車,沒管后的三個男人們,徑直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裴錚和沈既明對視一眼,然后對裴寂安說,“爸,我和老沈去部隊還車,您跟著陸濃回家吧。”
說完啟汽車揚長而去。
那邊陸濃大步流星走過小橋,要不是地形開闊,按照這個速度,轉眼就會不見蹤影。
裴寂安只好穿上外套,快步走了一段路,等離陸濃不遠后,又不不慢跟在后。
誰知前面陸濃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裴寂安便也停下腳步,就見陸濃轉過來,朝著他一步一步走來。
直到走到他的面前,陸濃直視裴寂安的雙眼……與他肩而過。
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在走回頭路。
裴寂安松了一口氣,思索片刻,跟上了陸濃。
到了小河邊,陸濃坐到岸邊,下鞋,腳腳試探到河岸淺淺的溪水里,月通明,照亮潺潺流水,波粼粼,淺水里的鵝卵石華可鑒。
唯一不好的大概是三月份從山上流下的溪水還有些清涼,卻正合陸濃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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