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本來不讓帶他們兩人的,木亞跟佩佩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兩個人上還都帶著傷,木亞骨瘦如柴白發蒼蒼,佩佩頭發散,蓬頭垢面。
薛放嘆氣:“這是干什麼?好好的,弄得我跟個欺負老弱的惡霸似的,行了行了,他們上去就是,反正這一老一又不能劫獄。”
副立刻給他臺階:“旅帥高瞻遠矚,是得帶上他們,畢竟狄將軍跟前也要他們回話。”
薛放笑道:“馬屁。”
“阿哥,阿哥……”佩佩著韓青,流著淚喚他。
韓青的眼珠了,轉頭,卻又沒看向佩佩,只又一咬牙,石雕木塑般看向旁邊車壁。
“阿哥你說句話,”佩佩忍不住哭了:“我一直以為阿哥沒了,做夢都想起咱們小時候的事……沒想到今生今世,還有見面的一天。”
索張開雙臂,地把韓青抱住:“阿哥!”
木亞在旁邊看著,一聲不吭,只有眼淚悄無聲息地流下。
韓青的渾都在發抖,他的雙眼閉,連眼簾都在。
他可以不說話,但眼角一水痕卻再也無法自控。
突然,韓青聽見外頭馬蹄聲響。
他猛地睜開雙眼:“走開。”有點嚴厲地,他沖著佩佩呵斥:“我不是你阿哥!”
佩佩被他嚇得一哆嗦。
明明都是巡檢司的人,但是韓青跟戚峰兩個人的氣質卻大不同,韓青是郁肅殺的,而戚峰雖看著勇猛,可其實敦厚溫和。
假如不知道戚峰就是自己的阿哥,佩佩還真不敢親近他。
可當韓青這樣冷臉相待之時,仍是讓佩佩不由心生恐懼。
就在這時候,車壁上被輕輕地敲了敲,薛十七郎道:“姓韓的,出來聊聊?”
韓青出了車廂,然后他看見隊伍后面還跟著一連串的人,顯然正是昨夜落網的那些興風作浪為非作歹的惡徒,桑普的侄子,卓英家里的幾個,赫然都在。
薛放人在馬上,看著地上的韓青道:“我夠意思吧?沒你也跟栓葫蘆一樣拖在后頭。”
韓青淡淡哼了聲。
薛放笑道:“不領啊?不領正好,其實我還真不是為你,只為……你畢竟也跟我平起平坐,折辱你,對于巡檢司的面上也不好看。”
韓青沒有言語。
薛放看了眼前方的馬車,約聽見佩佩的哭聲:“你怎麼對小姑娘這麼兇,好歹是你妹妹。”
韓青的面驟然又猙獰起來:“我說了我不是阿哥,我跟他們沒有關系。”
薛放嘶了聲:“你這會兒改口是不是晚了點,不知多人看見過你昨晚上把龍勒波扔進油鍋的壯舉,還有……你抱著那個死人頭……”
韓青道:“薛旅帥,你要殺要剮隨便,你帶我回去見狄聞,我也絕不會招認。”
說到“狄聞”,他的臉上掠過一輕蔑之。
“有骨氣,”薛放勒著馬韁繩,微微傾靠近韓青:“不過,我想先問你一件事。”
韓青不語。
薛放道:“昨晚上我本來想等龍勒波招認過后,再把他扔進去,他明明已經快要說到木桃葉的下落了,你為什麼突然打斷?”
韓青的眼睛瞇了瞇:“我只是不想他再啰嗦,遲則生變,炸了它才痛快。”
薛放道:“不對吧,木亞跟佩佩都很想知道木桃葉到底怎麼樣了,我不信你是個例外。那……你為何會不愿意聽龍勒波招認呢,我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你早就知道木桃葉的下落,是不是?”
韓青本來隨著他往前走,聽了這句,兩只腳像是被釘在地上一樣,一不。
薛放道:“被我說中了?”
韓青的了,卻又滿不在乎地繼續向前:“薛旅帥可真會唬人,我差點又上當了。”
薛放道:“直到如今你還以為我在詐你?”
韓青居然有些不敢再接他這句,他實在猜不薛十七郎到底是怎樣的人了。
貿然去挑釁他,后果恐怕不是他能承的。
因為要等韓青,薛放故意放馬兒慢行,馬蹄聲慵慵懶懶,噠,噠,噠。
薛放瞇起眼睛,看向前方長路,他看到前頭隊伍的尾。
——“為什麼要給解瘟疫的藥中下草烏?”
韓青冷笑,這個問題倒是不難回答:“他們該死,只恨我帶的草烏不夠多。”
“這樣做,正好讓巡檢司跟三寨的人沖突起來,也給你公然殺人的借口,對吧。”薛放補充。
韓青還是那句話:“他們該死,他們早就該死。”
薛放想了想:“跟人頭谷那個骷髏有關?”
韓青笑了兩聲,笑的有些古怪。
他本來不想把這些事說出來,但是面對薛放……不知為什麼,他忌憚薛放,也信賴薛十七郎,甚至愿意……
把自己本想埋在肚子里的告訴他。
他問薛放:“你知道當年,為什麼疫癥會消失嗎?”
薛放道:“你說。”
韓青道:“那些人說,是炸了羅剎鬼之后疫癥才消失的,可是我告訴你,是我阿爹在人頭谷發現了一只腐爛了的野豬,被太照耀,冒出了五彩的氣息,阿爹跟阿爺學過醫,知道這不是好東西,所以才找土將那野豬埋了起來。”
說到這里韓青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說可笑嗎?救人的反而被當做罪魁禍首,死不瞑目,那些被救的雙手沾滿鮮,那些人都是幫兇,都是惡鬼……薛十七,你說他們該不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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