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儀姐:嬤嬤快給我打爛他的
十七:豎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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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打橫抱起◎
天明之前,窗外響起了麻的響聲,是細雨。
薛放翻坐起,剛要問是什麼時辰,眼前微覺,仿佛是風吹過湖面晃起的觳紋。
再看,原來是垂著的床帳,因為他方才起的猛帶了一風,撞的那薄帳搖曳。
昨日睡前他曾特意試過,大的件已經無礙,可是一些細微東西,比如帶,發,床頭的銀鉤,昨晚上在監牢里楊儀低垂的眉眼……仍是看不太清。
只不過睡了一宿,竟已突飛猛進。
“戚隊正你怎麼又來了?還帶著這只狗!”斧頭的聲音從外頭傳來,雖然不是很高,可奈何薛十七郎的耳朵靈。
“豆子跟我了,怎樣?”果然是戚峰,有幾分得意,又刻意低了嗓門:“我說小斧頭,你好歹再去看看,往常這個時候他早醒了!”
斧頭的聲音如炒豆一樣:“十七爺可是病著呢,楊大夫說了得他多歇息眼睛才會好得快,他昨晚上又睡得那樣晚,好不容易多睡這麼一會兒,你干嗎總是來?”
“我這不是有事兒嗎?你以為我喜歡過來看你酸木瓜似的臉?”
“你才酸木瓜呢,你還酸黃瓜呢!”斧頭毫不讓:“橫豎天塌下來我也得我們爺再多睡會兒,你要進去,就先過我這關。”
倘若戚峰有心要“過關”,十個斧頭也不夠他擺弄的,可面對這樣狐假虎威的小跟班,他也只能舉手投降,而卻步了。
他豆子的頭:“罷了,咱們先走吧,再給你找點兒火好不好。”
豆子“汪”地了聲,表示贊同。
正在這時侯,屋薛放道:“一清早酸這兒酸那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誰大肚子了呢。趕滾進來吧。”
戚峰嘿嘿一笑,指了指斧頭,大搖大擺迫不及待地進門。
斧頭撅著跟在后,兀自嘀嘀咕咕:“都怪你來吵擾!”
戚峰進到里間,見薛十七郎已經下地,他趕忙過去替他把靴子擺好,斧頭跑過來:“走開走開,不用你!”唯恐戚峰搶了自己的本責一般,忙著伺候十七郎穿靴。
薛放掃了眼,果然見豆子乖乖站在門邊,卻并沒進來。
他問:“有什麼事兒趕說。隋嬤嬤沒來?”
戚峰忙道:“我就是為了他來的……他昨晚上一宿沒睡,天不亮又出去了。”
“他、別是一整晚都在牢里吧?”薛放不信地問。
“可不就是在牢房里?”
“他,”薛放心里有點兒不妙的預:“曹家那三人如何了?”
戚峰嘆了口氣,竟出些許心有余悸的表。
這時侯斧頭又去取了袍子過來,他沒細聽兩人言語,而只留心打量薛放:“十七爺,您的眼睛好多了?”
薛放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做聲,而只問戚峰:“到底如何?”
——“你不問我……曹家那三人如何?”
馬車之中,隋子云著對面的楊儀。
他原本是習慣騎馬的,今日卻特殊。
楊儀倒是沒怎麼覺著不慣,畢竟曾跟薛放幾番同車,加上隋子云為人隨和,反而比薛放更好相。
只是沒想到隋子云會這樣問。
楊儀回看向隋隊正,心中突然想起的……是前世隋子云將曹家滅門的舉。
搖了搖頭。
隋子云呵了聲:“人皆有好奇之心,先生卻不一樣。”
“該我能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其他的,我無能為力,也不愿多知道。”楊儀轉開頭看向車外,輕聲道:“有時候無知無覺,反而是一件幸事。”
隋子云眉峰微皺:“幸事?”他輕笑了聲:“被人蒙在鼓里,一無所知,是幸事嗎?我的看法跟先生大不同。”
楊儀理解他的心。
昨晚上睡得本就不安穩,幾乎是寅時過半,便再也睡不著了。
起之后,只覺著呼吸短促,咳嗽的頭發疼。
給自己把了把脈,找了幾味藥,請屠竹給熬了。
吃了藥后,才在榻上靠了片刻,隋子云就來了。
隋子云這次前來,是請楊儀再往曹家走一趟的。
這次不是驗尸之類,而是為了那小公子曹墨。
隋子云特意派了人在曹家看著,那侍衛天不亮就趕回來,說是曹小公子啼哭不止,形不妙。
楊儀不得舍命陪君子。
“人各有志,何況人各人的脾不同。”不敢再往車外看,眼前一陣陣如流水一般發暈,只能盡量讓自己說話,“隋隊正何等人,自非在下這般一個閑人可比。”
隋子云盯著,眼神有些幽沉:“先生總是過于自謙。”
楊儀出拇指,稍微用力按自己的眉心:“實話實說罷了。”
隋子云著纖細玉白的手指將額心的微紅,他慢慢地轉開目,忽然道:“這次多虧先生也一并來了酈,不過你知道,旅帥那邊兒……京城里侯府來人,他恐怕遲早是會回京的。”
楊儀聽他說到這個,便留了心:“是啊,隊正也會隨著回京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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