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人想過。

神界纔是導致一切的罪魁禍首。

晏清仙尊，到底是神界之人。神明的高高在上，刻進了骨子裏。他真正破防的，從來不是凡間被捨棄。

而是，他的孩子也是凡間衆生的一員。

寒川手中那柄刀，割到了他子嗣上。

晏清仙尊的加，讓艱難對抗的凡間漸漸緩口氣。

宗白等人對視一眼，原本搖晃的子慢慢變得穩固。陸政越早已殺紅眼，京城外的護城河，早已如海。

“不行！”

“七絕力量太過強大，集齊凡間之力，都難以抵擋。”宗白麪凝重。

“必須想盡法子將他喚醒。”他如今就是寒川養在人間的利，需得先斬斷這柄利刃。

星迴一鎧甲染，他原是神界無往不利的戰神，在神明中頗有威嚴。

如今，寒川新立的戰神，在他手中，甚至過不了百招。

“他早已失控，連嫡親的大哥都無法喚醒，只怕再無回頭的機會。”星迴瞧見那殺紅眼的善善，忍不住倒一口涼氣。

若不是師父這些年將他製，只怕凡間會提前幾年被摧毀。

善善早已沉溺在力量的海洋，無法掙。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沉深淵，眼睜睜看著芒一點點散盡。

陸朝朝站在山巔，善善正大開殺戒。

陸朝朝眼神落在他上時，善善形一頓，渾冒起寒意，在他錯愕的目中，胳膊起了一層又一層皮疙瘩。

“七絕，屠盡凡界！”

“七絕，命你速速屠盡邪神！”寒川手中紅芒畢現，善善猙獰著臉高昂起頭，猶如失控的野怒吼。

善善早已聽不見任何聲音。

理智彷彿被隔絕在外，他看到父親母親搖著頭，眼裏失又絕的目。

他看到大哥倒在泊中，二哥浴戰，三哥一介書生被迫拿起武對抗自己。

他好像被關在隔絕一切之外，好像被剝離了。

善善眼睛中閃過掙扎。

“善善，快住手！”

“善善，收手吧……”陸家衆人無措的看著他，容澈滿頭白髮，放下武，張開雙手走到最前沿。

善善早已舉起手，正要朝著容澈而去。

突的……

他的耳邊彷彿響起一聲嘆息，就像，在他腦海炸開。

善善猙獰的目，有一瞬間茫然。

“善善……”他彷彿聽到一聲低語，那聲，刻進骨子裏，以爲再也不會聽見的聲音。

在嘆息。

在輕喚他的名字。

原本腦充毫無理智的他，剎那間，渾幾乎凝結冰，冷的駭人。

他，從未如此清醒過！！

就像，他撕去陸朝朝晝夜不停狂補三日寫出來的作業，被姐姐抓了個正著。

吾命休矣。

腦子裏莫名浮現出幾個字。

我，我把姐姐氣活了？？！！！

“告訴我姐，我不是個孬種！！”他渾濁的目逐漸清醒，扭頭便朝神界衝去。我可以戰死在今日，但絕不能落在姐姐手中！！

寒川？？

他了手中紅線，紅幾乎無法掩飾。

可善善心中恐懼太過刻骨，竟生生保持住了清醒。

寒川幾乎罵娘。

他到底在怕什麼？！！！

善善……

好消息：我姐活了。

壞消息：活過來殺我的！！

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