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認真的,上一輩子加上今生,我們夫妻九載有余,從來都是你伺候我,以后換我來伺候你。”
倒像是下定決心了。
沈妝兒應付地點點頭,“是是是,我信...對了,殿下子如何了?”
朱謙提了個心眼,這是想趕他走,他目撇開,直視前方,俊臉繃了幾分,
“我總歸要把欠你的還了....”話落,俯將一旁的錦杌給帶上前,坐上去,又將沈妝兒的雙足給掏了出來,捧在手心。
沈妝兒愕然地看著他,拽了圈椅的扶手,眉尖蹙起將腳給出,“我不要你還,你也沒欠我的...”
“我欠你一條命...”朱謙又捉了回去,直直看著,“前世我害了你,這一世,我把命賠給你,左右你沒有旁的男人,那就我了....”他拽著玉足不放,學著嬸子教的手法,時輕時重起來。
居然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還是那個矜貴無雙的太子嗎?
沈妝兒給氣笑了,忘了掙扎,
“誰說我沒有旁的男人,我明日便嫁一個給你看看。”不肯服輸。
朱謙面不改,“你若嫁,早就嫁了,三年了還未嫁,不是心里有我麼?”
沈妝兒惱怒,用腳朝他蹬了一下,朱謙的手心被踹了幾下,跟撓似的,勾起角眉看,“被我說中了?”
“胡說,我是沒有找到合適的而已!”沈妝兒別過臉,下被氣出一層的。
朱謙將錦杌挪向前,坐的近了些,二人到了最舒服的距離,纖足依然被他捧在掌心,萬分珍視的模樣,里的話卻有些欠揍,“是麼?”
“去年十幾名男子,爭先恐后給你獻花,各各樣的人都有,你竟是一個都看不上?牡丹,海棠,芍藥,梨花,一堆花捧在你面前,你不都拒絕了麼?朱獻的花都在你發髻了,你不也扔了麼?”窩在心口的氣一腦子倒了出來。
沈妝兒聽了這話,臉一變,眼風掃了過來,“你怎麼知道?你派人...”
不對.....說得這般細致,仿佛是親眼所見,嗓音一下子卡在嚨,黑白分明的杏眼直勾勾盯著他。
朱謙臉有些不自在,垂下眸,將雙足拖在掌心豎起,指腹輕輕在腳腹來回撥,朱謙的力道再小也比嬸子的力道重,疼得沈妝兒瑟了下。
沈妝兒眼神跟小狐貍似的落在他面額,俊的鼻梁往下,線條流暢而鋒利,五是沒得挑,走遍大江南北,尋不著一個比他好看的。
“你來過?”
男人似乎覺得很丟臉,只低低“嗯”了一聲。
仿佛尋到了竅門,指腹的力道很是均勻,漸漸有了足浴的舒適,只是他手中老繭太多,時不時一陣//麻掀起,麻麻的//心尖,令沈妝兒有些不自在。
他這哪是給按,是來折磨的。
想起那一日是三月三,這麼說,他是來給過生辰的?
朱謙這廂已像模像樣按了片刻,
“怎麼樣,舒服嗎?”
沈妝兒端正坐著,一板一眼道,“勉勉強強...”偏那耳珠晶瑩剔,紅得發燙。
朱謙角揚了下,繼續伺候。
有一就有二,第二日,等沈妝兒忙完回來,朱謙竟是早早準備了足浴水,坐在錦杌上,一本正經候著。
若不是那氣質格格不,還真像被妻子養著的乖順丈夫。
沈妝兒一襲長立在屏風前,看著這樣勤勉的他,滿眼無奈。
“殿下....太子殿下!”
“您得自持份。”
什麼都沒用。
朱謙將拉過來坐下,他學什麼都很快,越發得心應手。
沈妝兒干脆躺在藤椅上,面上也著藥,朱謙與說話,不搭理,朱謙心里憋屈得慌,忽然用那指腹的繭重重往腳心一撓,惹得沈妝兒子了起來,臉上的藥泥掉了一半,
“你做什麼?”
朱謙撓得越厲害,那纖細的子扭來扭去,起先還張狂著,漸漸的,沒了氣,只顧求饒,
“殿下,您松手...”
一聲聲殿下著,可偏偏那位殿下正在殷勤地服侍,竟也一口一口應著,卻是不肯放過,胡抓起布巾干了臉,秀發凌地黏在臉上,從發里窺了一眼,他那張臉依然沒什麼表,冰山雪魄般不能,腳下的卻是真實的,那指腹重重在腳心挲,舒服酸爽,卻也到了心里,似做了一場荒誕不經的夢。
就這樣被他伺候了四五日,沈妝兒終于招架不住,決定給他尋事做。
“不是來開采礦藏的麼,明日隨我上山。”
九月二十五這一日晨,秋明,天清氣朗。
沈妝兒換了件杏的子,垂在腳邊,一雙鹿皮靴,梳著高高的發髻,穿戴舒適便出了門,朱謙還是那玄的洗舊袍子,拔地立在門外。
沈妝兒瞥著他的裳,嘖了一聲。
面料有些水,在那頎長壯的,約可見繃的線條,窄腰寬肩,結實的膛,一覽無余。
虧得他這氣質與皮貌,否則倒像哪里鉆來的窮書生。
從鄔堡到千霧山有一段山路,二人先后上了馬,沈妝兒將那匹小赤兔取名為寶兒,上了馬一口一個寶兒喚著,到了千霧山下,需從小徑徒步上山,將馬匹拴在樹下著人看著,二人一前一后沿著山路往上走,侍衛遠遠地輟在后頭,林子里山風浩,杏的擺被卷起如浪花朵朵,沈妝兒滿臉恣意歡快,朱謙跟在后,若瞧見前方有樹枝,便先一步幫開,他個子高大,這一路,總是能給撐開一片安虞的天地,走得順當,角還干干凈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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