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陣子!
這才是劍舞的最高境界。
寧倩是習過的,可是畢竟功力不夠,本拿不住這般高強度的琴音。
但,不是服輸的子,沈妝兒敢彈,就敢跳。
陡然在半空翻過來,以劍蘊氣,踩著音律節拍迅速進狀態。
“好!”
仿佛是高手過招般,眾人看得心澎湃。
原以為是看一出鬧劇,不想這般賞心悅目,甚至有酣暢淋漓之。
沈妝兒雙手連彈,劍指如飛,速度越來越快,一道又一道殺伐戰音,攜著綿的音浪往四周震去。
太彩了。
誰說煜王妃不會彈琴,簡直是人琴合一。
可惜,寧倩跟不上沈妝兒的節奏,已漸漸支撐不住,幾乎是笨拙地胡揮舞,試圖去追隨沈妝兒的步伐,卻猶然艱難。
沈妝兒沒理會,甚至忘卻了這麼一個人,雙目失了神彩,整個人如定的老僧,靜得仿佛與天地融為一,什麼都瞧不見,唯有雙手隨心弦而,那抑了六年的憤懣不屈懊悔與委屈通通絞在心口,是難過的,甚至是痛恨的,然而,怪誰呢?
只怪那場杏林春雨生不逢時,落不他心間而已。
釋然吧。
換做是,被一個不喜歡的人糾纏六年,也該是不樂意的。
不必他,也沒有必要再怪他了。
心如止水。
伏在琴弦之上,指尖快如旋風,勢若奔馬,大開大合般,用盡力氣,將所有緒從心底一點點摘干凈。
太快了,雙手從琴頭一路往琴尾,飛快而流暢地劃,如錚鳴往夜空長嘯,又仿佛是洪水泄閘,從萬丈高空一瀉而下。
寧倩完全被打了節奏,噌的一聲,長劍舞撞在地面,發出銳利的一聲響,反彈過來,刀尖過的右肩,帶出一條深長的痕。
“啊....”如折了翅的鳥,失聲痛倒在地。
與此同時,沈妝兒挑起最后一弦尾音,勢若奔騰的江水終是匯寬闊海域,化作一連串鵲驚蟬鳴的音符,漸漸沒云海深。
那一抹余音仿佛清羽在眾人心頭輕輕拂了拂,又翩翩遠去。
大殿好一會都沒有聲響,哪怕是寧倩的下人急奔上來圍著哭嚎,依然沒能劃破眾人心頭的寧靜。
朱謙自始至終注視著那道清絕的影,眉目仿佛覆著蒼茫的煙雨,定睛一瞧,又似云過無痕般干凈。
琴音已了,他腦海的錚角始終長鳴,他甚至忘了去喝彩,雙手慢慢拳,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這是他的妻。
作者有話說:
作者:咱們給狗子一點時間上鵝,然后鵝猝不及防一腳踹了他,狗子瘋了,爽歪歪。
朱謙:本王提刀來了!!!
第28章
今年夏比較早, 五月初的夜,熱浪翻滾。
墻角鎮著的冰盆,源源不斷冒出涼氣, 依然驅不散王欽心底的怒火。
狠狠一道響亮的掌, 在王笙臉頰,那弱的孩兒如同無骨一般被掀落在地。
王夫人嚇得撲過去將護在懷里,滿目殷紅對著丈夫辯道,
“是你親妹妹,你怎麼下得了手?笙兒確實是莽撞了些, 可也....”
“莽撞?這是莽撞嗎?這是無恥!”王欽斷聲截住的話,深邃的面容割出兩道法令紋, 一的威幾乎無可抑制,王夫人從未見過丈夫這般憤怒,他冰冷的眼神裹挾著涼氣掃過來,人滲得慌。
王夫人嚇得不輕,一時不知該如何辯駁,一貫清潤的丈夫怒時竟是如此可怕。
“我不過晚來片刻, 便唆使寧倩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王欽氣得面發青,
冷厲的目掃向王笙火辣辣的臉頰,怒火燃在眼底,“你以為自己占理?你占得哪門子的理?他已經親了, 煜王妃更是圣旨賜婚,倘若你王笙自甘墮落, 與人為妾, 我無話可說, 只當沒養你這個妹妹, 可你存的什麼心思?你想死是嗎?王笙,你簡直讓我刮目相看!”王欽下頜繃,眼底寒芒綻綻,織著失與憤怒。
王笙眼神空的倚在王夫人懷里,如同木偶似的,面如死灰。
王夫人看著發紅的眼眶,淚水在眼角打轉卻猶然不落,心疼不已,沖丈夫氣憤道,
“夠了,你教訓得也夠了,沈氏不是沒事嗎,反倒是技驚四座,驚艷全場,笙兒確實有過,幸在沒釀大錯,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自小沒娘,你這個唯一的親哥哥都不疼,該怎麼辦?”話落,淚已滾落下來。
王欽閉了閉眼,負手立在屋中,臉如雨夜的天,一陣旋渦過境,漸漸平復下來,他頷首,帶著幾分嘲諷,“沒錯,施暴者沒功,反倒委屈了...”語氣前所未有的疲憊,也不屑再說下去。
有些人想裝睡,永遠也不醒。
轉,向窗外暮煙繚繞的夜,“你留在京城只會丟人現眼,別傷了王家的面,回去收拾一下,去燕山莊子靜養,什麼時候想明白,什麼時候再回來...”
王夫人聞言雙目駭然睜大,“你說什麼?你瘋了,笙兒正在議親的時候,你卻把遣開,你什麼意思?有你這麼做哥哥的嗎?有本事你把我也一起遣走....”
“你以為我不敢嗎?”
男人劈頭蓋臉喝了過來,灼燃的目仿佛燎著火,一字一句清晰又冰冷,王夫人心頭打,驚呆了,不可置信丈夫說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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