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被季溫暖盯著,簡直無地自容。
“我剛剛提起我父親,你氣急敗壞的,我后面告訴你真相,你也不敢相信,可見對于你和我母親的這段,或者說對我母親,你一點也不信任,你是二十年頂著力沒有娶族長夫人,但是我母親承的,一點也不比你,你只看到了自己看到的,卻沒有站在的立場,我說的這些,你承認嗎?”
涂山抬眸,看了季溫暖一眼。
他想到剛剛季溫暖提起的父親時,他恨不得將季溫暖殺了泄恨,心里對季溫暖卻涌出了無限的愧疚。
這也是季溫暖的目的。
要直接告訴涂山真相,他肯定高興,但是哪有這跌宕起伏的效果嗎?
痛徹心扉后的失而復得,才會倍加珍惜。
“你放心,我一定治好你,我已經在想辦法了。”
季溫暖嗯了聲,仿佛對這個并不是很上心,“那我母親呢?你準備怎麼做?”
涂山無力道:“小秋是不是恨死我了?”
“既然你知道我母親沒有對不起你,那你可以放還有我們一起離開了吧?”
“不行!”
涂山想也不想,直接否決。
“現在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那我就更不能放離開了,這要一走,那我這輩子都見不到了,我死都不會瞑目的,我會好好補償的,一定!”
季溫暖在心底松了口氣。
幸好這憨憨族長沒說放離開,不然都不知道怎麼收場了,不了又得費半天時間忽悠。
已經不想說那麼多話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
涂山湊近季溫暖,很認真的征求的意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他一臉鄭重,“你問問小秋,想我怎麼做?不喜歡我的,我都可以改!我一定會好好補償的!”
“你該怎麼做,你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好好想想,需要的是什麼,站在的角度,設地的為著想,你說補償,那你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補償,把一輩子留在巫族嗎?你覺得自己去墨族不合適,那你覺得一直在巫族就合適了?”
涂山再次被季溫暖懟的說不出話來,很是苦惱的撓了撓頭。
“那怎麼辦?我不想放走,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季溫暖眼珠子轉了轉。
鋪墊了那麼久,終于正式進了主題。
“解決兩族的關系問題啊,如果兩族好,不就可以留在巫族了,偶爾也能回墨族看看,不然的話,就只能二選其一,你本來就虧欠了,難道還要為了你和墨族斷絕關系?你都做不到。”
涂山想了很久,“巫族和墨族的對立矛盾,已經差不多兩千年了,巫族現在的況你也看到了,兩千年,我們沒有經歷過戰爭,但至今,我們的人口,依舊沒有巔峰鼎盛時期的多,巫族當年是差點滅族,此等仇恨,不是那麼好化解的,而且--”
“以墨族和巫族現在的差距,如果好的話,那巫族很有可能就是附屬,我絕對不能接我的子民低人一等,我相信巫族百姓也是一樣!”
涂山的濃眉擰的,像是打了死結,就像這件事,在他看來,就是不能解的死局。
“誰說解決兩族的問題一定要分出個高低?巫族和墨族的矛盾我知道,索羅還有鹿鳴滄都和我說了,這事確實是墨族不對,他們作為侵略和獲利的一方,應該先拿出誠意來,這個我可以!我說化解兩族的矛盾,不是讓巫族臣服于墨族,而是兩族友好的來往,就像朋友那樣。”
涂山看著季溫暖,似懂非懂的樣子,很顯然,他并不是很懂。
“你怎麼坐上族長的?”
涂山見季溫暖質疑他的本事,立馬道:“我是我們族養蠱最厲害的,我能同時控制好幾條蠱蟲,我醫也好,最擅長醫治疑難雜癥,像你這個就是,還有,我的力氣也很大,我們族,沒人打獵有我厲害,我--”
季溫暖擺了擺手,示意停下來,“我明白了。”
已經完全明白他為什麼可以當上族長了。
但凡有一個和腦子有關的,他都當不上。
現在一點也不奇怪,他可以在來的第一天,就找出一批男的,讓挑選結婚這樣的舉了。
真的是腦子一點彎彎都沒有。
“我和索羅來的路上,也了解了一些這里的況,巫族對墨族的仇恨很正常,是和墨族好,還是惡,我覺得他們都應該銘記這段歷史,畢竟那是他們的先祖,但是仇恨和氣節不能當飯吃啊,巫族現在最大的問題,也不是對墨族的仇恨,而是溫飽問題。”
“你們連飯都吃不飽,而且這麼冷,你們穿的那麼,男的氣足那也就算了,老人婦小孩呢?穿那麼,不冷的嗎?吃不飽穿不暖,還怎麼活得久?所以你們的平均壽命,就只有五十多歲,墨族的老人很多都可以活到七八十歲。”
“壽命只是一方面,如果你們最基本的食都沒解決,怎麼有心思去想別的事?如果不想別的事,社會怎麼發展?你看現在巫族和墨族的差距已經很大了,但是繼續下去,你們的差距只會更大,巫族是有很多比墨族好的,但是更多的,是墨族走在前面,這就需要取長補短,你可以問問你的子民,他們是愿意守著所謂的仇恨過苦日子,還是把仇恨記在心里,化為力,讓自己過的更好?”
“還有,墨族現在不能攻打進巫族,并不表示,他們一直不可以,隨著發展,他們會備越來越多進來巫族的條件,如果你們繼續像之前那樣閉關鎖族,對自己的對手一無所知,結果很有可能就是別人打到巫族門口了,你們都不知道。”
涂山看著滔滔不絕的季溫暖,“我現在相信,你可能真的上流著的不是墨家的了,但是--”
他皺了皺眉,“如果我和墨族好,就可以解決這些問題嗎?萬一是我們的天險被他們破除呢?這不會是你們的計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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