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溫暖回到秦弈沉房間，就見他躺在床上，似乎是睡著了。

鹿鳴滄在床邊坐著。

房間里安靜極了，季溫暖走路的時候，都不由放輕了腳步。

都快要走到床邊了，秦弈沉竟然還是閉著眼睛沒醒過來。

一清冽好聞的藥膏味隨著傍晚的風，吹進了的鼻子。

鹿鳴滄看到季溫暖，站了起來，似乎是要說什麼的樣子。

季溫暖見秦弈沉睡的還香沒醒過來，微微吃了一驚。

和秦弈沉在一起那麼久，比誰都清楚，這個男人是多麼的淺眠，他本人就是重度失眠患者。

季溫暖不想吵醒秦弈沉，指了指外面，示意鹿鳴滄有話到外面說。

兩人躡手躡腳就和做賊似的離開了房間。

他們沒有回頭，所以沒有發現，他們剛出房間，床上的秦弈沉，就睜開了眼睛。

他剛剛是真的睡著了，睡眼有幾分惺忪，不似以往那麼清醒。

他看著季溫暖和鹿鳴滄先后離開房間，張口想要季溫暖，最后還是沒有，抬手了口的傷，有些煩躁的皺眉，又閉上了眼睛。

……。

剛一出去，季溫暖就向鹿鳴滄詢問秦弈沉的況。

“四爺他怎麼睡著了？他什麼時候睡著的？”

鹿鳴滄回道：“剛睡著沒多久，半個時辰都不到。”

半個時辰，那就是一個小時。

半個時辰沒到，那就是超過半個小時了。

“昨晚小姐不舒服，四爺一直沒閉眼休息，他又背了小姐一路，肯定是累了，我給他被巫族族長撞傷的地方上了藥，那藥膏有寧神助眠的功效。”

“什麼藥？藥方有嗎？這個不會對有什麼傷害吧？”

“都是上等的中藥，不會。”

季溫暖臉上出了笑容，“那好，晚點你寫給我。”

一直以來，季溫暖都太為秦弈沉的睡眠問題頭疼了，在他邊還好，不在他邊，他就和神仙一樣，簡直可以不睡。

季溫暖是打算一直陪在秦弈沉邊的，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有這東西，也算是有備無患。

“好。方子雖然是我開的，但是藥材還有其他東西都是巫族的，巫族藥材的藥效，是墨族比不上的，可能和這個也有關系。”

季溫暖想了下，“那你讓他們多準備點，昨晚我……就是我寒癥發作的樣子，四爺是不是都看到了？”

先前拿槍抵著涂山，索羅那話的意思分明就是，秦弈沉看到的樣子了。

就算他什麼也沒說，季溫暖也不想秦弈沉的話，不舒服的況下，秦弈沉本不可能還戴著那眼罩。

而且迷迷糊糊的，覺到秦弈沉抱著走來走去的，如果眼睛戴了東西，不會有那樣的速度。

季溫暖見鹿鳴滄還是為難不想說的樣子，沒有勉強，“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反正我心里已經有答案了，我問你另外一件事，你老實回答我，四爺到底什麼況？他的手質我都知道，如果是小傷，不會吐的，也不會同意你給他藥膏，他怕我擔心不說實話，但是他這樣，我更擔心，我們這是在巫族，你們這樣，我心里直會更加不安心。”

鹿鳴滄看著季溫暖著急上火的樣子，“確實沒什麼事，就口的位置，有肋骨被斷了，這種況不是很嚴重，只要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會自己康復的。”

鹿鳴滄知道季溫暖沒那麼好騙，很有技巧的說了秦弈沉的況。

傷是傷了，但是說的沒那麼嚴重，但季溫暖還是接不了。

“肋骨被斷了？”

季溫暖音調提了提，聲音都是尖的。

話落，下意識的看了眼房間的方向，捂住了，然后放低聲音，用完全不能贊同的口吻說道：“肋骨被斷的都吐了這還不嚴重？”

鹿鳴滄看著反應還是很大的季溫暖，“你能有今天這樣的手，沒傷吧？斷了肋骨，這是值得大驚小怪興師眾的嗎？”

“如果是別人，就算是我自己，都不會這樣，但那個人可是四爺。”

鹿鳴滄聞言看著季溫暖，眼底變的有些黯然，“如果是--”

他張口想問季溫暖，如果傷的是他呢？會關心在意嗎？哪怕只有秦弈沉的一半。

但這話到了邊，他還是沒有逾越規矩問出口。

“你說修養一段時間，是多久？”

“你剛剛和圣大小姐聊了什麼？”

季溫暖和鹿鳴滄同時看向對方問道。

鹿鳴滄先回答季溫暖道：“四爺底子好，幾天估計就好了，但最好還是十天半個月的，藥也不要停，你剛剛和圣大小姐說什麼了？巫族的族長，為什麼一定要留在在這里？他們是什麼關系？”

季溫暖一點也不意外鹿鳴滄會問這些問題。

“鹿鳴滄，宋海云對我外祖父還有舅舅的所作所為，母親都告訴我了。”

鹿鳴滄四下看了眼，見沒人，低著聲音問道：“圣大小姐都和你說了？”

他有些意外，顯然是沒想到余玉秋這個事都會告訴季溫暖。

不過想到那個人是季溫暖，鹿鳴滄又覺得不奇怪了。

“對，我知道，你是我外祖父帶大的，他的教誨，你是為了他，墨家，還有墨族才會被脅迫，不但在墨族胡作非為不擇手段，在外面也是如此。賈安就是的人，他在揚城販毒，還拐賣，利用們做買賣，這些，宋海云都知道，為人，卻這樣一點同理心都沒有，墨族如果落這種喪心病狂的人手上，你應該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鹿鳴滄神凝重，“這與圣大小姐的事并無關系，小姐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你把墨族和墨族百姓放在第一位，那我母親和巫族族長是什麼關系，一點也不重要，因為從大局出發，我和墨泓深，你都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我。”

以前季溫暖不打算告訴鹿鳴滄自己的真實份，現在余玉秋這種況，更不可能讓鹿鳴滄知道。

不然的話，重視統的鹿鳴滄，很有可能會倒戈，就算不倒戈，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站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