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園前院，石桌上擺滿各小吃糕點和水果，老爺子躺在一旁的躺椅上搖啊搖。

下了幾天的小雨，今天難得放晴，氣溫還是不高，但初冬暖照在人上暖烘烘的，很舒服。

老爺子遠遠瞧見并肩走過來的兩人，連忙笑容滿面起：“笙笙，你來了。”

謝聿辭一步到近邊，故意湊到老爺子跟前：“您老最近眼睛不行啊，看得見親孫看不見我？”

老爺子不客氣將他的頭撥開：“不勞你費心，瞎得剛剛好，能看見我親孫就行了。”

程笙在謝聿辭后笑：“爺爺，祝您生日快樂！這是特意給您定的蛋糕，待會兒吃飯我們一起吃。”

“好好好。”

三人圍著石桌坐下來，程笙陪老爺子說了一會兒話，離開飯還有一段時間，老爺子說下盤棋。

謝聿辭突然孝心上來，主道：“來，我陪您下。”

半個小時后，輸了棋的老爺子急眼甩棋，心里暗罵這混小子有孝心，但孝心有限。

今天他生日呢，也不知道讓著點。

謝聿辭將老爺子甩飛的棋子慢條斯理放進棋盒，道：“老爺子，您棋品這麼差會沒棋友的。”

老爺子氣得突突的，本來輸了棋就不爽，還沒被棋品，偏他說的都是事實不好反駁，老爺子開始挑刺：“棋的事我懶得跟你說。今天我過生日，笙笙給我買了蛋糕，你呢，什麼都沒有，兩手空空就來了，怎麼，我這個快進棺材的老頭子不值得你破費了？”

謝聿辭扭頭跟程笙說：“看吧，這氣急敗壞。”

“嘿！”老爺子一個栗子過來，謝聿辭早有預料躲開。

“老爺子，您這冤枉人的本事比年歲還長得快，誰說我空手來的，笙笙送的蛋糕有我一半。”

“蛋糕明明是笙笙送我的，你往自己臉上金！”

謝聿辭：“我付的錢。”

老爺子：“我沒看見。”

老爺子橫起來六親不認，更不認他這個良心不多的孫子了，謝聿辭躲著老爺子過來要錘的手，偏頭看程笙，眼神詢問“可以嗎？”

程笙看眼老爺子，點點頭。

“誒——”謝聿辭抓住老爺子的手腕，瞬間理直氣壯，“老爺子，誰說我沒準備禮。”

老爺子收回手，哼聲：“在哪，我怎麼沒看見？不會是空氣吧。”

謝聿辭道：“我的禮太大，怕拿出來嚇到您。”

“哎喲，還怕嚇到我。”老爺子做個怪氣的表，“那你可快點拿出來，別嚇死我了。”

謝聿辭拿手機撥電話出去：“秦叔，過來吧。”

放下電話，他又提醒一句：“老爺子，您得有點心理準備，待會兒別高興得暈過去。”

老爺子諷刺嗤道：“你把你復活興許我會興得過去。”

不一會兒，秦叔步伐喜悅地從香樟樹那邊拐進前院，手里推著嬰兒推車。

老爺子在喝茶，一時沒注意過來的人，直到人站到跟前才注意。

老爺子疑：“誒，這誰家的小娃娃……”

“pa pa……”

簡單兩個音節，在場的人都愣了。

謝聿辭驚喜挑眉，這是兒子在他？

下一秒，小彧禮朝謝聿辭張開手，一副要抱抱的乖萌模樣，的小張合，又重復了一遍：“pa pa……”

這會兒確定了，謝聿辭的心一灘水，彎腰把小家伙從推車里抱出來，愉悅地他的臉：“好兒子，會爸爸了。”

“什麼？！”老爺子發生尖銳暴鳴，茶杯當一下砸到石桌上，灑了不茶水出來。

“你說什麼？這是你兒子？這不是你從哪個醫院來的小娃娃吧？！”

老爺子心臟突突的，瞪著眼睛看眼前雕玉琢的小娃娃，完全不敢相信，這是做夢吧？

秦叔站在一旁，見老爺子這樣，趕忙從口袋拿出心臟病藥和降藥，以防不時之需。

謝聿辭單手摟著小彧禮微微往旁邊傾，讓小彧禮和程笙的臉在一起。

“老爺子，睜大您智慧的眼睛再看看，哪個醫院能到和程笙這麼像的小孩。”

老爺子震驚喜悅，一時竟做不出瞪眼以外的其他表。

謝聿辭學老爺子嗤笑的樣子欠欠道：“這是看不上我的禮？那我抱走了。”

“你給我回來！”

老爺子倏地回神，出微微抖的手想抱，手在半空中卻僵住，偏頭眨了幾下眼睛，似在平復緒，深呼吸后，這才重新去抱他。

“這、這怎麼抱……太久沒抱過小娃娃了，我這……”

老爺子張得雙手仿佛沒馴化，僵地不知從哪手。

小家伙好奇地盯著眼前白發蒼蒼的老人看，下一秒，主朝他張開手，笑得出兩顆潔白的小牙齒。

老爺子順著小家伙的作，生疏小心地把人接過來，謝聿辭好笑在小家伙屁上拍一下：“可以啊你，第一次見面就知道要結誰。”

老爺子怒目圓睜：“不許打我曾孫！”

小家伙好像聽懂了似的，囂張瞪，發出一聲清脆響亮的笑聲。

“哎喲，我的好曾孫。”老爺子抱著乎乎、白胖胖的小娃娃，聲音都夾了起來。

謝聿辭扭頭跟程笙說：“看到沒，你兒子還會攀富結貴。”

程笙笑了下，不知怎的，看到老爺子抱著小彧禮的畫面，眼睛突然酸酸的。

這酸意似會傳染，老爺子抱著抱著，眼睛就染了意，連聲音都沙啞幾度，不是難過是慨，是高興。

“真好啊，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見我的親曾孫。”

謝聿辭格冷沉，這一刻也有些抵不住親帶來的溫，吊兒郎當地轉移話題：“老爺子，抱會兒就行了，小家伙胖，手。”

“一點都不，誰說他胖？這個重量正好，再胖點都行。”

都說隔代親，到了老爺子這里是隔兩代，親上加親。

老爺子抱著小彧禮不撒手，一頓飯下來幾乎沒吃什麼，顧著逗懷里的小寶寶玩了。

秦叔擔心老爺的，想接過孩子：“老爺子，我抱會兒吧，您好歹吃點啊。”

老爺子擋開他的手：“我不，我再抱會兒。”

再抱會兒，多抱會兒，他這個年紀，多抱一會兒就一點憾，以后他去底下見到老婆子就告訴，他把的那份也抱回來了，沒有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