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好心一直持續到玄云觀,直到被觀里的小道士攔下。
“兩位施主,凌安道長出去云游了,不在觀里。”
“云啥?”程笙一張俊臉出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云游?”
小道士看著那張矜貴高冷的霸總臉,一開口是完全不符合氣質的語調,差點沒繃住。
倒是旁邊的施主,穩重沉靜,頗有冷人的覺。
冷人開口問:“凌安道長什麼時候回來?可以聯系上他嗎?”
小道士回道:“凌安道長下山云游從不帶通訊設備。他云游的時間不定,有時候幾天就回來了,有時候一兩年也說不準。”
程笙一整個裂開:“一兩年?”
小道士還是不能接霸總臉上那麼多富表,默默別開眼,抿忍笑:“是的。”
就是說,道長這條線,暫時斷了。
謝聿辭給小道士留了聯系方式,讓凌安道長回來務必聯系他。
回到車上,程笙心灰意冷地抵著方向盤:“咋這麼不走運呢。”
謝聿辭不太適應頂著自己的臉一副喪樣:“你注意點形象。”
程笙郁悶道:“都這時候了,還在乎什麼形象。要是換不回來,我們怎麼辦啊。”
謝聿辭也不知道怎麼辦。
這一切來得詭異又突然,比他遇見的任何事都要棘手。
他向窗外,此時是午后,最熱烈也是一天溫度最高的時間。
什麼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你看過一個老港片麼?”他突然開口。
正用頭磕著方向盤的程笙不懂他突然提港片干什麼:“什麼港片?”
“很老的一個電影。好像是雨夜,主人公被雷劈了,然后和別人的互換了。”
他這麼一說,程笙好像有點印象:“后面怎麼換回來的?”
“又被雷劈了次,就換回來了。”
程笙對上他的視線,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用同樣的方法試一次。
他們是撞車互換的,再撞一次,興許能換回來。
謝聿辭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秀眉挑起,卻見自己那張俊臉突然出一抹五分薄涼三分嘲諷兩分冷漠的笑。
說實話,他打死也想不到自己能笑得那麼欠揍。
“那個電影啊,我想起來了。”程笙握著方向盤,聲音慢悠悠的,“是主人公的狗和別人換了。最后怎麼換回來的不記得了,倒是有一點可以確認——”
“謝聿辭,你還不如一條狗!”
謝聿辭:?
“你不要命我還要,想死你自己死,別拉上我和寶寶!”
程笙說完,踩下油門,車子一下沖了出去。
帶著怨氣。
謝聿辭微怔。
他把這事忘了。
他現在僅能接他變人的事,還無法適應自己變孕婦的事。
畢竟,他一個大男人揣崽……
沉默片刻,他開口:“抱歉,我疏忽了。”
程笙不理他,但踩著油門的腳松了松,速度慢了下來。
一路無話。
車子開到銘湖天地,住的地方。
兩人需要好好聊聊接下來的事。
離婚,懷孕,互換。
三個事纏在一起,剪不斷比線團還。
謝聿辭先去帽間換了套運裝,沒有牛仔小短的束縛,他覺空氣都清新了。
程笙打開冰箱拿了瓶草莓牛,呲溜溜喝著,見他過來,隨口問:“你喝不喝,給你拿一瓶。”
謝聿辭看自己常年拿鋼筆的手此時握著一瓶的牛瓶,那畫面怎麼看怎麼不和諧,別開眼:“不用。”
程笙直接無視他的話。
自作主張拿了瓶過來,往他桌前推:“喝,你現在是特殊時期,要補充營養。”
謝聿辭:“……”
“喝啊。”程笙還非常紳士地幫他把瓶蓋擰開,上吸管,“常溫的,你現在特殊時期,不能喝冰的哦。”
一口一個特殊時期。
殊不知,謝聿辭的心正在一點點崩塌。
崩完后的謝聿辭自暴自棄,拿起草莓牛吸了口。
嗯?沒想到還好喝。
他又多吸了兩口。
見他愿意喝了,程笙滿意坐到他對面,道:“開始吧。”
謝聿辭把喝了大半的草莓牛放下,直主題:“現在我們暫時找不到能換回來的辦法,你有什麼想法?”
程笙捧著牛瓶,頓時心低落:“沒有,我現在腦子得跟團漿糊似的。”
可以理解。
別說,就連凡事冷靜、運籌帷幄的謝聿辭現在都。
但再,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謝聿辭:“現在要做的是兩個點,第一,不能被別人發現異常,工作和生活要正常運轉。第二,離婚暫時推遲,等換回來再說。”
程笙咬著吸管抬眸:“……離婚推遲?”
疑的語句帶著不愿,謝聿辭皺眉:“不推遲難道你要頂著前夫前妻的名號繼續在一起生活工作?”
程笙本就糟糟的腦子更了:“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們還要一起生活工作?”
“不然?”
謝聿辭面上不聲反問,實際心口升起一燥意。
什麼意思?好像在一起生活工作多為難似的。
以為他不想離婚?他比更想!
程笙認真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他們互換了,要不餡,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一起,不然一一個準,就算分開,也至要兩人悉彼此的生活工作后再分開。
“好吧。”答應了,但顯得有點勉強。
謝聿辭更燥了,冷笑:“程笙,不要以為我故意拿這個拖著你,離婚是早就協議好的,肯定會離。等換回來,準時民政局見。”
程笙突然覺得草莓牛沒那麼甜了,推開不喝了:“我知道,不用你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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