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季凌辰送的糕點、水果和茶太多,設計部下午干脆開起了茶話會。
大家三三兩兩湊在一起,閑聊八卦。
話題無非也是圍繞季凌辰和張盈。
臨下班的時候,徐慧走到辦公區,拍了拍手,笑道:“張總監知道大家這段時間趕稿都辛苦了,為了獎勵大家,周末安排了去海邊團建。所有人明天上午八點到公司集合,統一坐車前往海泉灣。”
所有人發出一陣歡呼聲。
“海泉灣啊,那個既有海景又有溫泉的地方,聽說那里超級貴。”
“跟著總裁的人做事就是不一樣,連團建都能去這麼好的地方。”
···
方敏湊到溫念面前:“下班去逛商場嗎?我想去買一雙運鞋。”
溫念的服裝偏多,基本沒有運款。
點頭說:“好啊,我也要去買一些裝備。”
跟方敏約好后,又給季凌辰發信息。
【下班約了同事逛街,晚點回。】
雖然打算跟他離婚了,但基本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季凌辰很快回復了。
【逛完街我去接你?順便幫你提東西。】
溫念拒絕了。
【不用,我開了車。】
季凌辰發了個委屈的表。
【念念都不給我表現的機會。】
溫念看著那個出小鹿斑比一樣水汪汪大眼睛的小狗表,忍不住笑了。
作為老公,季凌辰真的很稱職。
事事以老婆為先,家務搶著做,緒價值給的很到位,夫妻生活除了有些索求無度,也很令人滿意。
如果不是因為張盈,不會這麼快想跟他離婚。
*
逛完街回到家,家里漆黑一片。
溫念愣了愣。
季凌辰沒回來?
在加班還是有約了?
拿出手機,想打個電話問下他什麼時候回來。
剛準備打,又想著等團建完回來就跟他離婚,沒必要再過多糾纏了。
這樣想著,就把手機放到了一邊,去房間收拾行李。
團建兩天,要在海泉灣住一晚。
換洗、睡、泳、拖鞋,還有洗漱用品,裝下來竟然也有滿滿當當一箱子。
把東西都拿好,就蹲在房間的地上,開始擺放整理。
正做的專心,忽然覺門口的線一暗,似有道暗影籠罩在頭頂一樣。
抬頭一看,季凌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一聲不響地站在門口。
溫念嚇了一跳,埋頭繼續整理行李:“你怎麼回來了也不出聲?嚇死人了。”
只是匆匆瞥了季凌辰一眼,沒注意到此刻他的表冷得嚇人。
渾散發著森冷的寒氣,仿佛連空氣中的塵埃都會被這份冷意所凍結。
溫念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就被季凌辰一把攥住手腕,從地上拉了起來。
“你收拾行李準備去哪里?”
溫念這才發現他的臉黑得滴墨,眼神猶如寒冬臘月的冷風夾雜著冰碴子簌簌砸來。
纖細的手腕被他攥著,一陣鉆心的痛席卷而來。
溫念覺手腕骨都要被他碎了。
眼中蒙上了一層水霧:“疼···”
季凌辰看著一雙瞳仁漾著淚水,只覺心中一,好似突然被千層網罩住,麻麻地讓人不上氣來。
他連忙松開了手,雙手扣住了的肩膀。
“念念,你要離開我嗎?你準備去哪里?去找你的前夫?”
溫念睜著眼睛著他。
季凌辰上的冷意已經消散,整個人都變得很頹然。
他一臉急切地看著,迫切地想聽到的答案。
那妖冶人的桃花眼,此時像個孩子一樣,著無助,迷茫,不知所措。
溫念沒來由一陣心疼。
聲道:“你說什麼呢,這里是我家,我還能去哪里。我們部門去團建而已,出去兩天。”
“團建?”
季凌辰喃喃了一聲。
而后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把溫念抱進懷里。
天知道,看到在收拾行李的時候,他的心經歷了什麼。
他以為在氣他今天自作主張去了設計部看,要離他而去。
得而復失,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好過!
他不由想起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江南的南城。
那是個細膩婉約,如詩如畫的地方。
他去那里見一個很重要的人,卻被他二叔派的人追殺。
好不容易擺殺手,他也傷痕累累。
他躲進了一個小巷子,滿地的青石板,映著他滿是,奄奄一息的樣子。
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他那時絕地想,如果能死在這樣一場纏綿婉約的細雨中,也不錯吧。
細雨澆冷了他的,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正準備閉上眼睛,等待死神降臨的時候,一個撐著油紙傘的纖巧影闖他的視線。
孩一素白長,如梨花般的臉龐秀靜好看。
背上背著個包裹,看形狀像是畫板。
“你傷了?”
的聲音的,能輕人的心弦,又似在耳邊的呢喃,讓人陷無盡的溫。
“你別怕,會沒事的。”
孩說著,沖他出一個笑容。
的眼睛彎彎的,像是一泓春水。
的笑容的,像是拂面的春風。
那一年十五歲,他二十一歲。
可他那時候就齷齪地想,好乖好,好想把抱進懷里。
孩幫他了救護車。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走了。
床頭留著一方潔白的巾帕,應該是給他汗時留下的。
巾帕泛著淡淡的兒香,一角繡著朵清新的蘭花。
他立馬人去找,只找了幾天就找到了。
孩溫念。
人如其名。
可那時候,已經跟回了海城。
他養了兩個月的傷,又去海城找。
看到娉娉婷婷的影,他好想沖上去把抱住。
但理智阻止了他的沖。
他二叔跟他斗得正狠,他不能將置于危險之中。
而且,現在還小,他怕嚇著,等再長大一點吧。
可這一等,卻差點讓他終后悔。
人生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原以為這輩子要在相思之苦的折磨中,抱憾終。
幸好秦琰那個王八蛋眼盲心瞎,跟離婚了,讓他有機會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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