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忠源站起斟酌了一番向幾位回複道:“啓稟太後娘娘、皇上和皇後娘娘,寶郡主右手有輕微的骨折。如果醫治的好,不會留下什麽後癥。左腳也有外傷,看著有些嚴重,萬幸沒有傷到骨頭。至于現在為什麽還沒有醒,想來可能是右手疼痛難忍導致其暈厥所致。只要過些時候定會好轉。”
聽了薛忠源的回稟,蔣太後心裏一松。只要腦袋沒事兒 ,四肢不留什麽後癥就好。于是為了確認又詢問了一下:“其它地方都沒事兒嗎?”
“目前看沒有什麽問題,等寶郡主蘇醒過來之後,老臣再給確認一下。”
蔣太後點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蔣太後接著又仔細詢問了一下王姒寶之後如何治療的事。
等到不再言語之後,蔣氏立刻關切的問道:“那什麽時候能醒過來,用不用給予施針?或者是需要喂什麽藥?”
“也不是不可。那老臣就給寶郡主施一下針,試一試吧。”
一聽這個老太醫要給王姒寶施針,林溪可不幹了。他知道王姒寶現在是在裝暈,一旦給予施針那得多疼啊。弄不好還要暴。于是立刻上前擋住王姒寶。
急切道:“不可。寶妹剛剛就是因為疼的不了才會暈了過去。老太醫,你要是給施針,那得多疼啊。寶妹最怕疼了。千萬不能施針。您看,可不可以先給弄些止痛的藥來。”
無論是施針還是喝藥王姒寶都不喜歡啊。剛剛看到這傻小子沖到自己跟前讓自己免針刺之苦,王姒寶還暗中激一番。這小子又主提出讓自己喝藥。啊,那也是很苦很苦噠。
“溪哥兒說的對,寶妹最怕疼了。還是給寶妹弄些消腫止疼的藥來吧。另外,薛太醫,寶妹這右手不是骨折了嗎?現在腫的是不是太厲害了?還有的左腳不是也有傷嗎?能不能先給理理。但是一定要保證不會留疤。”蔣太後最後一錘定音。
其實王姒寶雖然裝暈,但是傷的右手真的很疼。蒼白的臉和額頭沁出的虛汗都是因為這個。
這樣一想,能夠先喝些止疼的藥也好。
等右手和左腳被上了藥,并包紮一個大粽子狀。王姒寶看時候也差不多了,便幽幽的轉醒過來。
睜開眼,首先映眼簾的是自家老娘焦急的神和紅腫的雙眼。
王姒寶疚的了一聲:“娘。”
等到蔣氏將再一次的抱在懷中,王姒寶還不忘給夏宜萱等人當著蔣太後和皇帝等人的面捅刀子:“娘,寶妹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呢。寶妹當時真的很怕很怕。您說,石階上怎麽會有油呢?”
“好了,寶妹不怕,有娘呢。那些不好的事咱就忘了吧。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記住那些也不好。”蔣氏一邊說,一邊輕拍王姒寶的後背,試圖緩解自家小兒張害怕的緒。
蔣氏之所以這麽說,是怕給王姒寶小小的心裏留下什麽不好的記憶。這麽點兒的孩子最容易到驚嚇,也最容易被夢魘住。
想到這兒,蔣氏又暗暗決定:等過幾天,一定要領著自家小兒去寶寺讓迦蓮大師給好好驅一驅邪。另外,再求個護符給帶著。
嗯,這事兒一定得盡快去辦。
見王姒寶醒來,蔣太後、秦皇後、王老侯爺、王子義、李氏等人也立刻上前詢問并安王姒寶。
王姒寶跟他們幾人挨個膩歪了一會兒。
聊著聊著,王姒寶突然想起林溪後背好像傷的也很重,趴在他後背都能聞到腥味。于是也顧不得自己右手的疼了,也暫時不去故意抹黑夏宜萱幾人。
一咕嚕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著站在床邊滿臉關懷之的林溪,焦急的說道:“林溪,你也傷了,快點讓太醫們給你瞧一瞧。”
聽到王姒寶在這種況下還在關心自己,林溪心裏別提有多甜了。腰上的痛也似乎沒有那麽厲害了。
于是上前一步,安王姒寶:“寶妹,我沒事兒,你的手和腳還疼不疼?”
王姒寶則撇了撇小,可憐兮兮的說道:“還疼,不過比起剛剛可是好多了。”作為一個孩子,有撒令人心疼的權利。因此何必裝模作樣的把疼說不疼。
果然看到可憐兮兮的樣子,再聽到說出的話,衆人心中又是憐惜不已。
王姒寶看向林溪,接著說道:“你快躺下,讓太醫們給你好好瞧瞧。你傷到了腰,又背著我走了那麽遠的路,一定也很疼吧?”
“不疼,只要你沒事兒就好。”
聽王姒寶這麽一說,永盛帝立刻著人吩咐道:“快來人,給溪哥兒也好好看看。”
薛忠源薛老太醫雖然不知道這個小男娃是誰?但是長時間在皇宮上班,又久和皇族的人打道,相應的政治覺悟還是有的。
既然皇上都親自發話了,想必這小哥兒也是大有來頭的。
于是走上前道:“這位哥兒,咱們先到旁邊的寢殿中歇息,讓老臣給你好好看看傷。”
“老太醫,您能就在這兒看嗎?我也想看一看林溪到底傷的有多重?”王姒寶眨著霧蒙蒙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祈求道。
“這,男有別,不好吧。”薛忠源說完看了看蔣太後等人。
蔣太後看了看自家皇帝兒子,見他微微點了下頭。于是開口道:“咱家寶妹今年才五歲,還沒有到講什麽男大妨的時候。既然寶妹惦記,就在這兒看吧。”
接著吩咐幾個小太監上前協助林溪將他的外掉。
林溪今天穿著的是紫紅的外衫,從外面看,本看不到有鮮滲出。等到掉外衫,還沒有掀開裏面白綢做的,就可以看到有不的鮮都已經滲了過來。空氣中還飄著一腥的氣味。
永盛帝立刻吩咐將他安置在旁邊的床榻上躺好。
林溪背部朝外,緩慢的側躺下。
薛忠源上前,說了一句:“這位哥兒,老臣要手了。可能會到傷口,你先忍著點。”
林溪點了下頭。又想到自己是背對著衆人,便說了句:“老太醫手吧。這點傷不算什麽。”
薛忠源緩緩的將林溪的往上掀。只見他白皙的後背上橫亙著數道滲著鮮紅的傷痕,并有大面積的表皮被蹭破。衆人方知道當時他傷的也著實不輕。
薛忠源試著手林溪的脊柱,還好除了有幾痛點外,并沒有發現有斷裂的地方。既然他還能從遠將寶郡主背到雍慈宮,顯然,裏也沒有損傷。(這時的醫療還不知道神經的概念)
永盛帝打眼看了看林溪的傷。心想:這個小家夥能不假他人之手將寶妹一路背到雍慈宮,就不難看出此子毅力絕非常人能比。也不知道這點對于大雍來說是不是幸事。
薛忠源又繼續查看了一下林溪的四肢,除了右腳和王姒寶的損傷差不多外,還零星有幾淤青的傷痕和破皮滲的地方。
這時的王姒寶央求著蔣氏同意將給攙扶下了地。
在看到林溪的傷時,不知怎麽的,眼淚不住就流淌下來。
要不是當時有林溪護著自己,的傷也不會只有這麽輕了。
于是噎著說道:“娘,林溪是為了保護我才會這麽重的傷的。”
聽到寶妹哭,林溪的心裏揪的非常,仿佛比自己上的傷口還要疼。
于是開口安王姒寶道:“寶妹,我沒事兒,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別哭,你一哭,我這心裏也不好。”
看著這兩個小兒互相關懷的話,蔣氏等人如何能看不出端倪來。
這,這兩個小家夥是不是年齡也太小了點吧。
尤其是王子義和蔣氏這對當父母的,看著林溪,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一來,自家寶妹年紀尚小,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年齡。
二來,這個林溪的份還謎。雖然也知道他現在是閑王的義子,今天晚上還可能被皇帝封為閑王世子。但總的來說,他自己的親爹、親娘仍健在,究竟是什麽來頭還真不知道。
三來,既然知道蔣太後沒有將自家寶妹送進宮的打算,他們還想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將來給寶妹找個門第低一點的,好拿的婆家,好讓寶妹一輩子都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生活。
現在這樣一來,計劃可不全都被打了。
等蔣氏在看到自家姑母和表哥若有所思,還有些看好的表時。整個人都覺不太好了。
王子義也跟著心塞不已。
自家的小兒怎麽這麽小就被人給惦記上了。
最郁悶的是,王姒寶和林溪兩個小兒還在那裏互相鼓勵,互相安。
他們夫妻的郁悶心目前沒有人去關注。衆人都等著薛忠源對林溪的診斷結果。尤其是永盛帝和閑王二人。
這可是關系到兩國是否開戰的大事。現在將人家兒子給傷到了,本來就會惹人家親爹發火。要是再傷的厲害,可不是給人家找到了好的開戰的借口了嗎?
到那時,還是他們大雍理虧。
到那時,雖然林溪在他們手裏,但是那個家夥沒準會放棄這個兒子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二人均看向了薛忠源。
弄的薛忠源脊背發涼。他都能想象如果自己說出這個小男娃有什麽不好,弄不好自己這條老命都要待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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