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從小就有……有長兄之風。”
李桑瞥了眼顧晞,他大哥從小就有的,是為君之德吧。
“先章皇后把我抱回宮里,和大哥放在一起,大哥那時候才三歲,挪到我旁邊,把我抱在懷里,親著我,我弟弟,還和先章皇后說:他來帶弟弟,他會保護好弟弟的。
我從小到大,最依賴的就是大哥,小時候,不管哭的多厲害,只要大哥抱著我,說弟弟別哭了,我就不哭了。
后來阿玥出生,我和大哥一起守在外面,保姆把阿玥抱出來,大哥把阿玥抱在懷里,親了一口,讓我看,和我說:我們的妹妹真可。”
“有寧和公主這個妹妹,是秦王的福氣。”李桑嘆了口氣。
“嗯,我和大哥要是都不在了,阿玥大約也活不下去,可只要我和大哥還活著,就要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開開心心,做個小兒,這樣很好。”顧晞背著手,看著最前面的寧和公主。
李桑似是而非的嗯了一聲。
現在的寧和求而不得,可不能算開開心心。
寧和公主賭著一子氣,一口氣上到觀景的亭子里,站在亭子邊上,渾不高興的眺著遠。
李桑進了亭子,坐在最靠近口的椅子上,背靠著口那大柱子,接過杯茶,慢慢抿著,看起來是在眺著遠方,眼角余卻始終落在文誠上。
文誠悶聲不響的站到角落里,顧晞站到寧和公主旁邊,挑了幾次話頭,寧和公主都沒理他。
“你們兩個,說了這半天了,說什麼呢?”李桑從郁沉落的文誠上收回目,看向潘定邦,揚聲笑問道。
“沒說什麼!”田十一搶在潘定邦之前,飛快的答道。
“你又看上哪個人兒了?”李桑轉向田十一,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田十一被李桑一句話問的,連驚帶嚇,上往后仰。
這位大當家的也太野了,一個人,哪有這麼說話的!
潘定邦卻咯的笑出了聲,一邊笑,一邊用力拍著田十一,“我跟你說過!你別拿當人,李大當家的是個爽快人!”
潘定邦說著,轉向李桑,沖李桑眨了下眼,“他還能有什麼事兒?就那點子破事兒唄。”
“姐兒俏,你這麼玉樹臨風,只要往那兒一站,我覺得這建樂城的小姐們,倒也愿意吧?難道還有你搞不上手的小姐?咦,難道你看中的是良家?”李桑看著田十一,認真問道。
文順之正喝茶,差點嗆著。
文誠下意識的看向寧和公主,眉頭微蹙,公主在這兒呢,李姑娘過于不拘小節了。
“你這是什麼話?要是良家,那我什麼了?那是要犯律法的!”田十一被李桑一句玉樹臨風,夸的一臉笑。
“那……”
“咳!”
李桑的話被文誠猛一聲咳打斷。
“李姑娘。”文誠轉著眼珠,從李桑看向寧和公主和沈明青。
“咦,難道你知道他看中了誰?”李桑故意曲解了文誠的意思,一聲驚問。
“咳咳!”這回,文順之嗆的更厲害了。
“對了。”李桑揮著手,一幅過于心直口快的懊惱模樣,“瞧我這個人,我們兄弟都是野人,文先生見諒,世子見諒,公主見諒,沈大娘子見諒。”李桑轉圈拱手。
“咦,你見諒了一圈,我呢?他呢?”潘定邦見一圈人沒有他,挑禮了,“還有致和,你讓他們見諒,不讓我們見諒,這什麼意思?這可不行!”
“文四爺是當兵的,當兵的多野,我們這些江湖人可比不了,不信你問他,是吧文四爺?”李桑理直氣壯。“我這麼幾句話,能冒犯他?不可能啊!”
文順之笑的說不出話,這話,他也沒法答。
“至于二位。”李桑從潘定邦指向田十一郎,“你們自己說好了,我剛才那些話,哪一句冒犯你們了?都是你們天做的事兒,我不過實話實說說了一句兩句,就能把你們給冒犯了?”
“好好好!你有理,打仗我打不過你,你有理行了吧。”潘定邦立刻撤退,這些話,可不能追論下去。
“都是雅人,咱們說些文雅的事兒。聽說文先生前兒填了首詞?是詞還是詩來?”李桑看向大常。
大常立刻搖頭,老大隨口鬼扯的時候,他搖頭就行了。
“我哪寫過什麼詩詞。”文誠哭笑不得。
寧和公主已經被亭子里的熱鬧吸引,越靠越近,聽說文誠寫了詩詞,拉著沈明青,幾步進來,“文先生填了什麼詞?我要看看!”
“我哪會填詞,公主別聽李姑娘說。”文誠臉都紅了。
“先生填的詞,阿爹還夸過呢,說比那些翰林強,你填了什麼新詞?給我們看看。”寧和公主和文誠搭上了話,哪肯輕易罷休。
“真沒有。”文誠窘迫的看向顧晞。
“守真這一陣子忙得很,確實沒填過詞,李姑娘一定是聽岔了。”顧晞忙上前給文誠解圍。
“填不填詞,跟忙不忙有什麼相干?是不想給我看麼?”寧和公主不依不饒。
“阿爹?阿爹是誰?”黑馬不停的眨著眼,捅了把金問道。
“我哪知道……是公主,阿爹,那不就是皇上?”金反應過來,立刻一臉鄙夷斜著黑馬,這貨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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