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已經走了,我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生活的,你勞了幾日,回去好好休息吧。”蘇鵬關切的看向黎雪,“我吩咐營養師給你煮了參湯。”
黎雪心中對蘇鵬是有恨的,不止是因為他背叛的婚姻,更因為他出軌一事導致了外婆的死亡,因此對他的態度格外的冷漠。
“不用了。”黎雪語氣冰冷的回了句,直接繞開他走出了殯儀館。
蘇鵬麵微僵,他皺了皺眉,還是快步跟上了黎雪。
“早晨氣溫低,我去把車開過來,你在這兒等著就好。”蘇鵬顯然是在討好黎雪。
“小詩,你來一下。”黎雪對我招手。
我轉走了過去:“媽,怎麽了?”
“你外婆的骨灰我想帶回海城黎家老宅,按照老家的規矩七日後再將骨灰下葬。”黎雪手著懷裏的骨灰盒,表悵然若失。
“媽,那我陪你回黎家老宅。”我主建議。
黎雪卻搖了搖頭:“你哥哥會送我回海城的,媽隻是提前和你說一聲,希希年紀還小,這幾日你都陪著媽,還要張羅外婆的後事,希希肯定很想念你。”
“可是……”沒等我的話說完。
蘇煜已經開車停在了黎雪的邊,主下車幫黎雪打開了車門。
“小詩,聽媽媽的話,好好陪希希吧,等你外婆頭七骨灰下葬時,你再來也行。”黎雪說完就捧著外婆的骨灰,坐上了蘇煜的車。
我明白黎雪的良苦用心,同為母親,是恤我還有希希。
關於厲雲州的話題,黎雪卻諱莫如深,顯然是不希我為難。
“我會照顧好媽。”蘇煜送黎雪上車後,有意看向我,“但你別忘了厲雲州始終欠我和媽一個解釋,他真的值得你無條件的相信嗎?”
不等我再開口反駁,蘇煜已經駕車絕塵而去,整個過程毫不拖泥帶水,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留給我。
我愣在原地,心裏五味雜陳。
不止是因為蘇煜的那句話,也源於我對“薑瑾”這個名字的好奇。
“小詩?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你媽媽呢?”蘇鵬慢半拍的開車過來,隔著車窗看向我。
原來黎雪沒告訴蘇鵬,帶外婆的骨灰回海城黎家老宅的事。
“爸,媽坐哥哥的車先走了。”我對蘇鵬說道,“有哥照顧媽,你就別擔心了。”
既然黎雪有意瞞蘇鵬,我也不會揭穿。
“這樣啊,那你上車吧,爸爸送你回去。”蘇鵬對我招了招手。
我搖頭拒絕:“不用了,我已經聯係了司機,很快就來接我了。”
蘇鵬沒有強求,和我分開前,還委婉的表示要我多安一下黎雪的緒,順便也為他這個父親言幾句。
畢竟他已經知道錯了,隻希和黎雪好好過日子,以後會加倍疼和珍惜黎雪。
這番話說的可謂是真誠無比,可惜我卻聽得直惡心。
“接我的車來了,我先走了。”我麵無表的和蘇鵬道別,頭也不回的坐車離開。
蘇鵬以為我是因為外婆去世而緒低落,所以才會這般反應,並沒有多想,也很快開車駛離。
我回家之後,從育兒師的口中得知希希冒了,原本換季的時候就是流行冒的高發期。
再加上從外婆出事那晚,我就將希希委托給了育兒師照顧,厲雲州雖然比我時間寬裕,但他也要忙工作。
希希看到我回來時,哭著喊“媽咪”,鼻涕泡都冒了出來,像是了委屈的貓,在我懷裏蜷了團子。
“兒醫生已經來看過了,中藥顆粒喝上三五天就會好的,您不用太擔心的。”育兒師將細節都告知了我。
“這幾天多虧你幫忙了。”我對育兒師表達了謝。
“您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趁著希希睡著後,和育兒師聊起了厲雲州。
從外婆出事那晚到外婆喪事結束,這期間厲雲州除了去殯儀館和蘇煜發生衝突之外,我都不曾見到他。
育兒師告訴我厲雲州和平日一樣工作,中途因為希希冒而提前回家,還親自聯係了兒科專家。
在我們談話的間隙,厲雲州已經回來了。
育兒師猜到我和厲雲州有話要說,便主起想要抱著希希離開。
誰知希希像是應到了,小手抓著我服的前襟不肯鬆開,啞著嗓子喊“媽咪”、“媽咪”。
“希希乖,媽媽抱著你睡,不哭了。”我看著他拖著額鼻涕哭的樣子心都碎了,作輕的給他拭鼻涕,還不忘安他。
育兒師溫和一笑:“看來希希生病後更黏太太了。”
“那今晚就讓希希跟著我睡吧。”我對育兒師吩咐了聲,示意去準備希希要喝的衝劑。
厲雲州也手了希希的額頭,幫他拭了額角的汗。
“你累了幾天,剛回家就被孩子折騰,我怕你吃不消。”厲雲州語氣溫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垂眸看著懷裏的希希:“沒事的,希希生病我就該好好陪著他照顧他才是,今晚就讓他跟著我們睡吧。”
“好,都聽你的。”厲雲州點頭答應。
晚飯後,我陪希希念繪本故事,哄著他喝了藥之後,他乎乎的靠在我懷裏睡著了。
厲雲州抱著希希回到了房間,也問起了外婆的葬禮示意,還安了我幾句。
“外婆的離開我也很難過,蘇煜對我的指責,我並不意外,但隻要你相信我就足夠了。”厲雲州低聲對我說。
“那你想到如何證明你的清白嗎?”我抬眸看向他。
“想要解釋清楚事的真相,霍熙源就變得很關鍵了。”厲雲州提起霍熙源時,看向我的目變得晦暗不明。
那一瞬間我意識到他的言外之意,他很清楚霍熙源對我的。
可我腦海裏也閃過了“薑瑾”的名字。
我很想問他“薑瑾到底是誰?”但話到邊我始終沒有問出口。
我隻希望,等你發現所有真相的那一天,你千萬不要哭啊,你千萬,別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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