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金發年高高跳起，他幽怨的瞪了許靈昀一眼，蹲在地上畫圈圈。

“讓你的牛子哥離我遠點。”

“我們龍都是這樣的，它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控制不住呀。”

小龍委屈，小龍不說。

忶混也從被窩中坐起，他施施然的理了理頭發，搖頭嘆氣：“真是只銀的龍，不像我，從來不會那樣。”

許靈昀忍無可忍，回手一拳捶在他口：“昨晚你那管子里的手往我上爬好幾次了，怎麼，安生不了？”

忶混捂著在被打過的地方，眼眸驟然亮起。

不過，他已經很難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忶混眨了眨眼睛：“我今天還敢！”

許靈昀將他上下掃了一眼，出手，作勢要重重落下。

忶混立刻坐直了上半，長脖子，那期待的模樣就差把‘打我’寫在臉上了。

許靈昀沒有打他，而是輕輕拍在他的臉上，淡的長甲從臉頰移到年的下：“想挨打，我怎麼會讓你如意。”

話音剛落，細膩的從年白皙的皮上過。

冰涼，又又麻。

然而，還沒等反應過來，年已經偏過頭，探出一節舌尖。

許靈昀到手背一片潤，迅速開手。

“你——”

只見那容貌致的年抿了抿，漆黑的瞳孔中滿是水瀲滟。

“許姐姐……”年輕聲呢喃著，眼眸里泛著朦朧的霧。

許靈昀心中一，這雙曾經帶著冷漠與傲慢的眼睛，如今卻為流出如此的緒。

“好你不要臉！”卡珀眼尖的瞅見這一幕，一蹦三尺高。

卡珀只恨自己榆木腦袋想不出勾引人的手段。

“靈昀，你看他！”

“好了好了。”爭風吃醋許靈昀早已司空見慣，用手背在卡珀上挨了挨：“好了，公平了。”

卡珀立刻眉飛舞起來，他小人得志似的瞥了一眼忶混，腳步歡快的走了。

忶混的瞳孔有一瞬間的幽深，卻在視線掃過來時，制住翻騰的惡意，出一副懵懂無害的模樣。

他歪了歪頭：“許姐姐，怎麼了？”

許靈昀深深的了他一眼，停了半晌，才道：“忶混，我知道的，你不是壞孩子，對嗎？”

年掐了手下的錦被，揚起一抹天真純潔的笑，他聽到自己這樣回答：“對的，姐姐。”

然而在許靈昀走后，年再也維持不住優雅形，他的肩膀聳了下來，像是一灘融化的蠟。

為什麼加西亞走了，伏也走了，你還是不能為我獨奏呢？

年弓起腰，反復嗅著床榻間縈繞的香氣，那是丁香獨有的馨香。

忶混貪婪的嗅著，兀的，他將臉埋在雙手間，齒中溢出細碎的哭泣。

姐姐，原諒我的自私與卑劣，我沒有多時間了，在最后的時間，我只想獨你。

直至此時，忶混才終于能明白人類面臨死亡時的心境。

——是憾和不甘。

我真想做一個壞孩子呀，姐姐。

……

至于許靈昀要去干的事，這就要提到忶混送來的禮——火神龕。

是的，他去了一趟上界，從日月神教的的供奉臺上生生摳下了這座神像。

這也導致一大批信徒慘遭失業風波。

火神龕，也就是當初要和許靈昀合作的神龕。

可惜世事無常，用不到它的幫忙，許靈昀已經獨自吞了水神龕，合作也就了云煙。

然而在得到火神龕后，許靈昀卻猶豫了。

火神龕不止一次提到人類的承接不住神靈的權柄。

如果吸收的超過一定份額，很有可能崩壞，最終歸于天地。

當然，這也是天道擺在明面上的算計。

獲得超尋常人的力量，達到人所能夠達到的最高境界，這樣的，不是每個人都能拒絕的。

水神龕由于被鎮多年，上的靈早就不復當初，以至于許靈昀吞噬他后，只達到了量變。

而在吸收木神龕后，的神到達了一個臨界點，不多不恰好維持在質變的水平線下。

要想再進一步，只能再吸收一座神龕。

許靈昀覺得，這是吊著餌料的魚鉤，就等這只魚上鉤。

深吸一口氣，復又呼出，把玩著手里的小小神龕，火神龕中的靈智已經被剔除，想要吸收它，不費吹灰之力。

甚至能到神像的神力有縷縷的冒出，在之后便迫不及待的鉆的。

眼看融界在即，加西亞與伏也相繼離去，了兩個頂梁柱戰力，迫切需要戰力的補充。

這倒不是因為害怕了上界那些人，而是對方人多勢眾，自己的一方的確于劣勢。

只消片刻，許靈昀便做好了決斷。

將這神像砸開，吸收一半，留一半，這總不至于過載吧。

不過，神像并非凡，尤其是那麼輕易能打碎的。

許靈昀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趁手的工，靈機一，額頭上冒出一對龍角，仔細看，竟然和卡珀頭上的一模一樣。

這便是契約帶來的天賦共了。

將神龕對著小角砸下。

咔——果然碎了。

碎片自額頭臉頰落，散落一地。

小心地將其中一半碎片撿起來，放的荷包中。

而一半的神像被輕輕捧在掌心，神力開始緩緩涌出，勾著火神龕的神力。

漸漸的，碎片中的神力向匯聚，火之權柄充盈著經脈，灼得全滾燙。

每一寸像是被烈火炙烤，又熱又痛，讓不得不調水源權柄來抵。

效果聊勝于無，許靈昀的眉間因痛苦而皺。

然而神力像是察覺不到這份痛楚，兀自游走在四肢百骸，肆意而瘋狂的掠奪與占據。

神力在中形一個小小的漩渦，隨著越來越多的神力涌，許靈昀能到由量變走向質變。

而接下來，許靈昀突然覺自己的正在一點點融化。

骨骼像是被火焰燒灼，一點點的變，失去了原本的支撐力。

上的皮也像是融化的糖果，變得綿而無力。

劇痛襲來，讓眼前陣陣發黑，金星冒。

在這要時刻，毫不猶豫的切斷了對神龕碎片的吸收。

然而已經形的神力漩渦卻不肯就此罷休，它瘋狂的掠奪著、侵占著，肆無忌憚的破壞著的。

許靈昀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被火焰焚燒殆盡，全的像是沸騰的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泡。

只能不斷調充滿生機的木源之主來療愈，同時，傾盡所有水源之力來鎮火源之力。

直到半日后，靜室團上盤坐的如泄了氣般的仰倒在地。

在這半日中，的在破壞與重組之間反復跳躍，有幾次險些的融化一攤餅，好在最后被極限拉了回來。

崩潰的恐懼在腦海中久久不散，許靈昀不自覺從頭溢出重的息。

“呼——呼——”

這次真是太險了！

在看掌心，此時還有三枚掌大的神龕碎片，將它們一腦塞到荷包中，許靈昀連半點目都沒施舍給它們。

糟心玩意。

而此時，外面喧囂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