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許靈昀瞇了瞇眼，讓人將王念到面前。

遠遠就看著王念歇斯底里的人，此時嗓子都喊得冒煙了，被侍衛抓住后脖領子時還有幾分掙扎，大聲屈喊冤：“丫頭丫頭，咱也是被迫無奈，這是天道意思讓你當為教主啊！”

“天道？什麼天道？你指給我看看。”許靈昀走下座，來到王念面前。

“咱倆的分在，你不會真要老頭子我的命吧！”

許靈昀：“分？有什麼分？你給我瓊玹小界中放毒的分？枉我還帶你幽冥尋你心上人，想來也是假的！你是早就算好了今日，打算坑死我了？”

王念苦了臉，他是有心挖坑，但卻是想著許靈昀得了他的傳承，有意考驗一番，卻沒想到會用到今日。

他拼命解釋一番，許靈昀只是淡淡的瞧著他。

你信？”許靈昀笑了一聲，讓人拿來一只瓶子。

做勢要開蓋子：“這是我制的毒，也請你來鑒賞鑒賞。”

王念一看，立刻就起來：“別，別打開！”

許靈昀看向：“為什麼不能打開？你不是說只是考驗嗎？我也考驗你一番，不是很公平嗎？”

王念結結的：“那……那是我算好的，如果你早些發現，以你學的那些藥理是完全能解開的！”

“那更好了。”許靈昀鼓掌，將手中毒藥灌給他。

“我能配出解藥那你就更該死了。”

王念沒想到人油鹽不進，頓時慌了：“不不不，那毒到毒發有一天時間，讓我配解藥都要三天時間啊，你來不及，。”

哦？”許靈昀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麼說，非你不可了？”

王念：“……”

“還說沒算計我。”許靈昀作勢又要將毒藥要灌給王念：“既然如此，那你也來解解我的毒，此毒名為‘醉魂’，中毒后也是一日之亡。

咱們來比比，誰配解藥的時間快一些。”

‘醉魂’沒有致死的功效，但許靈昀騙人時演得很真。

“不要！你別犯傻！”王念終于信了這丫頭的心狠。

萬之墓中的毒他研究了多年才制，毒發作起來快的很，眨眼睛人就會喪命。

許靈昀竟然不顧瓊玹小界里那麼多生靈的命，也要他低頭。

王念妥協了，對許靈昀說：“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登上教主之位，我把解藥給你。”

許靈昀仍是拒絕：“你死了這條心。”

王念急得唉聲嘆氣：“你當真不要解藥？”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我說過，我下面有人。”

想起那趟幽冥之旅，王念臉一變再變，對哦，這丫頭下面有人，死了還能托關系。

他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他咬了咬牙：“你當教主就掛個虛名，什麼都不用干，其他的都按教主的規格來，有錢！有地！有私庫！打架可以幫手，壇主神使隨隨到！”

許靈昀揚眉：“那好，你起來。”

王念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許靈昀不耐煩的催促第二遍，才站起。

至于教主令、教主印什麼的，早在盛從歡死后，那些東西就被第一時間送到手里。

現在也不用問王念討要。

許靈昀：“解藥。”

王念神恍惚的掏出了幾只囊袋：“將這些破放到小界中就了。”

他腳發頭暈目眩，許靈昀親切的扶了一把，出手：“神使吶，私庫呢，還有，我還需要你幫一些忙。”

“私庫還在上界……咳……現在沒有……”

眼見著許靈昀表越來越差，王念連忙改口“不過，屬下還有些，就當是給教主的上任禮了。”

王念想著不能讓他一個人出，于是對許靈昀說：“其他神使壇主手中也有很多好東西，教主上任，他們理應來恭賀一帆啊。”

許靈昀角微翹，出個笑容：“你提的建議不錯，既然如此，就勞煩你走一趟說道說道。”

王念手：“那您看，這砍頭還是免了吧。”

許靈昀瞅他一眼：“你這說的是哪里的話，把他們死罪都免了，我怎麼給百姓代。”

“難道要讓人覺得他們的陛下和侵的賊人狼狽為嗎？”

王念急得撓頭：“教主啊，和您有仇的您當場就殺了，我們神使你就是象征的出了些力，剩下壇主的都是些打醬油的，再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了，殺了多可惜。”

“不如……不如讓他們巡巡邏，替教主打打下手什麼的，盡其用。”

許靈昀好像就是在等他這句話，欣然應允。

都得給打工。

許靈昀又盯著王念掏空了一半儲空間，心滿意足的收了一大批靈晶和天材地寶，這才帶著人轉就往大殿外走。

王念著空的袖口，悲從心頭起，為了完天道的指令，掏了錢，了罪，還要給這丫頭打工。

他轉念一想即將遭罪的人不止他一個，他那些老伙計，平時一個二個都道貌岸然的，什麼寶貝都往自己上攬，到頭來全栽了。

士心又平衡了。

又想到許靈昀說讓他幫忙，他不加快腳步追上去：“教主剛剛是要我幫什麼忙？”

許靈昀腳步不停：“王大人不用著急，過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在許靈昀走后，一筐又一筐的靈藥送到了王念這里。

繼卡珀這個煉丹高手被許靈昀外派后，許靈昀功了個能接替他位置的人。

看著堆滿房間的藥材，王念面如菜，這是要將他當牛使！

這小丫頭才活了多年，黑心程度已經超過了他上一任老板。

王念想要鬧，又想起許靈昀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只能著鼻子認了。

罷了罷了，不過區區一屋，最多半月也就練完了。

他顯然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

……

看著瓊玹小界逐漸恢復的生靈，許靈昀將心放下了大半。

深深吐出一口氣，在想到接下來的赴約時，難免帶了幾分郁。

忶沌——

當真是瞎了眼，錯將惡狼認羊，如果……他又要拿果果作為要挾，對行那事……

許靈昀很想知道以忶沌對的意，是否足夠取他上的‘晝夜息’。

可惜小六不在，若是小六給出肯定的答案，許靈昀一定會完就走，絕不會與他有半分集。

不過，與忶沌解除契約后，許靈昀有一個契約位空了出來，現在考慮著是要召喚新的人目標，還是與卡珀契約。

出于某種道不明的心意，沒有解開與加西亞的契約，但相隔遙遠的億萬年，那道契約已經薄弱的幾乎不到。

許靈昀盡量不去想，加西亞可能會憑借契約的應找尋過來，心中有一種的期待。

說不清，道不明。

可億萬年，宇宙茫茫，他又如何尋過來。

加西亞啊，在此時，你是否堅信你的，在此時，你也…是否在想我？

……

隋英山上，一朵又一朵的云在低空中翻騰，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聚集一團團棉絮，漫天飄舞。

此時，忶沌正站在戰后的廢墟上，焦急地盯著遠方。

忶沌心中充滿愧疚，鼻尖眼睛紅得像兔子。

想起自己對許靈昀做的事，忶沌就覺得自己罪該萬死。

他……他怎麼能那樣對？

滿揣著愧疚，他等到了前來赴約的許靈昀。

“許姐姐，對不起。”忶沌未語淚先流。

許靈昀驚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不可置信的盯著面前的青年，他眼眶泛紅，像是一朵在風中搖曳的小白花，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折。

他這是……在道歉？

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混賬事后，他這是在向道歉？

許靈昀心中涌現出一荒誕，事發展之快，讓有些措手不及。

前幾日，他分明不是這個態度。

這幅前后截然相反的模樣，做給誰看？

許靈昀諷刺道：“你對不起我？”

向前走了幾步，距離短了幾分。

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閃著復雜的緒。

突然笑了，角彎起的弧度像半彎的月牙，帶著冷意與譏諷：“你對不起我什麼？”

“是對不起錮我全？還是對不起在別人眼前強迫我？”

許靈昀向他直白的挑明，想到那日的場景，尾音帶了幾分難掩的哽咽。

借著這委屈，許靈昀出幾滴眼淚。

許靈昀的眼淚讓忶沌一下慌了心神，他想去，卻被冷漠的打開手。

他急切道：“許姐姐，日我非我本意，我……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想的，不、不是，那人是我也不是我。”

忶沌語氣顛三倒四，急得不知道該怎樣解釋。

混沌無常，他上一瞬間可以是大善人，下一秒也可以是窮兇惡徒，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世間貪嗔癡、恨惡構了他，那他也便是它們。

“那不是你，那又是誰？”

許靈昀笑意冰涼，帶著幾近絕的蒼涼：“現在呢，你又要用果果來要挾我嗎？”

“你又想干什麼呢？”

冰冷的話語讓他臉白了幾分。

許靈昀輕抬下頜，眸底清寒：“是想再來一次嗎？”

忶沌臉瞬間漲紅，他大聲辯駁：“不是的，許姐姐，我沒那樣想。”

“我……我這就告訴你果果的復活之法。”

許靈昀稍加演戲，忶沌就決定將方法吐出來，這是沒想到的。

忶沌上好像還真有些古怪。

他現在，竟然是全然真誠的愧疚懊悔，與前幾日大不相同。

許靈昀揣測著“混沌之主”的稱號，原來這就是‘混沌’一詞的由來嗎？

面上，許靈昀還是毫無破綻：“你像是那麼好心的人嗎？哄我也不哄的認真些。”

“不是，不是，許姐姐，你聽我說……”

忶沌急急的和盤托出：“我可以從幽冥幫許姐姐要回果果的魂魄，姐姐這里只需要替它準備一副新的軀。”

“許姐姐那里要還有異面果，可以催發異面果發芽，這樣魂魄與軀也能更合適。”

這就屬于明正大的走后門了。

因為忶沌的來歷，許靈昀對他的話有幾分信任。

能與果果重逢，當然喜不自勝。

但……

“你說要給它準備一副新的軀，那在它之后能否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是否能認主？”

“許姐姐放心，這些我都考慮進去了。”

混沌耐心的解釋：“由異面果長出的也算是靈，不用擔心認主問題。但能否恢復到原來的樣子，這個要看日后的造化。”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姐姐日后多給尋一些天材地寶投喂，總能恢復的。”

許靈昀深深蹙起的眉峰松開，臉上的郁氣總算消散了些。

忶沌暗暗看著，深知不能在此時提出與許靈昀重新契約的事，會被認為要挾，兩人的關系只會更僵。

他只能忍著，期待盡心盡力幫助許靈昀后，再賣點苦計，會念他一些好。

那邊，許靈昀迫切的要去準備渡幽冥材料，卻被混沌阻止。

“許姐姐，不用那麼麻煩，我直接帶你去便是。”

許靈昀：“……你帶我去幽冥？怎麼帶？”

忶沌：“我們走后門，沒有鬼敢攔著，我可以帶著許姐姐真進，魂魄離太久會有損的。”

忶沌的心大大出乎了許靈昀的意料，不知不覺，對忶沌豎起的刺也了些。

問：“什麼時候去？”

忶沌眼眸含笑：“許姐姐急的話現在就可以。”他擅長無聲無息讓人卸下心防，更擅長對一只傲獅子貓順。

小魚呀，事實證明你不太會討姐姐歡心哦。

忶沌看向遠方，像是說給遠的聽眾：“許姐姐，我們走吧。”

‘我們’兩字被他著重強調，在他齒中茵出曖昧的語調。

許靈昀現在滿心滿眼被果果的事占據，沒注意到這點異常，只催促著忶沌快些。

忶沌打開通往幽冥的通道，紳士的向許靈昀出一節袖，白皙如玉的手腕上籠著一塊玉。

“許姐姐，你拉著我別走丟了。”

許靈昀猶豫片刻，拉上他的袖。

兩人踏通道，通道遲遲沒有閉合。

一陣窸窣聲過后，伏從暗走了出來，腳步停在通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