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等待無疑是更加煎熬的,周合和搜尋的人一起,尋找江邊每一徐原寧可能會被水流帶到的地方。
搜尋的人雖是多,但一直到天明都未有徐原寧的線索。也未撈到任何屬于他的件。
這樣的搜尋無疑是讓人絕的,周合的臉發白,不肯放過每一寸的搜索著。知道難,程洝并未攔著,一直跟著。直到的力不支倒在地上。
周合醒來時周圍一片雪白,手上是打著點滴的。程洝站在窗邊著煙,四周很安靜。
才剛撐坐起來,程洝便掐滅了手中的煙頭過來,低低的說道:“醒了。”
周合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程洝臉上的表仍舊是凝重的,克制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低下頭,啞聲問道:“搜得怎麼樣了?”
程洝想手握住的手的,但還是克制了下來。低聲說道:“還在搜尋,沒有消息,其實也是……好消息。”
這話不過是自欺欺人。這個季節的水流雖然不是很急,但徐原寧是被捆著雙手丟下江里的。那麼久了,生還的可能微乎其微。
這條江的暗流極多,什麼也撈不到,并不代表他還活著。
周合的眼睛得厲害,雙手抓住了程洝的服,哀求的說道:“再問問沈悅好不好,說不定是騙我們的。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是騙我們的,肯定是。”
并不愿意接。
程洝任由著抓住他的服,沉默著沒有說話。
沈悅已經審過幾次了,徐原寧確實是被沉到江里了。并且,給幫忙逃走的船夫也已經被抓回來了,兩人所說的細節是一樣的。
雖是離婚去了國外,但卻過得并不順心,一連了兩個男朋友,他們和徐原寧都是不一樣的。一位圖的是的家世的錢,而另一位,圖的是的。兩人往后沒多久便劈一小姑娘。上門去找那男人鬧時被那男人給揍了一頓,在醫院里足足的住了半個月。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才意識到了徐原寧的好。給徐原寧打了很多次電話。但徐原寧待是冷淡的。他幾乎從不和流,倒是從不阻攔視頻看小孩兒。
以為,為了小孩兒,他也會愿意和復婚的。傷好之后便回了國。誰知道回國后,徐原寧仍是那冷冷淡淡的模樣。
這次約他出去,就是想和他復婚的。還準備好了向他求婚,希他能原諒。今后一定會做一個合格的妻子。
明明是費了那麼多的心思準備的,誰知道徐原寧竟然半點兒也不領。還未說出自己的目的他便已看出來,立即起就要走。惱怒,抓著酒瓶就敲在了他的頭上。
為了不被打擾,布置好向他求婚的地兒是一偏僻的咖啡廳。并且提前就讓所有的工作人員離開了。
砸倒徐原寧之后是害怕的,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借著徐原寧暈倒將他綁起來,以為威脅他,他便會答應同復婚。
但這次的徐原寧心腸得和以前判若兩人,無論是自殘,還是威脅要殺了他,他都并不為所。
兼施之后是惱怒的,心里生出了惡毒的計謀來。重金租了一條船將他弄上了船。
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只要他向他服,只要他應下來,就放了他,以后和他好好過。但沒想到,徐原寧卻并不妥協。無論怎麼威脅他都不為所,甚至看也不去看。經歷了幾個小時的對峙,在惱怒之下將人推了下去。
那船夫在重金所之下替將徐原寧弄上船,這下見要出人命馬上就要去救人。沈悅在惱怒之下哪里會讓他去救,告訴他,這事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并且和他沒關系,他只要愿意替瞞著,便再給他一筆錢。
船夫在錢的下沒有再去救徐原寧,反倒是將船開回了岸邊。
徐原寧的搜救一直未停止,整條江面都被封鎖。但一個星期過去,仍舊沒有任何消息。在這一個星期里,邱師兄過來了,徐教授也回來了。
最開始邱師兄同周合一樣,滿懷著希的等著。但到最后卻沉默了下來。
徐原寧的搜救,是在半個月后停止的。在這漫長的煎熬的時間里,徐父徐母均已漸漸的接了兒子不可能生還這一事。
周合在停止搜救那天在江邊坐了一整夜。還年輕的生命里,就已經歷兩次親人的死別。下意識的去抵不愿意接,眼淚要落下,卻又被生生的憋回去。
寧愿相信,他還活著,在這世界的某個看不到的角落里。
周合請了長假,長時間的獨自坐著不說話。失眠得厲害,前所未有的害怕孤單,害怕一個人呆著。
白天在家里蒙頭大睡,晚上時則是去熱鬧的酒吧。點了酒一杯一杯的喝著。似乎只有在這種熱鬧的場合里,才不會到孤獨。
徐家為徐原寧準備了葬禮,并沒有去。那個白天,在家里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地板上看著天花板,眼淚像是斷線了一般不停的留下。
是恨自己的,恨這段時間,從未去問過徐原寧有關于他和沈悅之間的事兒。恨,明知道沈悅極端就是一瘋子,沒有細心的去提醒徐原寧應該小心一點兒。如果先想到提醒他了,他就不會沒有任何防備的去見。也就不會像現在一樣。
周合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酒,到了后來,眼前浮出現了徐原寧那張溫和的笑臉。喃喃輕輕的著徐師兄,手想要去抓住他。但手出去,卻怎麼也抓不住他,只有他溫和的笑臉一直在眼前停留著。
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下來,將蜷起來,在拉著窗簾黑暗的房間里痛哭失聲。直到眼淚哭得干涸,再也掉不下來,才腫著雙眼疲憊的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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